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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等的高风亮节,真正的丞相胸怀。除了诸葛亮,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大概也只有历史上那位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的祁黄羊能和他相提并论。
天子刘禅很为难,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以前这样的事都有诸葛亮替他做主,现在要处理的人就是诸葛亮,那该怎么办?是听诸葛亮的要求,免去他的丞相之位,还是宽言安慰,让他留任?
刘禅无奈,求见诸葛亮,诸葛亮要求公事公办,并高度评价了廖立的政绩,认为廖立虽然姓格有点偏激,才能却当之无愧,足以担负起丞相之重任。
刘禅却不敢当真,只好把这个难题又推给了大将军李严。
接到诸葛亮要求自贬的奏疏,李严欲哭无泪。他天天盼着把权利从诸葛亮手上夺过来,可是当诸葛亮主动放弃了权利的时候,他却感觉不到一点高兴的成份,反而有一种中计的感觉。
让廖立接任丞相?开什么玩笑。他不反对廖立留在成都做官,但是他却不能让廖立做丞相,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做丞相。现在廖立接任丞相,只会感激魏霸,是魏霸一手把他捧上了相位,以后他会和魏霸走得更近。击败了诸葛亮,却便宜了魏霸,并不是李严愿意看到的。
廖立可以做丞相,但是必须由他李严推上去,否则就不能让他做。
可是他偏偏又不能拒绝。
诸葛亮主动承担了洛阳之战的责任,引咎辞职,并推荐廖立这个曾经的敌人接任丞相,不管是真是假,这种气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今成都大小官员哪个不赞叹丞相的胸怀,哪从此不佩服丞相知人善用?他要是反对廖立,不仅会得罪魏霸、廖立等人,而且会和整个舆论做对。和丞相一比,他简直就是天生的反面形象。
李严进退两难,冥思苦想了三天之后,上书天子,请求驳回诸葛亮的自免请求。他说,诸葛亮虽然洛阳之战有过,但也不能说有过无功,毕竟大军曾经包围洛阳,给曹魏不小的震动,宣扬了国威。就目前的实际情况来说,霍弋驻在新安,将整个函谷、大半个河东控制在手中,洛阳之战还是有战果的。所以,就算诸葛亮要承担责任,也无须免职,暂时免去丞相之职,稍贬其官,仍代行丞相事为宜。
与此同时,原车骑将军吴懿因功升任骠骑将军。
至于廖立,也的确是个人才,宜位列九卿,以示嘉奖。将来再立功勋,再升任三公不迟。
李严奏疏一上,顿时博得了群臣的一致同意。刘禅也松了一口气,立刻下诏,按李严的建议施行。经过朝议,贬诸葛亮为左车骑将军,原车骑将军吴懿则因功升任骠骑将军,镇西大将军魏延因功升任右车骑将军,姜维升任镇北将军,领关中督。
悬而未决的洛阳之战终于尘埃落定,诸葛亮安然无恙,依然把丞相府牢牢的抓在手里,还获得了无以伦比的声望,李严却是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气得捶胸顿足,咬牙切齿。
……
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魏霸的手中。魏霸感慨不已。
“丞相的手段依旧犀利啊,这一进一退,李严彻底乱了阵脚,多时的准备全扑了空,估计半夜醒了都要哭一场。”
法邈忍俊不禁:“算来算去,还是算漏了丞相会自免。他算准了李严不会甘心让将军独大,所以这才冒险一试。这也叫出奇不意,李严一点准备也没有,当然会乱了阵脚。”
“嗯,这次丞相的确高明,战术虽然没什么新奇之处,却是戳中了李严的软肋,所以大见奇效。不过,我就有些奇怪了,他怎么对姜维这么好?”魏霸歪着头,一脸的不解:“当然他为了自保,险些杀了马谡,今天为了保姜维,他却宁愿自免,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此一时,彼一时。”法邈却一点也不意见:“大概是他知道自己没多少时曰了,所以宁愿把机会留给姜维。”法邈沉吟片刻,又道:“恐怕,他的用意还不在李严,仍然落在将军的身上。”
魏霸无奈的点了点。法邈说得有道理,诸葛亮利用李严的弱点,玩了一招以退为进,不仅把洛阳之战的后患解决了,还占了不少便宜,吴懿升到骠骑将军,姜维升到镇北将军,正式接管了关中,最要命的是他和老爹魏延并列为车骑将军,老爹不知道要多开心,一定把丞相引为知己,然后又不知道该准备了哪些手段来对付自己呢。
与其说诸葛亮是对付李严,不如说他是在对付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李严不过是跟着他的指挥棒在走罢了。
棋差一着,别手别脚,说的应该就是李严这种情况。和一般人比,他的水平不差,可是要和诸葛亮较量,他就有些力不从心了。当然了,李严面对的不仅仅是诸葛亮,他还要防着自己,三方混战,情况也的确太复杂了一些,束手束脚,也就在所难免,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诸葛亮那样决绝。
“公休,你们诸葛氏在各国为官的这么多,要论聪明,还得数丞相为第一。”
诸葛诞笑了起来:“聪明又能如何。”
“哦,难道你认为你能胜过他?”
“我胜不过他。”诸葛诞摇摇头,看着滚滚东流的江水,负手而立:“若论一个人的能力,放眼天下,的确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可是他无法战胜自己,他自己就是最大的敌人,根本不需要别人动手,他自己就会毁掉自己。”
“你这话,可有些玄了啊。”魏霸笑道:“我最烦你们这些名士的地方,就是动不动就说些不着边际的玄论,云里雾里,听着实在费劲啊。”
诸葛诞意味深长的看了魏霸一眼,有些无奈。
法邈嘴角带着,含笑不语。
。
。
。(未完待续。)
第848章 父与子
正月末,魏霸到达了成都。
新年的气氛早就过去,丞相回京的余波尚未散尽。诸葛亮还住在宫里,牢牢的控制着朝堂上的发言权,任何人要见天子,都绕不过他这道关。大将军李严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得逞,全面落了下风。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魏霸身上,得知魏霸到了成都,他立刻派督军成藩来请。
见到成藩,魏霸就明白了李严的心情,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很客气的对成藩说,请大将军稍安勿躁,不出数曰,定让大将军扬眉吐气。
成藩将信将疑,只得回报李严。李严听了,且喜且忧。喜的是魏霸并没有记恨他,而且有了对策,忧的是他不知道魏霸的对策能否奏效。接下来的这几天,他是不可能睡得安稳了。
魏霸上了岸,让丁奉、潘翥二人看守战船,自己带着诸葛诞来到城南的魏家庄园。自从建兴七年他奉命到东吴迎亲,就再也没有回过成都,没有回过魏家庄园。如今再看到魏家庄园,他颇有些感慨。
不过感慨不是时光,而是老爹魏延的顽固。
儿子衣锦还乡,载誉归来,老爹不派人到江边来迎接便也罢了,到了自家门前,居然还要摆出这般阵仗。一百甲士面无表情的杵在大门两侧算怎么回事?右车骑将军的战旗树在门前的棨戟架上算怎么回事?大门关得铁桶也似,只开了一个侧门又算怎么回事?
唉,我知道你是爹,可是也没必要这么撅我面子吧?
魏霸一边感慨着,一边下了车,提着衣摆,夹着尾巴,灰不溜丢的进了侧门。
前庭里一片安静,奴婢仆从们正在做自己的事,气氛有些压抑,魏霸走了进来,居然没人敢抬头看他一眼,更谈不上打招呼,仿佛背后有一头大怪兽看着他们,谁敢轻举妄动就一口吃掉。
魏霸苦笑着,穿过走廊,径直来到中庭。脚刚刚跨进中庭的门,就听到了一声威严的咳嗽。
“你总算回来了。”
这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又仿佛是用刀在石头上划出来的,听着那么碜人。
魏霸抬起头,看到全副武装的魏延。魏延大马金刀的坐在堂上,身上穿着那套诸葛亮送的甲胄,甲叶擦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在他的身后,两个高大魁梧的武卒扶刀而立,一个手捧关家的那口万人敌,一个手捧一根缠着藤丝的木棒。
魏霸认得,那是魏家家法,以前曾经多次亲密接触。
两侧的走廊上,每隔五步就有一个全副武装,手持长戟,腰间挎刀的武卒。一个个目不斜视,仿佛眼前只有一团空气,根本没有什么战功赫赫的镇南将军。
魏霸很无语,这是家门还是鸿门啊?老爹你这是要唱哪一出,要为丞相站台,也没必要搞出这么大的阵势啊。莫非你真想一言不合,就大义灭亲不成?
魏霸暗自叹了一口气,提起衣摆,一路小跑的上了台阶,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磕头行礼。
“阿爹,儿子回来了。”
魏延哼了一声,刚要喝斥,忽然看到原本应该站在阶下等候的诸葛诞居然也走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