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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洛冲到桌前拿起茶壶就往嘴中灌水,“咕嘟”了好几下才放下来。用衣袖揩一揩嘴角,笑着叹了一口气:“唉,真是口渴死了,跟着雪儿转了好几条街道才找到齐显恕的。”
萧慎思见她如水牛般饮茶,禁不住有些好笑:“可以确定他在那里吗?”
“应该不会有错的,雪儿到那处后就再也不肯走了,而且有竹和有音仔细察看过,那处宅院虽极为平常,处于普通百姓的房屋之间,但其实是外松内紧,里面防备相当严密,想来必是那齐显恕新的藏身地点。”清洛顿了顿又问道:“大哥,既然知道了齐显恕躲在那里,为什么咱们不今夜就去突袭,把他给劫出来?”
萧慎思神秘一笑:“因为明天咱们还得演一出戏才行。”
清洛听他说到“演戏”二字,省起这处正是天香楼,忆起那天素娘所演之戏,心头乱撞,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萧慎思凝望着她,眸中精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有德和有正敲门进来,萧慎思回过神,问道:“消息放出去了吗?”
有德答道:“放出去了,应该明天就会见效的了。”
“许大哥那里有没有准备好?”
“许大哥刚来传过话,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那好,有侠,你准备准备,明天就看你的了。大家也切记要各司其职,配合无间,明白了吗?”
三四、流言袭来惑民心
腊月十八,蓟都城。
这日是蓟都城一年一度的“踏鬼节”。传说上古时,恶鬼横行,民不聊生,拉扎族眼见得就要灭亡,却于某一年的腊月十八有一位神勇的大力士出现,他的脚其大无比,一脚踏出,就将恶鬼们踏于脚下,令恶鬼们永世被镇于地狱之中。后来拉扎族的祖先就定下每年腊月十八为“踏鬼节”,这一日所有族民皆上街庆祝,许多人都穿上铁板底或铜屐之类的鞋子在街上跳舞,以预祝来年风调雨顺,人畜平安。
这一日方到上午巳时,街上已是车马盈市,罗骑满街,行人如潮。
蓟都作为燕国的京城,城中屋宇错落,林林总总,人流众多,平时就已十分热闹。到了这腊月十八,由于是一年一度的最盛大的节日“踏鬼节”,商贾、士绅、小贩、游客甚至女眷等各色人都拥上了街头,更是显得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只是今年这“踏鬼节”气氛似有一丝不寻常,人群中或三三两两或四五成群地在交头接耳地密谈。
“唉,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慈心医馆的林神医好似说他看的病人当中有半数中了一种奇怪的慢性毒药哦。”
“是吗?你听谁说的?”
“是在慈心医馆帮忙的伙计传出来的,林神医每天看完病后便会喃喃自言自语,他也是从林神医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来的。不过看样子林神医到现在都不太敢最后确定,所以都没同那些病人说呢。”
“天啦,是不是真的?”
“看样子不假,只是不知是哪些人中了毒,对了,你家叔父不是去过林神医那里治病吗?不知他有没有在中毒者之列啊?”
“天啦,这可得赶紧去通知我叔父才行,要他赶紧去林神医那里问问。”
“今日可不行,林神医今日休馆一天,还是明日再去问吧。只是为什么这么多人被林神医诊断出中了慢性毒药呢?”
“就是就是,真是让人难以想明白啊,但愿这不是真的才好。”
“只有祈求老祖宗保佑罗〃
“别说了,快别说了,都正大人和都赞大人过来了。”
这日巳时末,下朝后,左都赞石琚便在宫门口候着,见到左都正普颜昉迈了出来,便迎了上去。
这左都正普颜昉年约五十,清瘦面庞,三绺长须,看上去儒雅淡然,但石琚却十分清楚,这是一位久经宦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就是现任燕皇能以驸马之身坐稳这个皇位也都多赖于他的支持。幸好这位都正大人是坚定的二皇子的拥护者,所以与石琚保持着十分良好的关系。
石琚迎上去笑道:“都正大人,今日在朝上,真是托您的威严,才将那帮子蛮将的气焰给压了下去,皇上看上去也很有松动之意,还是您老威望高埃”
普颜昉却长叹一声:“唉,这光王是越来越嚣张了,浑不把我们这些前朝旧臣放在眼内,皇上又,唉,可惜现在找不到能置光王于死地的证据埃”
石琚凑到他的耳边低低说道:“现在可能有一个扳倒光王的大好机会。”
“哦?!说来听听。”
“普大人,这处不是说话之地,不如请大人到我府上见一个人,详细叙说。”
普颜昉目中精光暴涨:“如有这等机会岂能错过,石大人请。”
“普大人请。”
两人分别踏上各自的官轿,自有大批随从轿前开道,轿后相拥,浩浩荡荡向正街行去。
此时,正街上人群摩肩接踵,节日气氛达到了一个顶点。
见都正和都赞大人的官轿队伍过来,人群便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这蓟都城中的老百姓多受前任国主恩惠,对拥护皇后和二皇子一派的文官们颇有好感。
普颜昉想起燕皇平时叮嘱官吏要多与民同乐,便打起轿帘,向路边的人群微笑挥手致意,百姓们激动,纷纷呼道:“都正大人好〃
就在这时,从人群中冲出几个人来,拦住官轿队伍,仆服于地,口中大呼:“冤枉!都正大人,冤枉啊〃' 。。'
见有人拦轿喊冤,人群象炸开了锅似的,纷纷往这边涌来。都正和都赞的随从们忙抽刀护卫,又要防着那拦轿喊冤之人伺机行刺,又要防着周围成千上万的群众踩踏拥挤,一时场面混乱至极。
这左都正普颜昉刚闻得有人拦轿喊冤时也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了,心中清楚这时自己不得不出轿接状了。因为自现任燕皇执掌大权后,曾与百官言道,他出身民间,深知民间百姓疾苦,也知官员腐败贪婪之毒,百姓们往往被逼到绝路,却有冤无处申诉。所以他颁下诏令,凡遇百姓拦轿喊冤的官吏,必须要亲自下轿接状,并当着百姓之面聆听告诉,以示公正清允,并可杜绝那等官官相护、私相循授之事。
他轻咳一声,从轿中钻了出来。
只见轿前地上,跪着一男二女,皆披麻戴孝,当前的那位男子圃伏在地,双手高高的举着一张状纸,后面的两位女子手上皆抱着数十个灵主牌位在低声哭泣。
见到此状,普颜昉心中一跳:难道,这起冤案竟涉及到几十人的性命不成?
这时,石琚也钻出轿子,行了过来,在普颜昉身后站立。
普颜昉重重的咳了一声,周遭人群慢慢的安静下来。
普颜昉沉声问道:“轿前所跪何人?为何要拦本官官轿喊冤?你又有何冤情?抬起头来回话。”
此时围观人群已是成千上万,里三层外三里,将主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那喊冤男子抬起头来,只见他年约三十,相貌甚是普通,皮肤黝黑,看上去就是一名普通的农家汉子。
此时他眼中两行热泪淌下,高声泣道:“都正大人,小的知您是左都正普大人,主管我朝刑律,小人村中这几十号人的冤情,只有大人您才能替小人作主埃”
听他此话,人群顿时响起震天的惊呼声,几十条人命啊!这可是自本国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冤案,人人交头接耳,热烈的议论着,有那等靠后之人未听清楚,便挤上前来相询,这时街上场景又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普颜昉心一沉:几十条人命的冤案,这次只怕自己是遇上大麻烦了。但当此际,他也不能退缩,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你且一一述来。”
那汉子高声诉道:“小人乃城外百里蔺家村人,姓蔺名柏,小人要状告当朝大皇子光王,指使手下毒害小人全村老小性命。”
他这番话说出来,人群一片哗然。听得他便是那相传被大皇子投毒焚村的蔺家村人,此时拦轿告的又是大皇子光王,联想起这段时间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所有人都觉得刺激兴奋,又夹杂着一些愤怒的情绪。
普颜昉和石琚听得此言,心下却兴奋不已,这几日他们这一派正就此事与大皇子光王一派斗得热火朝天,你死我活。只是由于那蔺家村被烧得十分彻底,既无人证又无物证,仅凭传言中的公主所见难以服众。此时听得这蔺家村竟有人得逃大难,又现身告状,顿觉智珠在握,光明可期。
两人对望一眼,心意相通,微微而笑。
普颜昉走近那喊冤的蔺柏身旁,和声道:“你且起身,将案情当着这万千百姓面前详细道来,如确有冤情,本官自会替你做主,不管那犯案之人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权势。”说到后两句,他颇为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