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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队行至半道,又碰到第二波报告军情的哨探,得知天骄营指挥使阵亡,奈何关失守,无不大惊,顾不得休息,加速赶路。
距天枢城尚有三十余里时,天色已暗。如果是在奈何关以东的井陉道,天黑就断不能走,否则随时有可能失足葬身崖底,但在奈何关以西数十里内,地形却大为不同。平野开阔,山势平缓,足以摆下一个车城来场两军大战(非剧情需要虚构,而是娘子关以西地形,的确如此)。正因地形允许,平定援军点起火把赶夜路才成为可能。
戌时二刻(七点半)不到,重甲刀斧营便赶到奈何关南关城。正忧心如焚的城守杨调儿见到,欢喜得眼泪都掉下来。
得到奈何关东关城并未完全失守的消息,左开才大大松一口气,当即就要出战,却被张宪劝住,建议先休整两刻时,养精蓄锐后一鼓而战。左开想想也是,这才按捺住焦躁心情,下令全军下马休息。
如果是火枪兵,完全可以不需休整。直接投入战斗。但冷兵器军队却不行。冷兵器军队作战,士气第一,体力第二,没这两样。就不用打仗了。重甲刀斧兵是骑马来的。体力什么的还算有。但也需要喘口气,骑马除了能保存体力之外,并不比步行舒服多少。一样的累散架。重甲刀斧兵的威力,就在于六十斤的步人甲、三十斤的重型橹盾与二十斤的长刀大斧,装备上这一套行头,没有充沛的体力是不行的。
杨调儿与南关城五十女兵,纷纷箪食壶浆,为重甲刀斧兵补充能量。
眼见休整得差不多了,左开率先上马,高擎重甲刀斧营的营旗——黑色旗底,白色刀斧交叉。扯开嗓子对集合完毕的重甲刀斧兵吼道:“你们是天诛军战功最卓著、资格最老牌、近战最强悍的士兵!正面对敌,你们从未败过,奈何关前败过毛贼、冶水河畔杀死过迭速、饮马滩头击毙阿鲁虎、生擒猛安完颜阿古!这一串串辉煌战绩,都是你们创造的;你们是天诛军最坚固的盾,没有任何敌人能冲破你们的用身体组成的防御,金军不能,宋军更不能!”
“嗬嗬嗬!”
二百重甲刀斧兵,齐齐举刀斧奋声大喝。
左开并掌戟指在一旁排得整整齐齐的女兵,眼睛却盯着重甲刀斧兵,嘶声大吼:“前方五里,就是象她们一样的女兵,正遭受无耻的宋军攻击。咱们都要是大老爷们,能眼睁睁看着小娘子们受欺辱吗?”
“不能!决不能!”群情沸燃。
左开军事能力很一般,却绝对是个做政工的料,先以既往荣耀,激发士兵的使命感;再以女兵受难,激起男人天生对女人的保护欲,而被英雄救美所激励的雄性,战斗力绝对比平日高涨十几个百分点。
重甲刀斧兵本就是天诛军之虎卒,战斗力再涨上三五成,那便是虎生双翼了。
“前方就是奈何关,在第一次奈何关之战的时候,就是你们将贼兵从山顶驱逐到山脚,彻底击溃。现在,到了你们重现荣光的时候了。杀!”
“杀!杀!杀!”
二百人整齐如一,声震山谷。
“着甲!上马!”
擅于演讲的左开,将气氛烘托到最高,干脆利落收尾。
张宪在一旁看得感慨不已,以他敏锐的眼光,可以断定,这士气飙爆的二百重甲刀斧兵,足以斩杀当面十倍之敌。
宋军,有难了。
……
轰隆!
关墙石门终于被撞碎,宋军齐齐发出震天价欢呼。
欣喜若狂的刘疤子,挥舞着单柄大铁锤,当先冲入门洞,嘴里哇哇怪叫:“小娘皮们,爷爷来啦!快快趴下,伸出你们的小舌头,给爷爷舔卵子!”
话音未落,火光明灭中,迎面一物扫来——不是丁香小舌,而是沉重的铁锏。刘疤子吃了一吓,慌忙挥锤格挡——当!锏锤相击,黑暗中火星炫目,声音被门洞放大数倍,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好大的力气!小娘皮如何会有这般力气?刘疤子惊怒交集,双臂往后一收,正待聚力一锤轰出,却不料又有一锏从右侧打来。双锏!刘疤子被迫横锤再档。
使双锏之人仿佛打出了性子,双锏泼风一般抡飞劈打。刘疤子左右摭拦,汗出如浆,蹬蹬后退,打哪来又生生被逼退回哪去。
铁锏如锤,铁锤却变砧,打铁一般一点点敲击着向后退。蓦然眼前一亮,已退出门洞,刘疤子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见双锏合一,在眼前越来越大——
刘疤子哀嚎一声,死命将铁锤顶上去。
铿!
在令人耳膜欲裂的震响中,刘疤子双手虎口震裂,铁锤脱手,仰首喷出一股血雾,向后跌出如滚地葫芦。
攻城槌两侧的宋兵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双锏如轮,盔裂头爆,纷纷摔出。
刘疤子捂着胸口,一边吐血一边瞠大牛眼,简直不敢相信,硬碰硬把他从门洞里砸出来的,竟是一个年轻英挺的小将。更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从这小将身后,魔幻般涌出大股铁盔重甲的甲士。那些甲士盔甲的样式,他太熟悉了——步人甲!印象中,除了行在拱卫建炎天子的一支千人御卫队有这般齐整的装备之外,再未见过。
这,这还土寇毛贼吗?
轰隆轰隆!攻城槌被甲士们直接撬翻下山崖。清场之后,关墙门洞里,沉重的脚步与铠甲磨擦声铿铿作响,一队队甲士鱼贯而出,排列成阵。前排五十甲士手持近一人高的铁面橹盾,中间两排共一百长刀大斧兵,最后一排甲士除了同样执长刀大斧之外,每人手上还攥着一个霹雳弹,其中十甲士肋下还夹着一个炸药包……
刀斧如林,盾面泛寒,铁铠流光,杀气暴溢。
站在哨楼顶上观战的撒离喝,以及奈何关下准备亲自冲锋的孔彦舟,齐齐倒抽一口凉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六章 第三次奈何关之战 (屠宰场)
奈何关到防御墙之间的通道并不长,空间也不大,长七十步,宽五十步,相当于一个小操场,二百重甲刀斧兵结成战阵,就占去大半空间。
此时奈何关内的情形极为诡异,为防止误伤,枪声已经停止,通道中只有火把哔剥声与上千人粗浊地喘息声。防御墙后数百双明眸,奈何关内上千双血瞳,都聚焦在这二百钢铁重甲的猛士身上。
左开居队左,张宪居队右,待列队完毕之后,曾经参与过饮马滩之战,却也是头一回指挥重甲刀斧兵的左开,深长地吸一口气,高举手刀:“杀!”
“喝!”
二百重甲刀斧兵齐声提气振吼,之后再不出声,踏着震动地面的步伐,如铜墙铁壁一般,向城门洞前的宋兵碾压过来。
“结阵!结阵!”孔彦舟声嘶力竭,瞳孔因恐惧而缩小。他做梦都想不到,这天诛军竟有这样一支重甲军队。在这种狭隘地形,混乱无序的自方军兵与这样一支阵形严密的钢铁甲士大军碰撞,用膝盖都能想像到会是什么结局。
如果是杜充或撒离喝领军,绝对没二话,立马向后转,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但对于没吃过天诛军大亏的孔彦舟而言,绝不甘心不战而退。
结阵,喊叫容易,动作却难。杀戮迫前,临战结阵,这得要多高的素质?这千余宋兵俱为精锐,不乏悍勇之辈。但绝对达不到这样的高度。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时,训练不足的军兵,本能地就是操起兵刃,向敌军劈砍戳刺——
当当当!火星四溅,橹盾的盾面上出一条条白印与一个个凹陷,但盾阵巍然不动,甚至没有半点停顿,依然按照固有的节奏,踏着整齐的步伐,如墙推进。
面对着强大的威压。毫无阵形。散乱一团的宋兵人人失色,步步后退,一直到再没法退——后面的孔彦舟与亲兵督战队,已经开始举刀杀人了。
“嗷!”火光之中。刘疤子满脸是血。从宋兵中抢出。抡起一把从军兵手中夺过的手刀,狠狠劈下。
当!锵锒!
刀从手柄处折断,橹盾也被劈开了一条缝。那持盾的甲士口角溢血,但步伐不停,生生将刘疤子挤进纷乱不堪的宋兵之中。
“起!”左开尖锐的声响,在乱哄哄的嘈杂环境下,依然有着相当穿透力。
长柄掉刀(宋式陌刀)、长柄大斧,自左而右,依次抡起,如孔雀开屏,似铁扇抖张。
“劈!”
刀闪寒光,斧映烈焰,刀斧齐下,血雨倾盆。
宋兵悲催之处就在于,前有如墙橹盾,后有混乱拥挤的军兵,这般前后一夹,宋兵被挤得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般,手里的兵刃都举不起来,或者稍用力抽拽一下,就割伤身旁友军,未伤敌先伤己。更有甚者,被挤得象握在手心里的沙子,哗啦啦漏出去,直接从通道边沿摔下百丈山崖。
“啊!”空负勇力的刘疤子,就在四面铁桶般合围之下,手抽不出,脚挪不动,眼睁睁看着大斧当头抡下——这一瞬间,周围的影物仿佛静止,斧刃落下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