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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传言就得到了证实,徐谦在巡抚衙门,果然是接到了旨意。
与此同时,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方献夫,如遭雷击。
完了,这一次是彻底的完了,虽然知道,他不会有好的收场。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局面会坏到这个地步。
徐谦本来就是栽赃陷害他的人,人家巴不得收拾自己,现在大权在握,还不是随他怎么拿捏,到时候屈打成招,非要逼着自己声称是谋反,自己身首异处算是一个好的结局,更可怕的是。还可能祸及三族。
方献夫不安的在书房里等待,过了小半时辰,接着便传出呼喝和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毫不犹豫的将书房的大门冲开。紧接着,在众差役的拥簇之下,徐谦进入了书房。
这督抚二人对视了一眼。方献夫如斗败的公鸡,最后叹了口气。
徐谦面带微笑。叹口气,道:“方大人好。因为本官有公务在身,不便行礼,还请大人见谅。”
方献夫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刚烈,只是叹口气,道:“大人有何公务?”
徐谦慢悠悠的道:“拿人!”
“来,将犯官方献夫拿下,原地审问!”
有人冲上去,要摘下方献夫的乌纱帽,有人要扯他的大袖摆子。
徐谦皱眉,又道:“罢了,刑不上大夫,给方大人留点体面吧,让他自己走。”
这一句话无论是不是好心,可是听在方献夫耳里,却是说不出的讽刺,方献夫没有做声,只是幽然长叹。
徐谦这个钦差,显然是急性子,不愿意拖延时间,直接让人在总督衙门就地开审,他高高坐在了本该方献夫的位置上,目光幽幽,看向方献夫,良久,才淡淡的道:“来,给方大人加个椅子。”
有人给方献夫搬来椅子,方献夫苦笑一声之后,似乎自嘲自己临死之前,还能留存最后一点体面,欠身坐下。
徐谦站起来,倒是没有咄咄逼人,而是叹口气道:“有些事,还是先和方大人说明白的好,现在朝廷下旨侦办,这件事闹的有多大,想来方大人也是官场中人,应当比本官还要清楚,事到如今,已经不是有没有罪的问题,而是这罪的大小问题了。方大人,本官今日奉旨审问你,望你不要心存幻想,有什么就说什么,若是口出妄言,妄图抵赖,那么,你我就不好说话了,明白了吗?”
方献夫当然听懂了徐谦的意思,徐谦就是要办他,他要是识相,就乖乖配合,否则这最后一点斯文和体面,都不会留他。
方献夫只能一叹,道:“老夫知道了。”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既没有说是,又没有说不是,显然方献夫心里还在挣扎,还在权衡利害。
徐谦也就不赘言了,旋即便问:“请问方大人,为何要调动新军?”
方献夫道:“老夫并没有调动新军。”
“哦?”徐谦已经看出,方献夫还是打算不认账了,他冷冷一笑,道:“这么说,新军接到的公文,可是假的?”
方献夫沉吟片刻,道:“老夫确实没有发出公文,请大人明察。老夫为官多年,当然深知这里头的利害关系,这样的事,老夫岂敢去做?”
徐谦眯着眼,淡淡的道:“你的意思是说,是有人假造公文?”
方献夫正色道:“极有可能。”
徐谦笑了:“可是本官已经查验过公文,这封公文并非伪造,公文起草之人,乃是大人幕友周到,而本官对照做周到此前的笔迹,确实同出一人,大人怎么解释。”
方献夫道:“这是他私下所为。”
徐谦又道:“那么大印呢,大印也确是总督衙门的大印。”
方献夫不甘的道:“掌印的是方安,这是个小人,私自拿了本官的印……”
他话未说尽,徐谦狠狠拍案而起,怒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此二人私下的行为,和大人无关?”
方献夫点头,道:“正是如此,大人不信,可以明察。”
徐谦冷笑:“可是这二人在哪里?”
方献夫道:“已经不见踪影。”
徐谦笑了,他突然发现,原来人到了绝境的时候,再如何睿智的人,也会变得幼稚可爱,他笑呵呵的道:“如此说来,一切都是别人的错,这二人现在畏罪潜逃,所以就和大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那么本官文你,这个周到是什么人?和大人什么关系?”
方献夫道:“是老夫幕友。”
“错了。”徐谦笑的更冷:“这个周到和大人关系匪浅,和大人相交多年,一直跟从大人,大人在哪里做官,他就走到哪里,根据本官调查,大人的许多公文,都是出自此人之手,从未有过差错,一个这样的人,大人却说此人包藏祸心,故意栽赃大人,你认为,这个说法,朝廷相信吗?本官会相信吗?”
方献夫脸色骤变。
徐谦又道:“还有那个方安,方安乃是大人的近亲族人,是大人抬举了他,才有他的今日,可是大人也说他背叛了大人,非要将大人逼到绝境死地,大人自己相信吗?”
许多不能相信的事,偏偏在现在都发生了,方献夫陡然发觉,自己几乎百口莫辩。
徐谦又道:“大人万般抵赖,看来,是不愿意老实交代了,大人为官多年,想来也清楚这钦差查办的规矩,大人这样不合作,让本官很为难。”
威胁之意,已经十分明显,意思是说,若是再不合作,那么接下来,说不了动刑。
方献夫闭上眼睛,终于认清了事实,最后叹口气,道:“不错,是老夫的指使,是老夫让他们下的公文。”
既然无论如何都不能脱罪,如何解释都解释不清,那么索性,都认了,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徐谦笑了:“那么大人为何要下这样的公文?”
方献夫沉吟片刻,道:“因为应天府府尹下文求援,说是有乱民围了衙门,老夫心忧如焚,所以……”
这是方献夫最后的希望,因为如果是这样,至多也只能算他捞过了界,一时糊涂,至少和谋反什么的没有沾边。可是他心里却是明白,人家是专程来整他的,这个理由,人家肯定不会取信,一定会逼着自己录下更骇人听闻的口供,甚至可能,到时候有人会在总督衙门里查出许多违禁的东西。到时候,一切的人赃并获,必死无疑。
徐谦却似乎对他的说辞很感兴趣,追问道:“是吗?那么应天府府尹是否有公文?”
“有的,应当在书办房。”方献夫如抓到了最后一棵稻草。
徐谦朝身边的差役努努嘴,差役立即去了,好一会儿,才拿了一份公文来,道:“大人,果然有应天府的公文。”
徐谦命人呈上,看了片刻,居然点头道:“不错,果然如你所言,你看了这封公文,所以认为南京发了变故,所以才下了公文调拨新军入南京平叛?”
方献夫已经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这姓徐的,难道不是该往死里栽赃吗?怎么反而有给自己推脱的意思,他连忙顺着徐谦的话,道:“不错,老夫以为南京出了大变故,为防万一,所以才急切的下了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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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得饶人处且饶人
徐谦抚案笑了,打蛇随棍,方献夫果然一切都按着自己的套路钻了进去。
旋即,他叹了口气,道:“如此说来,这只是大人一时糊涂了?”
方献夫根本猜不透徐谦的心意,只是此时,落在这姓徐的手里,自己又能有什么法子,毫不犹豫的道:“是,都是老夫一时糊涂,当时只听说事情紧急,身为直浙总督,所以不敢怠慢……”
徐谦语气也渐渐缓和下来:“如此说来,应天府尹朱茂,才是关系重大,而大人呢,只不过是上了朱茂的当,这朱茂的公文将民乱之事说的太过夸张,大人一时情急才这样做,若只是这样,似乎情有可原,这些供词,大人若是觉得没有问题,那么就签字画押吧。”
他朝一旁记录的书吏努努嘴,书吏连忙将抄录好的供词呈上,方献夫接了,看的很仔细,生怕这徐谦在供词上做文章,表面上和自己和和气气,可是在供词上做一些手脚。
他全文看下来,觉得并没有问题,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似乎徐谦这个家伙,是想把事情压下来,并不愿意治自己谋反之罪。
想到这里,方献夫满是疑惑,按理来说,二人在浙江不共戴天,姓徐的为何还要姑息自己?这不符合常理啊。
他连忙签字画押,而大堂里的气氛,也变得轻松起来,对方献夫这种落水的人来说,只要不是加他谋反,他就保住了性命。便是自己的亲族,也算保住了。只要能保住自己和亲自,其他的。都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待他签字画押,谁知徐谦突然猛拍惊堂木,大喝一声:“方献夫,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