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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军断后部队的尾巴,第一集团其它部队随后跟上;劳加尔将军的第三集团同我一起随后跟进。”
古华骑着高头大马小驰在蜿蜒前进的队伍旁边,部队已经连续强行军四个小时,速度明显慢下了许多,他蹙眉前望后看不见尽头的队伍,心里担心联军的前锋快速部队会追击上来。“这样的前进速度不行啊!不说敌人追上来有麻烦,便是没有追上,被敌人挤压得时间所剩无几,对人民军其它接应部队来说,也是不利的!”他心事重重地寻思。“怎么回事?怎么部队停止了前进?”他侧目一眼,不满道,马上赶马向前,想探个究竟。
一个参谋快马迎面而来,报告:“军长!前面炮兵部队的炮轮陷入石桥缝里,扯不出来,阻塞了部队的前进通道。”
古华剑眉拧成八字,“走!去看看!”他一马当先。
“让开!让开!军长来了!”参谋大声嚷嚷。
古华跳下马,见五六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正用力扯炮轮,可几次用劲都未能成功。他大步走近,大声道:“不必再扯了!解开马绳,卸下火炮,化整为零,扛在肩上走,这陷入石缝的炮轮马上炸掉,以免挡道。”
几个士兵照令麻利行事,古华又转对参谋道:“令炮兵们把所有的火炮均化整为零,扛在肩上走,各军派出一支部队协助炮兵部队扛火炮部件;除侦察兵、通信兵外,各军所有马匹集中使用,征用给炮兵部队运输弹药。”他果断干练下达命令完毕后,随着一声巨声,捆成束的手榴弹把陷入石桥缝中的炮轮炸上了天,马车又可过石桥了,部队重又加紧前进。
皮均中将的快速追击部队没有咬上人民军的断后部队,这出乎古斯特中将的意外,他不知道人民军到底抛弃那些重装备没有?不管弃还是留,古斯特均认为人民军可怕,能抛弃那么多的重武器,那需要多大的决心啊?人民军的指挥官非常人!不抛弃,人民军的行军速度又怎会这么快呢?他们又是怎么运输的呢?人民军的智慧非同一般!古斯特从不敢小视人民军,但人民军时不时表现出的东西,还是令他吃惊,令他感到恐惧。
古华部过了遂溪县城后,担任断后任务的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撤出城后,埋伏在城北五里处一片树林中,这是古华临离开遂溪城时,对第9师与第10师的吩咐,让他们吓一吓追赶的敌军后,便快速跟上,切不可恋战。
追击人民军跑在最前面的联军部队是法第1军第1师的一个团,他们进入遂溪城后,听当地留下来的老百姓说,人民军刚离开不久,便毫不犹豫地出城继续追击。在一片很不起眼的树林中,突然枪声四作,他们陷入了人民军第9师与第10师的包围圈中。人民军目的只是吓阻敌人,并没有把敌人来路的口子封上,法军受惊过度,顺着来路比来时快两倍的速度又退了回去。
人民军对着敌人退回去的背影哈哈大笑,在部队长官的催促下,他们意犹未尽地撤去。
联军全面发动进攻后的第三天,各地传来的消息如雪花般纷纷飘来,林逸让薛青搞了一个稍大点的房间,叫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吴命陵与军情部部长朱达聚于此集中办公。
“林主席!你看这个,东方集团军胡野林司令的报告,东北面湖南清军,东面粤西肇庆府、罗定州的清军终于动手了!”吴命陵递过一纸报告,苦笑道。他是人民军总参谋部部长,负责整个根据地的军事调度、统筹工作。所有的军事情报首先需呈报到总参谋部,然后根据情况再上报到林逸秘书办公室,再由林逸办公室的秘书分类后,再给林逸亲自过目。一般如标有火凤凰特别标记的急件,则不需经过这么多的手续,可以直接送到林逸的案桌上,而现在吴命陵递过的这一份信件,便标有军部特别的火凤凰印。
林逸接过信件扫了一眼,不足为怪,转而又奇道:“怎么没有北方集团军方面的消息?难道四川清军另有动作?”
“报告!林主席!北方集团军方面急件。”薛青进来,手拿一份与吴命陵手中信件一样标有火凤凰印的急件,走近林逸。
吴命陵轻叹一声:“说曹操,曹操到!不用拆,便知四川清军也向我北方集团军发起进攻了。”
林逸示意薛青拆开信急,薛青展开信,飞速浏览,接着点头道:“正如吴部长所言,四川清军全线进攻了。”
林逸深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全面进攻,人民军根据地的四条战场,四个集团军均遭到敌军的进攻,看来敌人不把我们除掉不痛快啊!”吴命陵大无畏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英勇的人民军是不可战胜的,我生机勃勃的人民根据地是不可摧毁的。”
林逸愕然,但满意吴命陵坚定的信念和强大的自信心,他笑道:“今天的这两个消息不算很坏的消息,这早在我们预料之中。清军要战,我们便陪他们战!北面与东面尽管我军人数少,但却是我最放心的战场,可能在前期会丢失一些土地,但胜利最终将属于我们!”
吴命陵与薛青深以为然,他们也不忧心北面与东面战场,但对于南面的战场,他们却揪心了。到目前为止,由于联军吴川登陆成功,使整个南方集团军都陷入了被动甚至于被歼的危险局面中。
“林主席!”军情部部长朱达阴沉着脸进来,脸上皮肉抽动,他拿着信件的手在抖动。
林逸闭上眼睛,轻轻道:“说吧!有什么不好消息?”朱达的表情已预告了一切。旁边吴命陵与薛青也在一种不祥的预感中忐忑等待。
“林主席!军情部特工密报,我第8师第22团在吴川被联军合围,全军覆没,一千二百多人战死,四百多人被俘,团长高路真,团参谋长秦中文自杀!”朱达颤抖着递过手中的信件,低沉声音道。
“无能!范宁无能!他要上军事法庭!”林逸猛地一把打落朱达手中的信件,盛怒道。
吴命陵与薛青第一次见林逸发如此大的火,惊吓一大跳,朱达更是吓得差点瘫倒在地,林逸铁青着脸,咬紧下唇,转过身去,立刻两滴热泪滚落,他茫然望向窗外,伫立良久。旁边吴命陵三人亦深沉地呆坐在椅上,沉默不语。
“好好照顾烈士们的家属,想尽一切办法营救被俘的人民军战士,一定要把高路真团长与秦中文参谋长的遗体完整找回来,这事由军情部负责。如营救不成,可以与联军交换战俘,此由外交部出面与联军谈判!”林逸平静心情,低声缓缓道。他的声音有点变调,他没有转过身子,还是一动不动地背着三人。
朱达站起来,战战兢兢道:“好的!林主席!不过??????”
“不过什么?”林逸猛转过身,怒视朱达,厉声问。他脸上的泪迹早干,不仔细看很难看出。
朱达结巴道:“听、听说那些被俘的士兵是因为投降才活命下来的。”
林逸双眼瞪视朱达,声色俱厉问:“只是听说吗?”
朱达赶紧道:“是肯定!”
林逸盛怒已过,怒气稍霁,头脑恢复清明,事情可能还有屈曲,便不忙着下决定,淡淡道:“此事交由总政治部处理,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后,再定性不迟。但有一条,此事绝不能到处宣扬,以免影响那些士兵们亲属的正常生活。对于他们,我们现在不说能给予特殊照顾,但绝不能歧视他们!”
朱达应答:“知道了!”
此时,吴命陵插嘴道:“林主席!范宁怎么办?”
林逸望一声吴命陵,没好气道:“还能怎么办?他身为一师之长,他得对那一千多名英勇牺牲的战士们负责!”
吴命陵犹豫着,但还是麻着胆子,提醒道:“林主席!这事也有我们总参谋部的责任!”他这话其实是隐晦的影射林逸也应负一部分责任,此话的含义,林逸岂能听不出?他陷入深思。
吴命陵又道:“林主席!您不是说过吗?第8师的损失肯定巨大,但如果范宁能先期占领化州城,或是敌人先期占领化州城,他又把化州城夺回来,并能最终守住化州城直至第二军其它部的到来,便算他将功抵过。”
林逸轻叹一声:“我怎么会忘让自己所说过的话呢?只是这第8师的损失也太巨大了,这不是我所能承受的,不是人民军所能承受的,也不是根据地人民所能承受的。那不仅仅只是一千多人民军战士的生命问题,而是一个整团被歼,这是人民军自成军以来从未有过的耻辱,足可载入人民军的羞辱史册了!”
他停顿一会,又道:“我也不是一个言而无信之人,现在第二军还没有最新消息传来,我们现在也不好对范宁之事下决论,这样吧!范宁可以不用先上军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