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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慢悠悠地道:“这个名儿倒是可以,你的第二点看法是什么?”
徐昌道:“既然是要办学,那么教授学生哪些知识却也是重中之重,卑下以为,可将传授的课程一分为三,其一‘讲武’,其二‘明理’,其三‘治军’,讲武即是骑射,让学生们学习骑射武艺,既是强身,也能增强个人的武艺。所谓明理,就是如国子监的生员一般,学习四书五经,教授他们识字,同时讲授他们忠君的道理;所谓治军,则是教授他们做事的本领,如何让人信服,如何以身作则,甚至遇有敌情,如何调配人手围剿或是固守,学生上午讲武,下午可以明理,到了傍晚,还可以学习治军,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嘉靖本来只是想向内书堂一样,让这些世袭的子弟们学点东西,到时候不至于是个窝囊废,可是现在徐昌大谈讲武、明理、治军之道,倒是让他突然改了主意,小打小闹毕竟没什么意思,既然冠以了皇家之名,当然不能只是随意让人学点东西才算,徐昌说的倒是不错,按着这个思路,培养忠君、精通骑射又能治军的人才出来,似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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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上阵父子兵
到了现在,徐昌给予嘉靖的印象又增加了几分,他欣赏地看了徐昌一眼,道:“你继续说罢。”
徐昌颌首点头,道:“卑下的第三点看法便是既然要建学堂就不能草率,没规矩不成方圆,这学规是重中之重。”
三个想法都没有什么突发奇想,却很是踏实,简言意骇的同时又确实是一个学堂的根本,虽然平淡,嘉靖却是连连点头,越发觉得徐昌这个人靠谱,他心里甚至在区分徐昌和徐谦之间的不同,徐谦这个人总有无数奇思妙想,性子嘛,属于那种唯恐天下不乱,越乱战斗力越强,可是终究……暂时还是个参谋秘书类的人才,要独当一面,还欠缺一些火候。可是徐昌呢,徐昌没有这么多奇思妙想,也不太爱折腾,年岁到了他这个地步,喜欢折腾那就是基因突变了。不过徐昌给嘉靖的印象却是踏实,徐谦出了主意交给徐昌去做,总是不会出什么差错。
嘉靖面带微笑,道:“国子监也有学规,内书堂也有学规,莫说是他们,便是各地府学、县学,亦都有学规,你提到的第三点,看上去似乎必要……可是这学规是肯定要有的。”
徐昌却道:“陛下,卑下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虽然国子监有学规,内书堂有学规,可是他们的学规却和皇家学堂大大不同,学堂既然已经冠以了皇家二字,那么这学堂的学生将来便是陛下的门生,既是如此,若是混日子出来。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陛下的学生无用?卑下的意思是,学堂必须制定最苛刻的学规。如学堂的学生既要从世袭武职子弟里招募,也需招募一些平民。学堂有生杀大权,但凡有学生犯规,可以从重处置,若有学生作奸犯科,罪加一等,由学堂鞭挞至死,若有人触动学规,学堂可以给予重惩,从处死到夺爵再到鞭挞等等。一切学规定要比军规更加严厉,唯有这样,学生们才肯用心学艺、读书,不敢造次。”
嘉靖终于明白了徐昌的意思,学规是肯定要的,徐昌刻意提到学规,却是因为他要制定最严格的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一旦学堂筹办起来。大多数的学生都来自于功勋之后,而这些人平素就是公子哥,到时若是不肯听话,学堂就免不了杀鸡吓猴。这等于是要求嘉靖给予学堂审判、刑责的大权,在这学堂内自成一个体系,在这个体系之内。学生一旦进入,就等于进入了一个新的国度。在这个国度里与外头完全隔绝,而且大不相同。学堂既是授业之地,又是刑部,也是学生的父母。
想了想,嘉靖亦感觉徐昌说得不错,既然是皇家学堂,等这些人出来,别人只会认为这些人乃是天子门生,若是这些人贪赃枉法,又或者是无能昏庸,最后在别人眼里会怎么想?既然要办,那就办到最好,徐昌的这三个看法倒是让原本只是培养一些助手的心态有了转变,他突然来了兴趣,想看看这学堂最后会成什么样子。
他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三个看法,朕深以为然,徐卿,从现在起,这学堂就交给你了,学堂的所需费用都由路政局直接拨付吧,你速速拟定细则章程,朕朱批之后尽快筹办,不得有误,明白了吗?”
徐昌道:“卑下遵旨。”
嘉靖慢悠悠地继续道:“说了这么多,倒是劳烦了你,你回去之后等候圣旨下来吧。是了,你既升任千户,那么路政局百户之职由谁接任为宜?”
徐昌想都没想,道:“卑下的侄儿徐勇这一年来跟着卑下也学了不少东西,为人忠厚,而且对路政局的流程也很是熟稔,交给他来办,卑下在边上照看一些,倒是无妨。”
嘉靖又好气又好笑,道:“他是你的侄儿,难道就不怕朕认为你任用私人吗?你倒是好,连扭捏都不会了。”
面对质问,徐昌反而严肃地道:“卑下就是任用私人,但凡做事,尤其是想把事情办好,若是下头的人自己信不过,那么任何事都可能办砸,只有信得过的人才能委以重任。就如陛下,若是陛下不对一个人知根知底,也断然不会给予重任,卑下斗胆,竟拿陛下来做比方,实在万死。”
嘉靖听罢,竟然觉得有理,事实上,嘉靖也是这种人,徐昌的话正对他的胃口,若不是如此,这亲军尤其是锦衣卫里头,嘉靖又怎么总是充塞一群酒囊饭袋进去?无非是因为这些人知根知底,信得过而已。
嘉靖颌首点头道:“这件事,朕也准了,徐家是忠良之后嘛,朕信得过。”
徐昌被打发了出去,这位即将荣升千户的徐大人从暖阁里出来,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他想到徐谦即将下值,于是步行到了午门外头却没有走,专等徐谦下值。
而在内阁这边,整肃卫所的章程细则果然是交给了李时,徐谦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只是这东西,人家不给他机会草拟,徐谦也是没有办法,他倒是洒脱得很,无论怎么草拟,总是离不开廷议的结论,自己还乐得清闲。
下值之后,他和杨慎有说有笑地走到午门,这位杨同僚对徐谦的印象带着一些矛盾,杨慎也是个孤傲的人,他既是状元,又是大学士之后,难免养成了一股子官二代的脾气,可是当他发现徐谦并不比他差时,他心里既隐隐想压徐谦一头,另一方面,也愿意和徐谦闲聊说话。
到了午门,徐谦看到徐昌,忍不住唤了一声:“爹,怎么,从暖阁那里出来了?”
杨慎见状,硬着头皮上去叫了一声叔父,随即便告辞而去。
徐昌是坐车来的,而午门外头还停着徐谦的轿子,徐昌似乎有话想和徐谦说,朝徐谦努努嘴道:“一起坐车回去吧。”
于是二人一起上车,在微微摇晃的车厢里,徐昌道:“事情已经定了,恩旨也就这一两日下来,除此之外,为父还为你堂兄谋了个百户,为父担心徐寒心里会有疙瘩,毕竟他和徐勇是一道随为父入京的,徐勇成了百户,而他……为父至多活动一下,让他混个总旗,都是族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徐谦笑呵呵地道:“徐勇堂兄为人踏实稳妥一些,而徐寒堂兄呢,有点好勇斗狠,父亲让徐勇堂兄来接任百户定是深思熟虑过的,至于徐寒那边,我亲自去和他说,想来他也不会见怪。爹,学堂的事办下来了?”
徐昌不舒服地按了按太阳穴,才道:“自然是下来了,为父还要拟个章程出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拟章程是你的强项,为父亲就交给你了。”
这或许就是寻常的官和徐昌之间的区别了,徐昌这个人仍然摆脱不了从前在学堂为吏时的习性,他的原则很朴素,比如上阵父子兵就是一个,至于别人说你们父子如何如何,他却是不管的,也不会去避这个嫌。
徐谦答应得也痛快:“正好今日在值房里无事,这事就交给儿子来办就是。”
徐昌语重心长地道:“这学堂若是办起来,能办好,正如你所说,咱们徐家飞黄腾达也就在眼前了,可是办不好,只怕要遭人耻笑,为父现在压力很大,你呢,有空要多帮衬一些。是了,你在内阁里办事,如何了?有没有人欺负你?”
这些天大家各忙各的,徐昌对徐谦在内阁里的事知道得倒是不多,徐谦笑嘻嘻地道:“父亲大人放心,欺负儿子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寒暄了几句,马车到家,事情和家里的说了,徐家上下自是欢欣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