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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朱公子……就是皇上,他邀我和他一起走,我想凭着皇上的关系,到京城赚钱应该更容易才对。”
其实万历昨天晚上才表露身份。这还过了没到一天呢,哪儿有机会邀苏络一起上路,全是苏络瞎编出来的,也为自己离开洛阳找个借口。
“你和皇上?”苏绛莫名地担心起来,“伴君如伴虎,他始终是皇帝,现在觉得你想法新奇,不代表他永远都能忍受你地目无尊上。”
苏络挑挑眉稍,默不作声地盯了苏绛良久,哼笑一声。将李如松送来的药瓶子拿在手中把玩,“万历的存在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意外,我并没有处心积虑地接近他。而且我的生意一定火,他不过是起了个锦上添花的作用……你怎么不问问我去京城做什么生意?”
对于苏络直呼万历的年号。苏绛蹙了蹙眉,但她也同样好奇苏络究竟想做什么,居然这么有信心。
“人人都说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我在南京开美容院,在洛阳开成衣店,做的都是女人生意,接下来就要做孩子生意,京城都是高门大户。小少爷小小姐肯定多得是,我去卖卖玩具肯定赚钱。”
“玩具?”
“卡通玩具。”苏络一脸兴奋,“蓝色地大头,圆圆的眼睛,红鼻子……”
苏绛本来对苏络说的东西直皱眉头,这哪是什么卡通。这不是妖怪么?但听到她最后一句。苏绛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圆手圆脚,肚子上长着个小口袋。能随时拿出奇妙的工具,你说好不好玩?”
“你……”
“你不知道这种东西啊?”苏络故做诧异,“它的名字叫多啦A梦,不过你不知道也很正常,谁让你是古代人呢!”苏络一边说一边上下抛动着药瓶子,她以为自己这话会让苏绛惊慌一下的,谁知半天也没等到苏绛的辩解或是肺腑之言。斜眼一看,苏绛除了脸色稍白外十分镇定,不过她应该在组织语言以求过关,至少苏络是这么认为的。
“我不是有意瞒你……”
等了半天等来这句话,让苏络有点小小地失望,这一失望,注意力就不太集中,手里的药瓶子顺着指缝滑落,清脆地一声过后,药瓶子和一坨碧绿的药膏已融为一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啊……”苏络像征性地感叹了一下,她始终认为这不是什么太珍贵的药,只是李如松顺手而为,又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这个认知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让她后悔不已,因为她差点没找到第二瓶,导致改名刀疤苏。当然现在苏络是不在乎的,“不是有意,那就是有苦衷了?你们都是能人,个个都有苦衷,不过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只要你别忘了每个月给我成衣铺地分成就行了。”
苏绛被苏络一番抢白失去了主动权,再听她句句带刺,心里也十分郁闷,“既然话已经说开了……”
“慢着。”苏络摆摆手,“被拆穿了把戏就说这是魔术节目大揭密?还指望着以后有观众来捧场?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苏绛今天被苏络炮筒似的一轰心里也是不畅快,“你到底想怎么样?”
倒也别说,苏绛发起脾气的样子还挺吓人的,沉着脸,相当有气势,而且看得出,她绝对是那种主意很“正”的人。
苏络本来一肚子的火从苏绛这泄出去不少,现在见她动了气,反倒不想和她吵了。于是嬉皮笑脸地道:“没事,想跟你借点钱,昨天晚上接地订单不少吧?订金也收了不少吧?拿一半给我做去京城地路费,算我借的,以后从我的分成里扣回去。”
这么一笑。又牵动脸上的伤,看着苏络捂着脸直吸冷气,苏绛一腔火气像是发到了海绵里,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不过想想,苏络地确有生气的资格,毕竟自己和李如松同是穿越者地事一直都瞒着她,只是不知她是自己发现地。还是李如松告诉她的。
“想什么呢?借不借?”苏络有恃无恐,“我走了就没人烦你了,而且我上了京,还方便和万历保持良好地关系,他还有好几十年在位的时间,咱们成衣铺的生意还不蒸蒸日上么?”
事到如今苏绛还能说什么?好话坏话都让苏络一个人说尽了。
“你地药浪费了,快找大夫再配一剂吧,不按时敷药对伤口愈合很不利的。”
“那就得麻烦你了。”苏络蹲下看了看那堆碎瓷,“这药是军校送来的,城里的大夫不会配。秦怀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你辛苦一趟,替我再拿一瓶回来。”苏绛也的确想去见见李如松,便欣然答应。
这一去就让苏络等到半夜,这时候城门早关了。看来苏绛今天是回不来了。苏络可以理解,她出城的时候都下午了,军校那么远,如果不骑快马的话,一来一回的确很费时间。不过苏络心里有点酸,觉得自己失策了,明知道费时就应该让苏绛明天早上去,不然这一晚上孤男寡女的……呸呸呸。关她什么事!
秦怀在晚饭的时候回来一趟后又出去了,苏络相信他现在有很多事要做。不过自己穿越一次不容易,交几个朋友也不容易,她自认对朋友诚心相待,可到最后周崇文、风云朗、秦怀、李如松,似乎哪个人都不在她身边。
或许苏绛才是对地。
虽然已是半夜。可苏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烦意乱地闭上眼睛刚眯了一会,就听有人敲门。
一定是秦怀回来了。苏络起身披件衣服,又点了蜡烛,这才去开门。一开门,竟见李如松站在门口,见她开门不由分说地挤进屋来,又示意苏络把门关好。
苏络莫明其妙地关好房门,回过头还没说话,李如松便劈头盖脸一通训斥,“你当那是十全大力丸随处都买得到吗?说摔就摔了,知道什么是珍品、绝品吗?真是暴殄天物!”
苏络还没回过神来就挨了一通骂,这哪儿行啊!回头把门一开,“不想给就算了,谁还求着你了?大半夜的你干嘛进我房间?出去!”
李如松当真向门口走过来了,不过他是来关门,“你小点声,我偷着进来的。”
苏络白他一眼,“秦怀不在家。”
“我又不找他。”李如松径自走到桌前坐下,“你也太不小心了,你知不知道那药……”
“行了行了。”苏络有点不耐烦,“没有就没有吧,大不了以后改名字,混黑道也方便点。”
“改什么?”
“刀疤苏,有派头吗?”
李如松无语,看着苏络脸缠白布的样子又不忍过分苛责,坐在那低头生闷气,苏络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把脸一沉,“你来就为了教训我?没话说就走,我还要睡觉呢。”
李如松急了,“我大老远跑来就是担心你……”
“我真荣幸!”苏络径自坐回床上,“对了,云朗怎么样?”
“放心,他不会有事。”李如松抬眼盯着苏络,“我们地话你到底听到多少?”
苏络耸耸肩,“该听到的都差不多听到了,云朗的事啊、秦怀的事啊。”
看苏络满脸讽刺的样子,李如松走到床前,“相信我,我并不想把你牵扯进来,只是我没想到云朗的手太轻,居然没把你打昏。”
“是吗?”苏络夸张地“哈”了一声,“我真是错怪你了,原来你根本不打算把我牵扯进去,打算收服了五峰船主,为朝庭立了功,安稳了辽东之后就来娶我?”
李如松脸色一变,“秦怀和你说的?”
“你不就是想用这招使他相信你是有苦衷的吗?让我牵扯他地精力,你告诉苏红出成衣铺主意的人是我,目的就是让苏红叫我来洛阳,而秦怀放心不下也会跟着来洛阳,这样才能因为临时的变动改变他们的联络方式,你才有机会乘机而入,不是吗?”
看着李如松的默不作声,苏络讥诮地一笑,“你地原意是抓赵合,拿到秦怀就是船主地证据,谁知道厂卫的人横插一脚,你这才改了主意让云朗去做卧底。真是机关算尽,所有地事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只是你想不到赵合的嘴那么严,和云朗共患难那么久还是一点口风也不露,逼得云朗不经你的同意铤而走险。那一刻你的心情怎么样?觉得云朗背叛了你吗?被人骗的滋味好受吗?”
李如松转过身去,踱到桌边,“你说得都对,不过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秦怀。你不是也赞成么?不然你也不会配合我一起瞒着他。”
苏络一阵不自在,“我只是说出了我看到的事实,云朗的确伤在你的刀下。”说完苏络诧道:“你怎么知道我和秦怀说了什么?”
“我对他说我杀了云朗,如果你和我所说相悖,秦怀怕不早已起了疑心,又哪会放心地去见五峰集团的人。”
苏络一皱眉,“你监视他?”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