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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皇太后娘娘。”听到她不再责怪自己,玉妃心中陡然轻松。她端起杯子,细细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她赞叹,只是其中有一股味道仿佛以前尝道过,她仔细想着,突然脸色大变!
“呵呵!”看到她的样子,皇太后大笑道:“你父亲怕你怀念家中往事,特别请本宫把家里的味道加入这茶碗中,本宫只不过是为了了却一位朝廷重臣的思女之情。”
“为什么?”玉妃的泪水禁不住落下。
“宋王爷是怕玉妃娘娘忘记自己进宫的使命,所以才出此下策以提醒娘娘你呀,当日在家,王爷念及父女之情没有下重蛊,可是现在看来,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任务,他不得不来委托我帮助他完成心愿了。”
玉妃不再言语,连日来蛊毒发作,常常使她的心中绞痛难忍,但是她依然独自忍受,希望时间久了,毒性会慢慢减弱,没想到今日这茶碗之中竟然……
“本宫已经帮助你父亲达成心愿了,这蛊毒的厉害,你恐怕也已经知道了,只要他死了,你的毒自然就解掉了,如果你还执迷不悟,那么你就会越来越痛,直到痛死你为止,不要想着这个毒自己会化解,今日之后它将永远深埋在你的身体里!毒性会越来越深!我想你应该明白怎么做了吧。”
玉妃依然低头不语。
刘氏大怒:“果然是不中用的东西,枉费你父亲和我的一番苦心。”
玉妃闻言抬头冷视太后:“太后娘娘就不怕这件事被皇上知道吗?”
“哈哈!你是在要挟本宫吗?我可是堂堂皓月国的皇太后,就算他知道又能怎么样?可是你不一样,如果皇帝知道,那你的全家将会满门抄斩,一个也活不成,而你呢?连累死你全家之后自己也会被这蛊毒折磨致死!所以不是我怕皇帝知道,而是你怕才对!”
听她提及自己的家人,玉妃万分痛苦,她到底该怎么选择?她究竟要怎么样做。
她的沉默使太后欣喜,她起身从内室拿出一个锦盒放在玉妃的面前:“你现在倍受皇帝恩宠,这正是我们等待许久的绝佳机会,当年你入宫受到冷落,本宫感觉你的希望是越来越渺茫了,没想到,你居然能熬到今天,现在皇帝的心中只有你一个!这不正是绝好的机会吗?当然,现在正受宠信的你难免会割舍不下,你父亲也说,你迟迟不肯行动,恐怕是已经对皇帝着了迷,但是你要知道,他是谁!他是皇帝!他可以宠信任何嫔妃,现在他宠信爱护你,可是他能宠爱你一辈子吗?妍妃的过去想必你也知道吧,可是现在的她呢?因为你的出现,她倍受冷落,难道以后皇帝就不会再为了别的女人而冷落你吗?你能忍受自己的爱人去和别的女人朝夕相伴吗?当他像现在爱护你一样疼爱别的女人的时候你不会难过吗……”
“别说了!”
看到她如此难过,太后得意的笑了:“如果要阻止这些,就让他死,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才会永远只爱你一个!”
她低头不语。
“把握住机会,留住你的珍爱吧,让他永永远远都只爱你一个人!”这是她临出祥嫔殿时,皇太最后的一句话,她现在痴痴迷迷,精神恍惚的向安源殿走去,袖中藏的那个锦盒,沉甸甸的压在她的胸口上,究竟她要怎么做。
看到她进来,皓月凝宇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他走上去不满的说:“趁我睡觉这会你就跑,难道我是野兽吗?放心,大白天我还是要顾及皇帝的体统的,不过晚上,我可就不会放过你了。”说完便笑了。
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木然得看着他。
“玉儿,你怎么了?”他看出她的不对劲,“是不是累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玉妃连忙掩饰:“想必是刚出去的时候受热了,我想进去歇歇。”
他没有多想,便让她去休息了,而自己则埋头去处理案上的奏折。
“回娘娘话,玉妃今天中午趁陛下熟睡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奴才看到她是跟洛公公一起往太后娘娘的祥嫔殿去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回来,回来时候的样子显得精神恍惚。”
“她去太后娘娘那里做什么?”一个女声在屋中响起。
“回娘娘话,奴才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偏僻的小路,奴才不便跟上前去。”
“真是奇怪,太后娘娘一直对皇帝没安好心,她这个时候传玉妃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事,但是她又想做什么呢?玉妃可是真受宠的很啊,想我当年也没有受到过太后的亲自召见。你说她们之间会不会与什么阴谋?”女声自言自语。
“回娘娘话,奴才也不知道,不过奴才记得,玉妃娘娘的父亲宋王爷在玉妃进宫那年企图发动政变,逼皇帝退位,立太后所生的大皇子为皇上。”
“你的意思是,玉妃和他父亲一样,和太后是一路人?不过我看玉妃却并不是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像她父亲那样心怀叵测。”
“回娘娘话,现在在世道,人们唯利是从,人心难测,奴才怕宋王爷在那个紧要关头将女儿送进宫来是别有用心的。”
“你的话很有几分道理,不管怎么样,我们也不能拿皇上的生命做赌注,你一定要好好保护皇上,千万不能让他遭了歹人毒手。”
“回娘娘话,奴才记下了,奴才一定誓死保护皇上!”
今夜又将不会是一个寻常的夜晚。
第十六章 行动失败
夜深了,一切都变的静悄悄的,通常,这样的夜晚常常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而今天的这个静谧的晚上,恐怕也不会例外。
躺在床上,玉妃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一定要这样做吗?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太后那出来已经有几天了,她的心头一直被一股压抑之气笼罩着,蛊毒不时发作,让她痛不欲生,为了不让皇上起疑,她又不得不强颜欢笑,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真的是度日如年!洛公公不停前来催促,她知道她必须行动了,可是面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夫君啊,尽管他曾经很无情的对待过她,但是毕竟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他对待自己温柔体贴,没有一点君王的架子,百般呵护自己,有求必应,这样的人,难道我真的要亲手杀死他吗?
自他登基以来,已有六个年头了,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富足安定,这样的君王如果真的死在自己手中,那又将势必引起一场很大的纷乱,一旦他死了,那么即位的就将是大皇子皓月弘宇,可是那样性格懦弱的人,可以平定天下的百姓吗?她久久思索着,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她也明白,如果她不听从皇太后和父亲的话,那么她自己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更会连累二娘和王府里所有的人。她到底该怎样?带着这无数的困惑她渐渐沉睡。
“为父交代你的事情如果你再不完成,那么为父也没有办法了!怎么样?蛊毒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对于你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这就是为父送给你的最好的礼物!如果你还是不听为父的话,一意孤行,那么就不要怪为父无情!告诉你,这个蛊毒的唯一解药就是他死!如果你舍不得他,那么就你死!哈哈!”宋王爷那狰狞的面目从眼前消失,而玉妃也从噩梦中惊醒!
她痴痴得看着身边熟睡的人,心中绞痛难忍,为了不惊醒他,她吃力的走到外屋,靠在门柱上,坚持不让自己呻吟出声。汗水渐渐湿透她的衣衫,她紧紧的揪住胸口—痛!
“怎么样?痛吧!想通了没有?如果你不杀掉他,你只会越来越痛,你一见到他就会痛死过去!只有他死了,你永远看不到他了,才不会再痛苦!去吧!我的孩子!你从小就很听为父的话,一直是个乖女儿,不要为了这样一个男人忤逆了父亲,你放过他,就等于杀了你自己和你二娘,你要让保全你二娘,你就必须亲手杀掉他!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如果他现在不死,那么他将会去宠信别的女人,你不仅再也得不到他,而且会被蛊毒折磨而死,你想想这样值得吗?这个男人永远不会知道你为他付出的一切,他会重新爱上别的女子,将你忘的干干净净。孩子,不要犹豫了,拿着为父给你的刀,去杀掉他吧!去吧!去杀掉他吧!”
玉妃颤抖着,她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一点力气了,渐渐的,心口不再痛了。她知道如果不按照父亲的意志,那么她将会死!二娘也会死!哥哥被害后自己一直没有能力去保护二娘,现在还要连累她死!她不能!她不可以这样做。她走到自己房中,拿出太后给的锦盒,打开,是一把匕首。她迟疑着不感去触碰,那匕首上反射出的闪闪寒光是那么冰冷,她真的要用这个东西去结束她爱人的生命吗?她犹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