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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揽月殿住了这么久,倒是没发现过还有这一处地方。”沈思容低头看去,院落中的景致似乎与原先有些不一样了。
揭开酒瓮,鼻下便荡起了浓烈的酒香味。甘洌的气息渗入脾胃,不觉一阵舒畅。
“果真是好酒。”沈思容笑着赞道。
萧元启面露淡淡的自得,他将酒坛抱起,喉头上下翻滚间琼浆之美落入心腹。沈思容侧眼看着,心头无比安详。
“你不是想知道母后的事情吗?”蓦然,萧元启将酒坛喂到沈思容唇边,沈思容低头饮下一小口。果然,清冽如它的香氛,醇厚如实质。
刚想出言赞上一句,听见这一句话,沈思容当下愣住,那饱满的檀口微张着,神情不知是喜还是惊。
萧元启收回酒坛又饮下一口,将酒坛随意放在身侧,他侧身压了下来,含住沈思容依旧张着的红唇。
一股缓缓的细流从口中入,流淌到喉间,流淌到心怀。
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沈思容有些随风微荡之感。靠在萧元启怀中,听着他那温和的声音滴滴落下。
“我母后是名臣之女,在父皇即位后嫁入皇宫,位及贵嫔。苏家满门忠烈,一心效忠皇上,可当初我的皇祖母一族在朝中所占分量极重。”萧元启握紧沈思容的手,不安的将她的手指缠绕在自己指尖。
这些陈年往事在他心底积压得太久,以至于颤颤地说话间,有一丝不自然。
“皇祖母?”沈思容知道萧元启将心扉敞开,一股暖流潺潺走过她的四肢百骸。她捏住萧元启的指尖,心头想的却是等过几日吴晚晴的事情解决了,便去将叶素召进宫来。她手上的那个东西,该是时候拿出来了。
萧元启没有察觉沈思容的深思,答道:“就是父皇在位时的张太后。张家的势力与我母后苏家相互对峙着。父皇是一代明君,自然是不会任由外戚专权的,他最初宠爱我母后,便是想借着苏家的势力来打压张家。不想,父皇还是爱上了母后。”
“宫中有情最为难得,你的母后一定很幸福。”听出他话中隐约的伤感,沈思容安慰道。
“那后来呢?”清淡的酒气伴着萧元启沉重的呼吸吐在沈思容脸侧,她贴着萧元启的衣襟问道。
衣襟之下的胸膛起伏着:“后来,父皇将张家灭了去,却不知为什么,我母后一家活罪下狱,母后最终是难产……难产而死。背负着不堪的罪名而死,若不是父皇极力给母后正名,封为皇后……哼…哼…”
这短短的几句“后来”,却包含了太多的纠缠与不可知的过去。
二人之间一阵安静,沈思容忽而从萧元启怀中跳脱出来,少有的调皮在脸上显着,或是为了让萧元启心头轻松几分。她伸出手来,嫩白的手心在月光下更显白皙。
“皇上一直带着一支短笛,可否借来一用?”沈思容挑起眉梢,刻意做出的活泼之态并不显得有异,相反,将她出尘的气质更衬得灵动。
萧元启从怀中掏出一物,那是一支碧玉通透的短笛。
“你如何得知?”萧元启常带着这支笛子,却无人知晓,怕是近侍也不知。
沈思容接过笛子,只见那纤细的手指在笛身划过,呜咽之声便幽幽而出。初起时音调颇为和缓,随后曲折变化不断。
萧然叹。
这是沈思容第一次入宫时若弹奏的萧然叹。
沈思容手指飞动着,动作越快,那笛声便更加悠扬。
她不会告诉他,曾在深宫中见他吹着无声的笛子,也不会告诉他,在凤鸣宫的那一夜看小心翼翼抚摸笛身的样子入了她的眼。
笛声到了高处却突然停了下来,萧元启凝神而问:“怎么停下了?”
“萧然叹,便是在风萧萧兮之时而叹息,此刻风已然停下,还何必叹?”沈思容说完后,萧元启眸中一点火光点燃,旋即笑起来:“谢谢。”
知道萧元启从方才的低落中走出,她也就安然了。双脚靠近,右脚却被一物磨了磨,沈思容不禁一痛,她凝神望向萧元启,喃喃开口,却将那一句“若是有一日,有机会替你母后一族翻案,你可高兴?”埋在了心里。
“夜深了,回宫吧。明日,还有风雨未平……”
沈思容温和的看着萧元启,心中一道定定的念头生根发芽,她一定会为惠安皇后一族洗刷莫须有之名。
宫囚
情之所至 第五十二章 针锋相对退为进
'更新时间' 2011…11…02 21:03:02 '字数' 3008
初冬的气息渐渐浓郁起来,阳光照在身上也带不起一丝的暖意,王姝坐在永庆宫中,等着沈思容出来。一旁的香炉燃起缕缕香氛,缭绕在四周。
“让妹妹久等了。”沈思容手中拿着一个香盒,王姝一见便瞥开眼去,那正是芙蓉香。
王姝不等沈思容坐下,便起身跪好,端正的磕下头去,发髻上的几丝黑发落了下来,垂在肩头:“贵妃姐姐还请恕罪。”
“恕罪?”沈思容笑着示意沈嬷嬷送茶水上案几。
王姝并不抬头,而是又磕了下去:“臣妾礼数不周全,冒犯了姐姐,自知有罪,还望姐姐海涵。”
“礼数不全?可是指昨日的事情?那倒是不必这般在意了,本宫早就给忘了。”听闻她为了昨日的礼数而来,沈思容不由心中犯了难,却还是柔声递给王姝一个台阶。
“多谢贵妃姐姐。”王姝声音中透着丝丝笑意,而低下去的头却看不见任何表情。
“这宫中寒气中,妹妹别跪着了,起身吧。”
宫中寒气,的确重。沈思容并非是出于讽刺,可落在王姝耳旁却如同春雷咋响,她忍住心头的不安,依旧是带着焦急的柔声。
“姐姐莫不是还在怪责臣妾?”王姝眼眸间瞳孔向四周扩散开,心慌意乱尽显无疑。
沈思容轻轻摆了摆手:“本宫说过了,那事已经给忘了,妹妹这般屡次提醒,倒是在怪本宫不识大体为难与你了?”
“臣妾不敢。”沈思容自然不会将话柄落在王姝手上,王姝心中暗道沈思容的聪颖与机敏,口中一再退缩。
“还有一事,贵妃姐姐若是不原谅臣妾,臣妾便长跪不起了。”此时,王姝才稍稍抬起头来,那憋红的脸上有着几许难堪一般。
沈思容并没有当下回话,而是把手中的香盒打开来,风卷起而带着浅浅的芙蓉味。
“果真是好香。”沈思容见王姝偷偷看来,自顾自言道。
“你先说说吧。”已经猜透了几分王姝的心思,沈思容却不敢掉以轻心。现在不怕事情查不出来,怕就怕任由谁一拨弄,事情会弄得更大。
王姝抬眸,眸间黑珠左右而动,随后定定对上沈思容的眼,沈思容轻声咳嗽了几声,殿内的宫人便退下了,而寒梅走在最后,她细心的将殿门大开着,只身守在外头。
“说吧。”沈思容在偌大的殿中,疲惫渐起。不由弱了几分声气。
“臣妾那日说,芙蓉香不是臣妾所送,其实是有苦衷的,并非是故意欺瞒娘娘啊……”话头一开,王姝眸中带上了泪光,
沈思容拔下头上的金簪,在芙蓉香中挑起几许,轻轻弹在手腕上,涂抹之间,香氛四溢。
“臣妾,臣妾所送的芙蓉香确实没有问题,娘娘若是不信,但可派人去查看。”王姝说到重处,竟然气息不稳。
沈思容笑意收起,耳垂上的珍珠微微摇晃着,与鬓间珠花相对,晃得王姝眼前一花:“臣妾那是不肯承认,是怕皇上知晓后会加以怪罪。”
“皇上与本宫都并非是昏庸之辈,如何能够无端无故就怪责你?”沈思容一语直刺重心,王姝肩胛一震,眸光掩饰出心头的安然,幸好,幸好她早有防备。
王姝紧咬着下唇,猩红色的血顺着唇角留下,看起来万分骇人。她目光中盛满了委屈,细小的泪珠练成一串滑落下来。
“此处并无外人,臣妾就直说了。贵妃姐姐当是知晓的,早在选太子妃之时,臣妾便对皇上一心爱慕,只是天不遂人愿,臣妾而因病出宫的。”提起当初,沈思容的目光也朦胧起来,忽而想起了当初在储秀宫门前的湖边,那一道与湖中的月亮相互相杂的寂寥身影。
“嗯,是又如何?”沈思容淡笑着等着王姝的下文。
“臣妾对皇上一片痴心,皇上亦是真心相交,将董美人的子嗣托付给臣妾,也幸好,臣妾费尽心思,没有辜负皇上一番期望。得了皇上之允,在年关时晋为妃。这是臣妾心中所盼的啊。”王姝将萧元启将要封她为妃的话说出来,以此挫挫沈思容的锐气。她自然不会知道,萧元启早就知会过她了。
见沈思容一派淡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王姝继续说道:“要是让皇上知晓这芙蓉香出自臣妾宫中,皇上必然对臣妾失望之极。”
王姝所说的缘由倒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