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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叔父,如今我们的势力是越来越强大了,想那些人,恐怕已经大势已去了吧。”武将下首的一个文官应道,他的特点是两侧嘴角都有痣。”
“是啊,大将军,有什么吩咐您就说,我们一定谨尊将令!”
“大将军,要不我们现在就尽起荆扬之军,来他个翻天覆地。”开始那位武将忍不住握起了拳头。
主位上一直闭目养神的人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他瞥了那武将一眼,淡淡道:“钱凤,你怎生还是那般鲁莽,这话岂是你说得的?”
钱凤悻悻的点点头,主位上的大将军抚手道:“诸位,今日让大家前来蜗居,可知为何让诸位独观此灯呼?”
那个唤大将军为叔父的文官答道:“叔父,此灯可是武侯祠中之长明灯?”
大将军颔首道:“不错,这长明灯乃是上月在南郡陶侃陶大人送与我的,安期,你以为陶侃此举意欲何为?”
原来那嘴角有痣的文官就是江洲长史王应,而那主位之人,赫然就是当今天下最炙手可热的权臣,汉安侯,镇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都督江扬荆湘交广六州诸军事、江州刺史,王敦!
王应神色颇为自信,朗声道:“若非输诚示好,便是别有用心。”
那钱凤大喝道:“管他娘的好心歹心,惹毛了俺一斧子劈了他。”
王敦没有应声,其他人也都保持沉默,钱凤见状,有些尴尬说道:“嘿嘿,那个,大将军,末将失言,您也知道俺是粗人,斗大字不识一箩筐,您就、、”
王敦摆摆手,道:“无妨,不过钱凤,陶侃不是你劈的了的!”
钱凤唯唯称是,也只有王敦这样的绝对强权,才能让钱凤这种桀骜不逊的军中将领畏服。
“安期,把灯调亮。”王敦依然是那淡淡的语气,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真正让他动容,可是这几乎虚无缥缈的语气却透着不可置疑的威势。
气势,永远不在于声音。
王应将那校尉手中的长刀缓缓拔起,与此同时,灯嘴处微弱的火光开始耀眼,室内也亮了起来。
当长刀完全抽出时,整个室内已经亮如白昼,里面除了王敦外,刚好两文官,两武将,坐在王应对面的文官自从进来后就一言不发。
王敦依然淡淡说道:“出鞘则光芒四射,入鞘则黯淡无华,其中真谛,尽在此也。”
颇为英俊的王应思索了一会,露出会心的笑容,道:“多谢叔父赐教。”
王敦睁开眼睛,耳鬓早生华发的他拥有着无可挑剔的外貌,俊雅里有威严,白皙的面孔却没有脂粉气,修长的剑眉直入鬓角,细长的眼睛闪烁着和煦的光芒,厚薄适中的嘴唇一直抿着,三捋长须,面无表情的他举手投足间的优雅,不愧是江南望族的领袖。
“宫内传出消息,太子出事。”王敦吐出这几个字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那名一直一言不发的文官霍然睁开眼睛,问道:“叔父,太子现在如何?”
“不知道。”王敦这次眼睛都没有睁开。
王应悻悻对那人说:“敬和,这次你该高兴了吧,太子可一直对无痕姑娘垂涎三尺的。”
唤作敬和的青年相貌一般,但是很有书卷气,他就是王敦之子王洽。王洽听了这话,只是淡然一笑,并无反驳。
王敦再次开口,道:“敬和,这次的消息折损了不少人手才传出来,看来不是小事,大哥大概也知道了,你回去也要好好和他商量一下。”
王洽恭敬称是,王敦继续说道:“钱凤,沈充,这次之所以亲自叫你们来,就是给你们打个招呼,回去一定把京营,建武军,奋威军抓好。”
钱凤,沈充齐声道:“末将遵命!”
王敦点点头,对两武将道:“好了,你们回去吧,星夜回营。”
“末将得令。”二人齐施军礼。然后转身离去。
“沈充。”王敦突然叫道。
“末将在!”面如重枣,体型彪悍的沈充下拜道。
王敦叹了口气,道:“沈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丈夫何患无妻?”
沈充闻言身躯一震,一拜到底,道:“末将领命!”
“去吧。”
送走了二人,只留下王家叔侄三人,王敦说道:“敬和,安期,留你二人,只说两句话。”
二人知道自从三年前,这位王家最有霸气的叔叔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今日说的话,可能是近年来最多的了,于是二人都竖起耳朵,并未多说。
“第一,一定要弄清楚太子现在的情况。第二,回去告诉你们的父亲,必须在密室单独说,就说我听到消息,十八年前那我们没做干净。”
王敦说完,就起身而去,走到密室口,淡淡说道:“走前记得把灯灭了,带上来。”说罢头也不回的出去,留下二人面面相觑。
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四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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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山三峰,凤翔最高,龙山最壮,虎山最秀,满山红叶如烧,给凄迷的秋日带来一丝暖色。
匆匆离开现场,躲开渐渐集结的城卫军,穿过几条已经乱成一团的街道,在大通布票行门口找到了有些焦切的含烟,她说她已然将那些布帛取出在重新兑换成票,看着满脸娇笑的含烟,我捏捏她的脸蛋,示意我们赶快出城。
“相公,面人李已经回去了,你方才把那人怎样了。”含烟抱着我的胳膊问道。
“没什么。就是给了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哼,居然敢打烟儿的主意,今儿算便宜他了”我大大咧咧的说道。
含烟没有再说,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来越浓,显然对我如此在乎她很是满意。
刚到城门口,全城就宣布戒严,甲胄鲜明的城卫军控弦持刀,惊慌失措的百姓四处奔逃,最可怜的是那些小贩,小摊被轻易的打翻,凶神恶煞般的兵勇让他们只有瑟缩于地的份,毕竟,他们的生命是那么的渺小。
随手赏给那门口的士卒几个大五铢,那些士卒们原本凶神恶煞的脸立即大地回春,满脸谄笑,我们大摇大摆的出了城,我不由分说,拖着含烟来到了城东北的摄山。
墨含烟自打见全城戒严,脸色就开始凝重,毕竟引起全城戒严的人物放整个建业也没有几个,而情况居然是戒严而不是全城搜捕,后果可想而知,我又怎么知道,一不小心就把天捅了个大窟窿呢。
“相公,你说钟山和摄山,哪个更美?”含烟背靠一株挺拔的枫树,有些惆怅的问道。
“摄山不及钟山高峻,然却胜在清幽怡静,山深林茂,泉清石峻,登高而望,红叶如火,不愧名秀二字。”我饶有兴致的把玩着从那小子身上顺来的一块墨玉应道。
墨含烟微微摇头,叹道:“妾身却以为,钟山蜿蜒起伏,抛若游龙,钟阜龙蟠,名不虚传,山上紫金页岩,远看紫金生耀,何其壮哉。”
轻轻搂住含烟的娇躯,我咬住她圆润的耳珠,轻轻问道:“烟儿,你怪相公了么。”
墨含烟偎在我的怀里,闭上双眸,轻声道:“烟儿不怪,不管相公做了什么,烟儿都会站在相公身旁,不管是九天揽月,还是六道轮回,烟儿都无怨无悔。”
闻此言而不动者,非人哉!我心中激荡之下,吻着那比缎子还要光滑的脸颊,呢喃道:“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自古红颜多薄命,女儿愁肠千万转,岂有儿郎情如斯?
我看见,含烟的眼中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幸福,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但是那瞬间的光华比九天的星辰还要明亮。
如果说,身之相许是宿命和师命,那如今,两颗心终于融为一体,再不分开。
将含烟的泪珠一滴不剩的汲取,我搂着偎依在我怀中不肯离去的含烟坐在草地上,看着残红的夕阳缓缓落下。
“相公,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含烟有些羞涩的问道,方才要不是顾及含烟实在脸嫩,恐怕我们就要效孔父野合之壮举了。
我无谓哼道:“管他是谁,登徒子居然敢对烟儿不敬,留他条狗命算便宜他了。”
含烟嫣然笑道:“要是他是皇亲国戚呢,那可不是狗命哟,相公也有这般气魄?”
“那是自然!”我捏着含烟小巧的瑶鼻,道:“我不喜欢杀人,所以今天只是略有惩戒。”
含烟嗔道:“哼,你把他身上偷了个精光不说,连九龙佩玉骨扇也拿了,这下他回去可就死定了。”
“九龙佩?这好像是当朝太子的信物吧,难道他是?”我有点惊疑?
含烟使劲掐了我一下,道:“怎么了,害怕了,哼,早知道你也只会咋呼,李先生可说了,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