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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家小姐就更不用说了,想想那个性格,加上是自己天天在算计的王安石的女儿……他当下对赵顼说道:「陛下,不敢相瞒,臣已有婚姻之约了。」
「啊?」赵顼怔住了。
石越知道皇帝不肯相信,当下细细说道:「就是今天上午定的,臣不敢欺君,男家的媒人是苏辙,女家的媒人是程颢,说的是桑俞楚之女,桑充国之妹。」
这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否则石越还不知道要怎么挑三拣四,思前顾后,现在货比三家,他就主动把桑梓儿抬出来了。
「桑充国之妹?桑俞楚?不是个商人么?」赵顼这次脸真的沉下来了,「不行,桑家是商人之家,如何配得上卿家?今天早上说定的,那就一定还不曾下文定。卿还得在清河和王家小姐之间选。」
「陛下,桑家对臣,实有救济之恩。若说起来,臣在世间并无亲属,桑家倒是臣之亲人一般,臣焉敢嫌弃门户,做此负义之事?」石越开始抬出大道理来了。
「便是那贫寒之家,也要讲个门当户对,何况卿是朝廷大臣。桑家若对卿有恩,自有报答之法,朕可以替你赐桑家祖上三代官职。若说卿的妻室,还得娶名门望族之女。」
赵顼其实是对桑充国的好感有限得很,加上一心想把王安石的女儿嫁给石越,因此竭力反对。
石越笑道:「谢陛下恩典。陛下赐桑家祖上三代官职,桑俞楚自然没有市籍了,臣与桑家的婚姻,也不算门不当户不对了。」
赵顼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好你个石越,算计到朕头上来了。朕小气这功名爵赏着呢。这么着,此事先不要定下来,等殿试完了之后,国家要赏赐熙河有功将士臣工,两件事一完,再定卿家的婚事。
「卿回去好好想想,看样子朕要找个好媒人才成了,总之桑家门不当户不对,那绝对不行。」
注十二:两制官,北宋前期,设学士院与舍人院,分掌皇帝诏令制词的撰拟,成为中枢系统的两个重要机构,当时人称之为「两制」。学士院及翰林学士称「内制」,舍人院及知制诰称「外制」。
小说中,因为石越身为翰林学士,却不负责「内制」的撰拟,所以才说他实际上不是「两制官」,而并非是说翰林学士不是两制官。
第六章 几家欢乐
石越没想到官居三品,娶个老婆都这么麻烦,免不得有点懊恼。
其实若论三女,自然是桑梓儿最亲近,但是清河也罢,王昉也罢,却也未必就不是良配,不过石越对柔嘉深怀戒意,对王昉又未免因为王安石的缘故多有偏见了。
此时满脸郁闷地回到府中,程颢、苏辙等还在吃茶等候,听石越把面圣的事情一说,不由全都怔住了。
程颢心里对皇帝颇不以为然,却不便说出来,只好摇头苦笑道:「好在要殿试之后,还可慢慢计议,不过子明你的章程是什么?」
潘照临和司马梦求对望一眼,不待石越回答,抢先说道:「程先生放心,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如您先回去告诉桑长卿,请他静候佳音。」
苏辙也道:「正是这个主意,仓促间也不可以定计。子明的主意,自然是想和桑家结亲的,否则何必烦恼?」
程颢想了一回,也无可奈何,只好告辞而去。
苏辙自从在置制三司条例司时,因吕惠卿向王安石进谗言,被赶出中枢,就一直不太得意。
这次因为石越的推荐,判工部事主持军器监改革,虽然不是再入中枢,却也是再次被皇帝重视了,他心里便存着一点感激,对军器监改革事无不尽心尽力。
因为蔡卞还未到京,他就日日和唐棣计议,其他工部的郎官,如虞部郎范子渊,是个专门敲顺风锣的家伙,当年对石越百般奉承,这时也不免跟着苏辙摇旗呐喊。苏辙这次来,本是有事和石越商量,这时见不是时候,也就随着程颢告辞而去。
二人一走,潘照临就问道:「公子是何主意?」
石越摇摇头,心下沉吟不决。
司马梦求笑道:「王家女不论,若娶清河郡主,对大人将来,必是一贤内助。」
他有些话不便说出来。
娶了清河郡主,石越和濮王一系的关系就更加亲密了,而且相传清河很得两宫太后、皇后宠爱,宫里只怕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石越都能提前知道。
潘照临心里也是这个想法,对王安石之女,作为把一切放到天平上来衡量的他,是毫不看好的。但是清河郡主,却不能不说是一个比桑梓儿更具诱惑力的存在。
在他看来,娶了清河郡主,石越的地位就更加巩固了,而又因为清河不是公主,石越还要少了很多顾忌。此时见司马梦求先说出来,他也立即点头表示同意。
陈良见二人碰到任何事情,都把政治利益的考量放在首位,心里未免有点不舒服。
对潘照临倒还罢了,但是司马梦求他算是交情深厚的,以前一直觉得此人颇具正义感,不料自从投奔石越之后,竟然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
司马梦求和潘照临的言外之意,他如何听不出来,此时忍不住略带讥讽地说道:「早知道要娶清河公主,倒不必急着把阿旺买回来了,到时当成嫁妆一并过来,岂不省很多?」
他这番牢骚自是对司马梦求发的,石越却是心有戚戚焉,忍不住拍了拍陈良的肩膀,以示安慰。
石越在心里就反对把自己的婚姻政治化,在理论上,他自然希望有一个自己真正爱的人成为自己的妻子,但在这个时代,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条件谈恋爱,但退而求其次,他也希望自己的妻子,至少要能够互相了解。
只不过很多事情并不按照石越的意念来发展,虽然那种一定要牺牲爱情才能取得的政治上的成功,并不是他所追求的,但是到了他这个身分,他想要一场完全与政治无关的婚姻,只怕也有点自欺欺人。
然而石越本人并没有这种觉悟,他忍不住冷笑道:「清河的确不错,不过娶了清河,自然还有一个附赠品过来,嘿嘿……」
「附赠品?」
司马梦求一怔,又是个新名词。不过他也听出陈良和石越的讽刺之意,忍不住摇头叹息,把目光转向潘照临。
潘照临却是知道柔嘉的,他苦笑一下,若是有了柔嘉,以后想要这么安静地商量事情,只怕是作梦,想到这一节,潘照临对于迎娶清河郡主过门,发生了动摇。
「呃,纯父,和桑家联姻,也是不错的选择……何况桑小姐和公子也算是情投意合。」潘照临果断地决定改变观点。
司马梦求一脸茫然,不过见到陈良满脸的不以为然,当下也不再坚持己见,说道:「可是桑家的门户,的确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倒不必担心,一封书信就可让天下人无话可说。」潘照临狡黠地笑道。
桑梓儿其实早就知道哥哥要给自己去提亲了。
因为报导军器监案和父亲桑俞楚闹别扭的桑充国,罕见地和父亲商量了半天,桑俞楚当然不会反对。
大户人家的仆人偷听主人的墙角,说主人的闲话,这种事情古今中外概莫能免,据说连中书门下省外面,都有小吏偷听,以致机密泄漏,何况桑家?所以,自然很快就有丫头来给梓儿道喜。
后来有一天,桑充国满脸不服气地告诉桑俞楚,皇帝居然干涉石越的婚事……这件事却是她无意中偷听到的。
桑梓儿心里半喜半愁,喜的是石越没有答应郡主和王丞相家的小姐,显然对自己情深意重;愁的是和郡主与丞相之女比起来,自己的确身分卑微,何况在她看来,反对自己婚事的还有那个至高无上的皇帝,自是不能乐观。
而石越以前还能偶尔抽出来时间来看看自己,这些天却忽然踪影不见,梓儿不由得整天患得患失,提起笔来画画,画上几笔就没精打采,丫鬟们都知道她的心事,却没办法开解。
她不知道殿试在即,身为考官之一的石越的确很忙,何况他还要和苏辙忙着军器监改革,这种事情纸面上说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千头万绪,事务繁琐。加之石越也有点不太好意思见她,自然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日梓儿铺了画纸,一面发呆一面磨墨,却见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地闯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石公子送了个夷人女婢给你。」
「啊?石大哥来了么?」梓儿眼睛一亮。
「石公子没来,是他送的那个夷人女婢过来了。」
「哦……」桑梓儿没听见似的,继续磨墨。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哭笑不得,一起看着桑梓儿毫无意义地浪费着从黄山张处厚〈注十三〉那里买来的上等好墨。
「阿旺见过桑小姐。」不多时,操着并不太流利的汉语的阿旺,被丫鬟领着,来到了桑梓儿的闺房。
对于这个桑小姐,她充满好奇,那日跟随清河郡主回去后,就听柔嘉和清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