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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闹得这么厉害,干净的人实在不多,既然不干净,自然害怕东窗事发,你有没有罪,现在是王学士说了算,他若只说你一时糊涂,你这乌纱也就保住了,若是将你列为治吏的重点对象,保准让你明天光着屁股滚蛋。
王府已经排了长龙,门口的门房一下子也身价百倍,京师里头哪个老爷更有权势,看的不是你现居何职,而是从你的门房就能体会一二,宰相门前七品官,可是现在,王家的门房显然连五品、六品的大员见了都要赔笑,一个个胆战心惊,不敢怠慢,可见这个时候,王鳌已经占据了主动,学士之名实至名归,京师里头谁敢小觑他,保证死无葬身之地。
户部已经完了,其实也不能说完,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这里头的官员有三成已经成了阶下囚,另外三成的资料已经摆在了吏部的案头上,其他人也在惶恐不安中度过,生怕第二日上值时,有吏部差役寻到自己,然后直接带走。
一旦带走,想要回来也就难了,这种事谁不怕?
到了这个份上,谁还有心情办公?这户部上下整日弥漫的都是一股子如丧考妣的气氛,仿佛一夜之间,这个油水丰厚的衙门成了鬼域。
内阁里头显然没什么动静,彻查的事是王鳌出面,又有宫中大力支持,证据又是确凿,杨廷和自然不便出面制止,可是暗地里,有一个人却是急成了热锅的蚂蚁。
毛纪的日子显然很不好过,好不容易弄到了户部尚书的大位,屁股还没有坐热,下头人还没有开始争先巴结,还没有跟人家串通,然后……然后户部就垮了,现在他在户部连个屁都不是,名为尚书,可是下头的官员哪有心思听他的教诲?要嘛进了大牢,剩下的也都争先巴结王鳌去了。
而部里的事务,他毛纪显然说的也不太算,因为没人听,听了也没人去做,反而王鳌那边一个动静,户部上下就紧张得要死,就好像户部不是他姓毛的,反而姓了王一样。
一开始,毛纪倒是不担心,王鳌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要得罪一批人,他就等着看好戏,现在折腾得越厉害,到时候的反弹也就越厉害,可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他突然发现事情和他想的实在大有出入,他忘了户部这种衙门本就是遭人嫉恨的,毕竟京师的官员能占据有油水衙门的不会超过一成,其他九成都是苦逼的清流,清流们被排挤在外头,要门路没有门路,想进来分一杯羹又分不到,这就好像金山银山摆在他们的面前,结果他娘的大家只能看不能吃,这种感受可想而知。
这批人就是王鳌治吏的主力,唯有打倒了张地主,李地主才能名正言顺地接收这些财产,于是这朝野上下到处都是为王鳌摇旗呐喊之辈,人人都等着有人滚蛋,好让自己填补这个空缺,打土豪分土地,毕竟是大多数人的冤枉,这种事,大家都很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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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码得不是很顺,所以花的时间比较多点,这第二更晚了,只能请大家谅解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五章:拼命
毛纪很悲催的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不是,他图谋了这么久,先是希望成为次辅,结果好不容易赶走了杨一清,却又来了个比杨一清资历更老的王鳌,王鳌他老人家入了阁,你还想做次辅?简直就是笑话。
好不容易得了户部尚书,谁知道只是个空衔,反而惹来了别人笑话,这京师里哪个人提到杨廷和和王鳌,不是一脸严肃,可是提到他毛纪,多半都是撇撇嘴,就差吐口浓痰了。
人比人气死人,毛纪五内俱焚,想死的心都有。
纸糊尚书,泥塑学士的称呼,怎么看,似乎都是形容他,几个门生每日跑到他那里诉苦,说是吏部查到了他们头上,求恩师无论如何救上一救?
若他但凡有那么点儿权势,王鳌敢动他的门生吗?敢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他娘的……姓毛的就这样好欺负?
换做是蒋冕,此时必定会蛰伏起来,继续装孙子,可是毛纪感觉自己这孙子是装不下去了,装不下去,那就动手吧。
毛纪决定挑起杨廷和和王鳌之间的矛盾,从中渔利。
所以他立即寻上了杨廷和,屁股一落座,便开始发牢骚,道:“杨公,这差是办不了了,户部那边,府库查封的查封,官员拿办的拿办,好歹也是个大部堂,结果吏部的人跑来常驻,口里说是查案,实则是骑在上头拉屎,这吏部怎么就成了姓王的了,王鳌固然是四朝老臣。可现在是嘉靖朝,他刚刚入阁起复。就如此咄咄逼人,这是什么意思?杨公啊。许多人都在私底下议论,说这大明朝的首辅……”
“住嘴!”杨廷和没好气的喝止他,淡淡的道:“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毛纪冷冷一笑,道:“内阁是杨公的,不是姓王的,杨公要小心。”
杨廷和不由笑了,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毛纪点头。
杨廷和却是淡定从容的道:“我和王公。亲密无间,不分彼此,内阁乃是天下人的内阁,不是王家,也不是杨家,你这些话,老夫只当你是酒后胡言,以后,切记不要失言。这次虽然算了,可是下次让有心人听了去,可就不妙。”
毛纪胀红着脸,一时无言以对。
其实他这点小伎俩。怎么挑唆的了杨廷和,杨廷和是能屈能伸的人,没有必胜的把握。绝对不会轻易和别人翻脸,现在王鳌确实是给了杨廷和不少麻烦。影响到了杨廷和的威信,也正因为如此。杨廷和才会更加谨慎,若是听了毛纪的挑唆,立即脑子一热去冲锋陷阵,杨廷和又怎么会有今日?
杨廷和语气不由温和起来,道:“不过嘛,老夫自然也晓得,你这是好心,只是这些话休要再提了,户部那边,既然涉及到了案子,彻查也无可厚非,忍耐一时半会,等事情水落石出,自然也就好了。”
毛纪没好气的道:“就怕这案子一查就是一年半载,你是没看到,自从案子查起来,多少人胆战心惊,多少人去巴结王学士,王府外头可是车水马龙,杨公,长此以往,天下人都只知有王公,而不是有杨公哪。我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可是杨公不同,实话说了罢,这件事,我非要管一管不可。”
“你想怎么管?”杨廷和笑吟吟的看他。
毛纪不由愣了一下,道:“所以才来和杨公商量。”
杨廷和靠在椅上,慢悠悠的道:“其实你方才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现在闹得人心惶惶,确实荒废了许多政事,可是你要管,却没有法子,难道只凭着一股子义气行事,你这不叫管事,你这叫找死!”
毛纪呆了一下,浑身打了个激灵,听了杨廷和的话,不禁冷静下来,王鳌确实是个硬茬,自己这小身板去和人家硬碰,这是找死。要对付王鳌,确实不能一根筋。
毛纪看了杨廷和一眼,冷静道:“只是不能硬碰,又当如何?”
杨廷和似乎已经没有兴趣和毛纪交流了,只是微微一笑,道:“想想蒋冕吧,好了,老夫这里还有几道奏书要拟,你忙你的去吧。”
下了逐客令,毛纪只能起身告辞。
他心里在琢磨,想蒋冕做什么?
是了,莫非是想想怎么对付蒋冕的,毛纪眼眸一亮,立即开始琢磨起来,蒋冕之所以被整垮,是因为杨公将蒋冕逼到墙角,把蒋冕逼到了火架子上,先是造出声势,将蒋冕塑造成了一个反天子的英雄人物,然后再命人去抨击天子,从而获罪,让这众望所归的英雄跳出来去和天子死磕。若是蒋冕真去死磕,那么杨廷和正好坐山观虎斗,蒋冕胜了,杨廷和自然借此削弱掉新天子的锐气,若是天子胜了,蒋冕也就完了。
可要是蒋冕不去拼命,照样还是死路一条,道理很简单,因为他众望所归,因为他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英雄都做了墙头草,名誉一落千丈,人人喊打,最后树倒猕猴散,想不完蛋都不成。
“是了,这一手用在王鳌身上,也没什么不可,王鳌现在在肃贪,那么就以这肃贪为切入点,先把声势造出来,让天下人都晓得王学士嫉恶如仇。只是……又该怎样让王鳌栽跟头呢?”
坐在自己的值房里,毛纪喃喃念了几句,他必须得安排一个王鳌不能轻易得罪的人,这个人甚至能左右到王鳌的地位,使王鳌投鼠忌器,而这个人……最好就是天子。
那么谁来做引子?蒋冕被整垮的引子就是一个言官,这个言官抨击了天子,最后获罪,而毛纪也必须要弄出个引子出来,引发天子和王鳌之间的矛盾。
“这个人……必定要名声扫地,其次嘛,就要犯有贪渎大案,同时与天子关系有很深的渊源,天子非要保他不可。”想定了人选,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