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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贾杜康倒很是沉静,并不是很着急,说道,“二弟不要急。我捐这钱财,本也不奢求什么高官厚禄,只是想要个家宅平安罢了。这几年我们贾氏虽说没有得到多少好处,不过终究也没被那些小吏打压。这样,就足够了。”
水无夜和卢大胖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知道眼前这个大哥虽然是贾氏的掌舵人,生财有道,不过却是个没多少野心的人物,只是做到他们这个分上的商贾若还只想着家宅平安,未免太没出息了些。
“不说这个了。那批人既然在新丰,我们派人盯着点,别让他们来找麻烦就是了。”贾杜康说道,“倒是今天来的那个卜式,你们说该怎么处理呢?”
“卜式……”卢大胖沉吟道,“他从我们这里购粮去他家乡解灾荒,却拿不出相应的抵押物,这笔买卖,实在有些风险。若是平时,自然不能答应,只是……”
“只是他这几年为我们提供了这么多的马匹,这份情却不能不还。”贾杜康接过他的话,说道。
“是啊。”卢大胖点了点头,说道,“大哥,照说卜式的家业那么大,不可能拿不出现钱的啊。怎么这次两手空空地来了呢?”
贾杜康也是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个合作伙伴怎么变成了这样。
水无夜接话道:“这事,我倒是知道一点。那卜式也是个痴人。他将自己白手创下的家业都给了他的弟弟,所以现在是两手空空了。”
“什么?”卢大胖惊叫起来,“他可是河南的大牧主啊。居然弃财离家?”
水无夜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说他两手空空可能也不太合适。他还牵走了十八头羊呢。”
“十八头羊能做什么?”听到这话,卢大胖嗤之以鼻,然后对贾杜康说道,“大哥,这买卖我们可不能答应。卜式现在成了穷光蛋,莫说他自己许诺的三年后,我看就是十年后他也未见得能还得了这笔钱。”
水无夜听卢大胖这么说,却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三弟,你看卜式此人如何?”
“……他虽然不习文章,不过家学渊源,倒也知书达理,可惜是个痴人。而且一手放牧之术天下少有,他能起家倒有大半是亏了他那手放牧之术。”卢大胖稍稍思考了下,说道。
“三弟,你觉得在我们大汉,有多少人像他那样,善于放牧呢?”水无夜进一步问道。
“多少人?大哥你在说笑吗?谁都知道汉人善耕,匈奴人才善牧啊。”卢大胖撇了撇嘴说道,然后才猛地意识到什么,忽然惊呼,“如今我大汉兵戈大兴,正是需要马匹之时……”
水无夜正是等他这句话,立刻接话道:“所以,这笔买卖,我们做。卜式此人,绝对是奇货可居。”
贾杜康听到水无夜这么说,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微微舒缓开来,说道:“既然二弟这么说,那么我明日就答应他吧。”
淮南王府。
“此话当真?”一个长须老者猛地站起身,询问道。
“大王,千真万确!”报信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中年人,他的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说道,“皇帝虽然名义上是去行幸雍地了,实际,他是带着废后和广玉公主在外游历呢。属下已经命人悄悄跟着他们了。”
“竖子!”刘安冷冷地哼了一声,语气中满是轻蔑,他转向座下的另外七人问道,“七位先生,此事我们该如何应对比较好?”
那七人或老或少,都纷纷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很快,其中一个身着土黄色布衣的男子上前一步,走到刘安跟前,说道:“大王,依被看,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伍先生有何高见,请说。”刘安以敦和宽厚,礼贤下士闻名,对于这些寄居王府名士自然是十分客气。
“这几年,皇帝对我们淮南处处设防,虽然我们也数次想起兵成事,但是时机却总是不对。如今,眼看着朝廷和匈奴的仗是越打越顺了,皇帝手下可派遣的将领也越来越多了。从前我们盘算着,只要防着一个卫青,去年那战之后,居然还生生多了一个纪稹,一个霍去病。皇帝正当壮年,他手下的大将们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年轻。”伍被说到这里不由得转头望了一下须发皆白的刘安,心中暗叹,“可见,再这么等下去,怕是永远也等不到恰当的时机了。只是皇帝这次微服出宫,却给了我们一个好机会。”
刘安听到这里,脸上若有所思。
“假若,皇帝在宫外薨逝,而太子年纪尚幼,再加上,昭阳殿和椒房殿相争,京城的水可就浑了。”伍被见刘安还未醒悟,便干脆点破道。
“你是说,刺杀?”刘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显然是十分心动了。
“大王,这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办法。”伍被点头道,“无论如何,一个还不能亲政的小皇帝和一个不知世事的太后,要比现在的皇帝好对付得多了。”
刘安心中暗暗点头,方欲开口,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摆了摆手,说道:“只怕还是不妥。”
伍被在淮南王府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他所顾忌的是什么事情,便轻声说道:“大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翁主那头咱们暂且瞒着就是了。事成了之后,她既成了长公主,难道还能再说什么吗?机不可失啊。”
刘安犹豫不决地来回踱了几步,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来人,唤太子来。”
新丰客栈。
在年节将至的九月出行的人十分少,所以偌大的新丰客栈其实没住几个人,刘彻等人的到来给了那掌柜一个意外之喜,所以在大把四铢钱的诱惑下,他痛快地空出了整个客栈。这几日,刘彻倒也没有闲着,他带着陈娇和刘葭几乎将整个新丰城的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他仿佛将试探贾氏的事情完全忘记了,像个工作之余带着妻女旅行的丈夫,将她们照顾得无微不至。陈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看着这一切,想不透刘彻此举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小刘葭是第一次在宫外经历民间的过年,显得十分兴奋,又是蹦又是跳的,好奇得不得了。
洗漱完毕,从内室走到外间,看到刘葭正坐在刘彻的腿上,附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悦耳的笑声在空空的房中飘荡。陈娇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走上前,问道:“你们父女又打算做什么啊?”
“娘。”刘葭笑嘻嘻地看着陈娇,说道,“我和爹说好了,我们今天到城外去玩。”
“城外?”陈娇怔了怔。
“嗯!”刘葭点头道,“城里我们都玩过了。所以,今天我们去城外玩!”
陈娇用询问的眼神望向刘彻,只见刘彻笑着耸了耸肩,说道:“我已经让人开始收拾了。我们到城外游玩,然后就去雍地。”
陈娇不禁“咦”了一声,她实在很诧异刘彻竟然打算就这么离开。刘彻自然知道她惊讶的是什么,便走到她身边说道:“我们现在开始走,一路上可以好好看看风景,带葭儿游玩一番。到达雍地的时候,时间就差不多了。”
陈娇心中忽然一动,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大费周章安排出游,难道不是为了贾杜康?”
只听到此言一出,刘彻一贯平静的脸色起了一丝丝的变化,轻微的尴尬自他脸上闪过,就听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见他这个反应,陈娇反而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想来的确是,以刘彻的个性就算他想试探贾杜康,又哪里需要亲自微服出巡呢?派人去监视调查,再将人召到跟前一见也便是了。记得历史上的那个卜式倾尽家财助边,刘彻也不过派了个小吏询问了一下。就算贾氏多了个四不像的镖局,想必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这些东西,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尽数毁去。只可惜自己太短见,竟然没有看出这一点。
不是为了贾杜康,难道是为了……
一路上,陈娇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出了城。
城外自然是秋风萧条,不过陈娇却惊讶地发现城外竟然还有另一班人在。刘彻早她一步发现了那些人中竟然还有一个熟人,那个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卢大胖。在他的身边还有另外三个男子,似乎正在相互告别。
卢大胖等人自然也发现了刘彻一行人,卢大胖叹了口气,走上前,对刘彻行礼道:“刘公子,好久不见。”
“不必多礼。”刘彻笑着挥了挥手,说道,“卢公子这是?”
“在下和两位兄长,为一位老友送行。”卢大胖说道。
“噢?”刘彻挑了挑眉,看了看几人身后的粮车,说道,“卢公子不肯接我的买卖,但是你为这位老友送的,却似乎是粮草啊?只不知谁这么有面子呢?”若不是这边的城门出去不是和淮南江都诸国的方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