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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详细阅读了这两份报告,沉思良久,亦未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不由暗忖:“这通风口处的堵塞物明明是人为的,却查不出是什么人而为,难道这造成五百多人死亡的滔天矿难就成了无头案了?五百多名矿工就这样白死了?就这样让凶手逍遥法外了?”他作出严厉批示:从头查起,不查个水落石出不准结案。
三天之后,六枝煤矿全面恢复正常,从安顺市及郎岱县境内新招收的二千多名矿工的到来是六枝煤矿生产恢复正常的关键,而以前有抵触情绪的矿工在那些挑唆、离间他们的人被人民特勤团关押后,也大部分同意回到生产岗位。其它一些下定决心已不再愿意下井的矿工,数量大约有七百人之多,在安顺市政府先期筹措的部分资金的帮助下,领到他们足额的六枝煤矿所欠他们的三个月的工钱后,都返回了故里。
而那些遇难矿工遵照其家属的意愿,焚烧的焚烧,土葬的土葬,都已作了妥善的安排。关于各种赔偿、补偿则还需几日,得等安顺市府筹措的其它资金到位后,才能分发到矿工家属手里。
几天时间里,检察院的审讯与后赶来参与矿难刑侦的由人民根据地警察总局和安全部联合组成的侦破小组的缜密侦察,还是未能找到那幕后黑手。
林逸对检察院与联合侦破小组这种无能的表现大为光火,六枝煤矿生产已走上正轨,他不能呆在此处时间过长,他想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先回南宁,让检察院与联合小组慢慢侦破再说了。不过,在他临回南宁之前,他还是特意召见了检察院与联合侦破小组的主要成员。
在六枝煤矿的工作会议室里,林逸端坐其中,何方、周炳坤与沈明亮坐左边,检察院矿难小组三名主要成员及警察总局与安全部联合侦破小组四名主要成员坐右边。在座的每个人面前都叠着厚厚一叠文件,全都是最近几次检察院的审讯详情,及联合侦破小组的侦察情况。
“我不要听什么‘一定、保证’之类的废话,我要听你们具体的审讯侦破措施,最好是能听到你们查出来的事实真相结果。”林逸威厉道。
“林主席!我们这是第四次对张映英进行审讯了,但他所叙述的事情经过与前几次的如出一辙,这确实证明其真的不知情,而搬运残枝树叶堵塞通风口的人,经验丰富,作事老练,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让我们无从下手,实是我等无能啊!”根据地检察院方矢球检控官无奈道。
“我们对斜坡矿井通风口处方圆二十里范围内进行了排查暗访,查明当地人没有人进入通风口处,也没有任何外地人进入其中。”根据地警察总局的刘夫义警长沮丧道。
“在我们对六枝煤矿内部矿工的暗访中,矿工们都能多人相互证明对方在某一时刻的存在。”根据地安全部罗威副司长道。
“此事真是神乎其神啊!会不会是技术调查小组搞错了,这通风口处的堵塞还真是自然力量所为呢?”沈明亮部长抱着怀疑的态度反问,“毕竟现在检察院与联合侦破小组的一切工作都是以技术调查小组的决论为基础展开的,如果源头错了,后面的结果可会差之千里啊!”
“这种可能我们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后经联合侦破小组办案专家们的实地勘察,我们不得不得出与技术调查小组所给出的一样的结果。”刘夫义警长解释道。
林逸默然地听着他们的汇报,心里暗想:“要是在后世,这事就简单了,可以从足迹与指纹断出作案者的大致轮廓!”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历史上那些断案名家如狄仁杰与包拯他们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办呢?他们能断得出来吗?”他又暗忖,“听他们如此泄气的说,难道这案真的断不出来了吗?我不相信!”
差不多每个人都发了言后,大家见林逸一直未吭声,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心中惶恐,都停下话音,等候他的发言,气氛一时静寂下来。如死般的沉静。
林逸胡思乱想一番,突然开口道:“技术调查小组所给出的人为搬运树枝杂物堵塞通风口的结论毋庸置疑,而刘夫义警长对通风口处方圆二十里范围内的排查暗访,只能证明此事是六枝煤矿内部矿工所为。”
大家不置可否,但内心里大多不以为然或是认为林逸所说太过武断了。
林逸眼睛盯着罗威副司长,继续道:“罗威副司长对六枝煤矿内部矿工的暗访,尽管矿工们都能多人相互间证明对方在事发当天不在案发现场,但并不能推翻我刚所说的堵塞通风口是六枝煤矿内部矿工所为的观点,这反而证明了这搬运枝枝残叶堵塞通风口处的行为非一个人所为,而是几个人,甚至于是十几个人的群体行动。”
随着林逸步步深入的推论,大家的眼睛越来越亮,没有了开始林逸说话时,对他所持观点的疑惑与不以为然,反而一步一步在推翻他们内心里差不多认为已是决论的观点,他们的信心在一点点地增强。林逸自知自己有多少斤两,在破案方面他哪敢在在座的这几位专家面前班门弄斧?以前他看过一些推理小说和断案的电视连续剧,知道一点,这断案一定要观察入微,细仔入丝,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可能是一条线索,还要善于逻辑推理,敢于怀疑一切,敢于猜测一切。于是,他有深意地询问道:“你们对在这次矿难中死里逃生的人进行过调查归类没有?他们有什么共同点?或是某些人有什么共同点?”
林逸停顿片晌,又道:“至少他们都未当场炸死,或是被困于井下吧!”
“对啊!我们怎会都疏忽了这一点呢?可能以为他们也是受害者,想当然地认为此事非他们所为了!”刘夫义警长恍然道。
“我们也要明访暗查这一部分人,而且还要重点查那些在事发当天进班下井后,又安然无恙逃生的人!”罗威副司长不愧为捕头出身的办案专家,他精神大振道。
“还有,检察院的同志在几次审讯擅离职守的通风矿工刘映英时,难道已完全认定他没有说谎了?难道他不可能是被逼的吗?”林逸大胆地猜测,也是有意识地点醒已拐入死胡同的众人,他不期能一言而中,只想开拓大家办案的思路。
检察院的人骇然,露出不解的神色,毕竟三番五次地审讯刘映英,他都毫无破绽地能原样陈述自己擅离职守的过程,而又对自己的渎职痛心疾首,供认不讳,没有一点迹象表明其是被逼的。“他连这死罪都认了,又还怕什么呢?”他们暗想。
林逸看了几位疑惑的检察官几眼,明了地道:“你们有没有从刘映英身边的人,或是他的亲属方面去查?”
“啊!”方矢球检控官惊叫,另两位检察官亦惊醒若鸣,他们经林逸如此一提,坐不住了,直想马上就去重新提审刘映英。
林逸自是明白大家的意思,点到为止道:“注意不要打草惊蛇,先从旁偷偷查明后,再提审,定要一击点中他心理上的要害!”
联合侦破小组转换思路后,重新对六枝煤矿内部的矿工进行了明查暗访,又重点暗查那些死里逃生的矿工,并多方面对他们归类,很快发现许多可疑之处:在斜坡矿井做工的矿工们来至五湖四海,但来至陕西、河南、山西的人最多,而下井的山西人在此次矿难中却死得最少,仅十个人死亡,其它大多受了点轻份或是毫发无损;这些幸存下来的山西矿工分属斜坡矿井不同的采掘班、队,平日里却喜欢聚集在一起,但未听到他们有欺压别的矿工的事情发生;事发当天,分属不同采掘班、队的这些山西人大多不在工作面一线,而是都出现在斜坡井口处,还有一些山西人本应当天下井上工的,却找了各种不同的理由请了例。
这么多的共同点、疑点已能说明很多问题了,联合侦破小组整理了一下资料后,派出罗威副司长去向林逸作专题汇报。
林逸听到罗威的汇报,会心一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壁,没有不进咸味的蛋!很好!再接再厉!”
“这得多谢林主席的指点啊!不然,我们现在还处于层层迷雾之中!”罗威炙热的目光崇拜道。
“你们抓住机会,还要更深入更仔细地调查,找出他们为首的人是谁,并顺藤摸瓜,牵出真正的幕后黑手来,此事不简单啊!”林逸指示道。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报告声,检察院的方矢球检控官也来了,他兴奋地报告道:“林主席!真神了!我们派出人暗里查访得知刘映英是郎岱县人,家住离六枝煤矿不到四十里路的刘家村,家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及一个十岁的儿子,一个五岁的女儿,其妻唐氏。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