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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洽经今晚对弈一番,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渴望,炽热的让王敦都有些诧异,王洽微笑道:“叔父,敬和始终以为,居于地方,纵然封疆裂土,不过一时之雄,处于中枢,延揽大权,才是王道,周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仍然不是天下共主,非要武王入朝歌,方为天子之尊;高祖占关中商洛,天下中枢在手,纵然项王武勇无敌,名将如云,终将四面楚歌。”
王敦听后,默然不语。思虑片刻,还是在有些虚弱的右上角补了一手,彻底做活。
王洽飒然道:“譬如这盘棋,虽然叔父占边角无数,而敬和只有中腹,但是犹有逆转之机。”说罢,王洽突然在下三路投下一子。
一时间,风云突变,王洽自填死楔入白棋的一角。
王敦当然照单全收,可是就当他提起这13枚黑子后,突然发现,原本独立成活的角上的两片子,连成一片的同时,居然把一个眼位给送掉。
而更为严峻的是,另外一个眼位,还是个劫财。
此时,王洽执黑,占了先手!
王洽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果断一填,整个下方大龙,瞬间成为死棋!
王敦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打着这上好的白玉桌,若有所思。
王洽试探问道:“叔父?”
王敦露齿笑道:“妙啊,敬和,叔父已经三十年没有输过了,没想到居然是你,半路棋局,却把叔父杀个干干净净啊。”
王洽心中稍安,小心说道:“叔父,敬和一直以为,我王家虽然门生故旧遍天下,文臣武将从者甚众,但地方郡守将军众,中枢三公九卿寡,如今虽然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可是大都是地方骑墙,而天下之重在于京畿,京畿服则天下定,虽然现在建业尚在我们手中,可是天子和诸臣都有不小的实力,因此、、敬和以为,此次叔父还是有些操之过急。”
王敦抚掌笑道:“敬和,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朝野大势能看得这般清晰,着实不易。”
见王洽神色一喜,王敦接着笑道:“敬和以为,此次钱凤领兵进城,所图者何?”
王洽若有所思,似乎抓到了什么,却总是差之毫厘。
王敦大笑道:“敬和啊敬和,你当真以为,凭他钱凤之能,和几百兵丁,就能翻天覆地么?那禁军虽然孱弱,却也是弹压的住的。”
王洽疑惑道:“那叔父为何还要如此,擅领兵丁入城,可是死罪啊,就算皇上卖叔父一个面子,可是钱将军恐怕是”
“敬和放心,钱凤必不会有事,不过叔父问你,什么样的敌人最可怕?”
王洽毫不犹豫答道:“拥有绝对实力的敌人,因为任何阴谋在他面前都没有意义。”
王敦摇头道:“非也,叔父以为,神秘的敌人最可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底细。”
王洽双目一亮,道:“叔父难道是试探天子和朝臣的底线?”
王敦颔首微笑不语。
王洽思虑片刻,惊喜道:“叔父,叔父我明白怎么做了。”
王敦满脸慈爱,道:“既然知道,就去做吧,不要忘了,可能的话,三大奇书”
“敬和明白!”
“一路小心!”
王洽匆匆而去,王敦轻抚长须,暗自点头,神色间颇有期许。
只是,他的手心里,还有一颗白子!
而这枚棋子,本是下三路一颗孤零零的断点,问题是,它恰好可以让大龙做活!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十六章 乱夜(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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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虽然躲进了乌云里,可是天空依然一片火红,建业城内不再是往日的宁静,而是一片嘈杂。
进城的乱军依然在朱雀门附近大肆打砸抢烧,匆匆赶到的城卫军的大爷们哪里见过这般阵仗,平日里都是他们欺压良善,如今这些兵痞们呵斥几句,那些城卫军们大都就屁滚尿流了。少数人甚至干脆加入了抢劫之中。
本以为是鸡毛蒜皮的禁军左司马杨廷闻讯如五雷轰顶,一向在各大势力间骑墙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怎么做都不合适,理智告诉他应该尽快带兵平乱,可是到现在,皇帝没有说话,丞相王导没有说话,大将军王敦没有说话,各大世族没人说话,就连弹压地面的建业太守,别驾,从事居然都没有说话。
绝望之下,杨廷颤抖的拔出佩刀,抹了脖子。
混乱,依然在继续,
既然墨秋霜阻止了郭璞和吴钧的生死之斗,我的小命也就暂时保住了,看着吴钧有些萧索的背影,我心中暗自感叹,虽然是敌人,可是吴钧也算是条汉子。
从紧绷中放松下来的我,终于喉头一甜,忍不住在含烟的胸前留下一朵梅花。
见我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含烟没有说话,这是静静的流着眼泪,眼中满是酸楚,我勉强伸出手去,轻轻拂拭着她的眼角。
郭璞长叹一声,道:“秋霜,还是劳烦你去给这小子看看吧,万一要是死了,咱就赔了。”
强敌一走,郭璞再无半分正经,连叫人都叫的这么亲热。
没想到墨秋霜很是自然的应了一声,轻移莲步挪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腕,开始号脉。
“师傅~”压抑了好久的含烟终于一声娇呼,扑到墨秋霜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神色慈爱的墨秋霜只好一只手继续给我号脉,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含烟的背,以示安慰。
我想起了怀中的小玉,勉强挣开墨秋霜的手,道:“仙子,她……先给她治。”
郭璞啧啧连声,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怜香惜玉,放心吧,老郭算过了,你的小玉这是大劫,但是只要当场挺过去,以后就没事了,你难道没感觉到她的呼吸很均匀么?”
仔细一听,小玉的呼吸绵长而悠远,就像睡熟了一样,确实没有大碍,我也放了点心。
墨秋霜展颜一笑,道:“来,把手给我。”
不同于方才的飘渺如仙,此时的墨秋霜却仿佛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尽管我依然不太敢正视她无双的娇颜,可是这浓浓的关爱却是如此的明显,我和她之间,仿佛并不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而是多年未见的亲人般,她的关爱是如此的自然,我也无比坦然的伸出胳膊,任她号脉,辩证。
在问了一下我的症状后,墨秋霜轻蹙娥眉,默然不语。
墨含烟有些焦切的问道:“师傅,他……没事吧。”
郭璞懒洋洋的插话道:“没事,早说了这小子的命比猫还硬。”
含烟难得的对郭璞冷哼一声,摇着墨秋霜的胳膊,道:“师傅,你说话呀,卜机哥哥到底怎么样了。”
墨秋霜深深的看了含烟一眼,道:“那一箭射穿肩胛,虽然没有射到经脉上,箭尖也没有淬毒。”
含烟欢呼一声,道:“师傅,那岂不是说他没有大碍?师傅,你快治好他啊。”
墨秋霜面无表情,道:“没得治。”
含烟满脸喜色瞬间消去,声音已经带了一丝哽咽,道:“师傅,你能治的,对不对,师傅你看,他的伤口已经上金创药了,烟儿出来前师傅不是说我们的金创药肉白骨活死人么。”
墨秋霜依然是冷冰冰的两个字:“没的治。”
一听这话,含烟的哭声戛然而止,满脸的不可置信,看看墨秋霜的神色,再看郭璞也是一脸凝重,含烟满脸悲色的看着我。
我心中自然很是沉重,说实话还有些恐惧,不过见含烟的样子,我勉强笑道:“烟儿,没事的,人生短短数十寒暑,谁还不……”
我话没说完,含烟就一把捂住我的嘴,神色坚定,道:“师傅治不了,我们就遍访天下名医,寻访天下灵药,就不信治不好夫君你的伤。”
说罢,含烟对墨秋霜深施一礼,道:“师傅,小玉就拜托您照顾了,我要带着卜机哥哥去治伤。”
墨秋霜依然面无表情,含烟见状,咬咬牙,道:“师傅,含烟告退!”说罢,不顾我重伤在身,拖起我就走。
郭璞怪叫道:“丫头,你想让这小子快点死啊,他那伤能拖着跑么?”
含烟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我有什么办法,连师傅都说没的治了,呜呜呜,我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就这么……”
郭璞脸部肌肉抽搐,强忍片刻,终于大笑起来。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秋霜,别……别逗他们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见郭璞笑得前仰后合,含烟不知所措的捂住小嘴,神态甚是可爱。
我凑过含烟耳边,柔声道:“傻丫头,你师傅逗你呢。”
含烟呆呆的“嗯”了一声。
见墨秋霜依然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郭璞好容易止住笑,道:“丫头,早跟你说了,这小子命硬,怎么会有事?”
“可是刚才师傅说没得治了。”含烟可怜巴巴的说道。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