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说劫持皇上一事,咱们该怎么去做?暗地里联络了朝中官员江湖豪杰,口舌费尽,井水喝干,劝得这些忠君爱国之士答应助我们共图大计?且不说朝中的文武大臣是否确实有忠君爱国,为人稳重又口风严的,只说哥哥一个小小的被贬官员,平日只为了百姓忙碌而不曾去结交权贵,又能认清楚多少人的真面目?世代忠良的臣子也可能背叛,何况如今庙堂虽大,而世代忠良的臣子却一个都无了……”
这是实情,林冲原本想通过帮助朝廷内部正派斗争而让皇帝觉悟,无奈算来算去,现在的朝廷内部,除了奸党还是奸党,几方互相打压争宠,根本没有忠良的位置。
“还有,咱们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去劫持皇上么?哥哥熟读兵法,是否以为劫皇之事人少不能成,必要谋划周到,做到万无一失才算,内有接应外有强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甚至连皇城的布局图都要拿到手才成?且不说皇宫守卫森严,皇上的贴身侍卫高手如云,皇宫里常年驻扎我大宋最强的禁卫军,三衙所属既号称十万之众,御街上每隔二三百步一个军巡铺,日夜不停巡防,哪有机会得逞?就算得逞了,皇上怎么才能出的了京城?大内,里城,罗城,三层城门,平日里城门军士盘查虽松,可一旦皇上出事,紧闭了城门,下了汴河的大闸,几乎插翅难飞!更何况,还有开封府的捕快?”
这就是林冲早间发现的问题了,劫持皇上一事,几乎很难做到,一旦去做,失败的几率超级大,而且做了也不见得好。
“好,就算我们劫持了皇上,可皇上一出事,那些个得势不得势的宦官、武将、文臣们,还不一个个闹翻了天?皇上的子嗣,皇族宗亲一抓一大把,打出个『国不能一日无君』的幌子,随便找一个也能立了当皇上,那我们劫持了今上还有何用?到时候再造反?晚了!”
“可不造反呢,眼看我大宋江山就要被金国铁骑踏碎,旁边西夏吐番早就虎视眈眈,我们难道慷慨赴义不成?哥哥如若真的这样想,那我可就知道你们这帮子食古不化脑筋不开窍的忠臣们是咋死的了!哥哥,我原本不堪,蒙您醍醐灌顶一番训斥,又有高义,才决意报效大宋。”
这话林冲就有点虚了,不过对付宗泽这样的就要用这个法儿,万试万灵。其实在林冲心里,最看重的还是保全自己这点,人头没有了,还怎么再图大事?
“哥哥博学,自然知道自古以来就有『文死谏,武死战』的说法,这说法对么?也对,也不对。比干怎么死的?本朝杨业怎么死的?本朝包拯是运气好遇到了咱们仁宗,但他虽刚直不阿,却又坏在刚直不阿,不懂得变通的毛病使他得罪的人数不胜数,始终也未能成为太宰。请哥哥认真想想,如果包拯能变通一下,适当的权衡一下局势而不得罪那么多人,做太宰之后岂非更能为百姓谋取福利?当今圣上身边小人无数,死谏死战,根本就是死路一条!要知道,文臣死谏,武臣死战,不是说文臣武臣就要硬着头皮去往前冲,而是说,大臣要有不怕死的决心,上疏的时候却要采用比较温婉的方法,『邹忌讽齐王纳谏』哥哥总知道罢,邹忌用如此巧妙曲折的言辞,才令齐王接受此法。哥哥上疏遭小人挑唆诬告进谗言而贬官,为了什么?没有变通啊!”
这些都是林冲朝思暮想得出来的结果,昨日劫持皇上只是林冲的一时口快,如今细细想来,真的要做起来,不现实啊。
果然,林冲说着说着,宗泽的两手慢慢的松开了,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接着,林冲又说了一些后世耳濡目染学来的在官场中的那些个常用伎俩,什么奸臣奸,忠臣要比奸臣更奸才能保护自己,什么破坏容易建设难等等,目的就是要让这些忠臣们在上疏的时候能保全自己,并且告诉宗泽,他这些日子会想办法弄个能接近皇上的官儿当当,要宗泽去联络四方有志之士,好图谋大计。
对宗泽这样的人来说,武艺高强不算什么,顶多只能上阵多杀点敌,最重要的还是国之政事,政治上清明了,才能更多的造福四方。而林冲所说的,句句都打到了老顽固忠臣们的软肋上,真真是老天派来的绝世高人!等到林冲一通话说完的时候,宗泽简直对林冲佩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这天,宗泽从林冲家里出来告别的时候,『兄弟深思熟虑,高瞻远瞩,宗泽受教!』,一句话说的恳切之极,林冲赶忙说:“小弟今日胆大妄言,哥哥也多想想,咱们的目的自然还是要大宋兴旺发达。”
“大宋必将可为,就按兄弟所说行事,为兄走了。”
“哥哥慢走。”
送走了宗泽,林冲抱着透骨枪在院子里的石桌子上静坐了许久,他不知道他临时想就的这些东西到底管用不管用,毕竟,这干系到太多……
报效祖国这句话小时候写作文也不知道写了多少遍,总是觉得很可笑,如今真的到了这大熔炉里,那种叫做民族自豪感的东西,竟然会蠢蠢欲动起来。
突然想起那句话:敢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第一卷 觉悟 第三十六章 … ~打架~
第二天林冲早早的到了殿帅府,今天是领取俸禄的时间。
林冲领取到的俸禄,大概有那么一百多贯,而且是折合成银子的。教头每月十贯,武德郎的俸禄为月二十千,冬绢匹,绵二十两。由于近年来战事稀少,大宋朝人口增加较快,再加上贸易发达,市面上很多人私下收购绢绵出口西域南洋,黑市上上好的绢,一匹炒到了将近10两银子,一两绵也炒到到了一两银子左右,每次发放俸禄的时候都有专门投机倒把的商人来买。
前两天八百贯的透骨枪买回来之后,原本的九百多贯就剩下了那么一百贯,如数给了锦儿家用,昨晚招待宗泽、鲁达的时候10贯银子一坛的上等好酒硬生生喝了八坛……
平日里饭菜衣裳什么的花销,锦儿手中的余钱也该够了,吃喝不用愁,可作为一名在册公务员,武德郎,堂堂的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平日里上街口袋里一个子儿没有,也说不过去啊。
领到俸禄,林冲招呼周围的教头都头们去吃酒,想套套口风。无奈这些兵油子们真能喝,也真能吹牛,可肚子里全都是草包,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这通酒一直喝到晚间林冲才得以脱身出来,一会钞,乖乖,硬是用了二十多两,这样一来更没钱了,好让人郁闷的事儿。
途中路过杀猪巷的时候惊闻刚刚一个大和尚被人给打了,不过那大和尚也当真勇猛,一个人对上百十号军士,而且最后竟然全身而退!林冲顿时脑子里浮出一个人的影像,鲁达。
鲁达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的大树底下的一张竹床上。
这是前不久李四从一个没落的官宦人家中敲诈过来孝敬鲁达的好东西。
上好的粗竹,宽大的竹片,精细中带着粗犷的做工,让这张竹床很好的诠释了它存在的价值,可惜鲁达身上的伤痕也忒吓人了点。
鲁达的眼角好像是破了,能看出是被某种硬物扫中的结果,如果再偏上那么一点半点,这个大光头花和尚鲁智深的外号,恐怕就要被抛弃不用,变成独眼龙鲁达了。嘴角有点肿大,赤裸着的臂膀有几块淤青。原本小簸箕似的那硕大的拳头上血淋淋一片,皮破了,一两处关节都差点露出来,此刻正被鲁达小心翼翼的放在身侧,裤腿几乎成了后世里时髦的夏威夷女郎的草裙子,一丝丝的挂在同样血糊淋拉的大腿板子上,惨不忍睹。
总之,鲁达此刻整个人的形象,就是刚刚出去嫖了两个姑娘却又不给钱的小无赖被窑子里五六个粗汉抓住暴打一顿的模样,凄惨,悲凉,还带着叫人同情的那种活该。
竹床上的鲁达见林冲来了,一骨碌爬起来,从竹床下面的三五个酒坛子里胡乱抓出来一个扔给林冲,自己也拿了一坛,瓮声瓮气的冲着似笑非笑的林冲来一句:“废话少说,喝酒。”
林冲接住酒坛子,抱着就是一通猛灌,一气儿下去再看鲁达,身上的伤好像已经不算什么了,粗线条的和尚正一屁股坐在竹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恶气。
林冲走过去,跟鲁达并肩坐到竹床上,“被人给打了?”
鲁达摇摇头,“他奶奶的,一百多号人打我一个,不算英雄好汉!”
林冲愕然,“哥哥跟谁打架了?”
鲁达原本有点儿失血后苍白的脸庞此刻竟然微微的红了一下,声音一下子降低不少:“俺去杀猪巷找女人泻火,原本无事。哪知出来的时候正撞上一个人,那人也不说话,抬手就是一嘴巴子。兄弟你想,哥哥我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