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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纨绔华美、不可一世的那个人,他蛊惑人心却又践踏人心,他把玩着自己的心情像坐云霄飞车一般天堂地狱的流转。而此刻,他竟然身着粗布陋衣,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
没有风华绝代的笑,没有惊天动地的怒,只是那样,一动不动。这样的夜无俦,让卿君陌生的恐惧。
紧闭着的双眸再也不会动情流转着潋滟神色,凉薄的唇再也不会喷薄男人的气息,霸道而温存的亲吻自己。
此刻,卿君忽然很想告诉他,当时松手,确实不是出自她本意;无端出现,只是见不得他为难;抗拒他触碰,是她……嫉妒了。
她不愿夜无俦带着记恨同自己诀别。
她不愿夜无俦从头至尾竟不知晓她萧卿君爱上了他,早在自己察觉之前便已然爱上了他。
只是从前总是强求他的天下无双。经历了这么多莫测变幻,她已然溃不成军。
天下无双,究竟是谁的玩笑一句,幽默了芸芸众生。
可是,即便他爱着焚琴,爱着碧池,她还是不可救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他。连自己都嗤之以鼻的似傻如狂。
小翠疑惑的望着兀自悲切的卿君,扶起了夜无俦,将他的头靠在自己娇弱的肩上,腾出另一只手,执起汤勺。每每舀起一勺,必先递到自己唇边,轻轻吹凉,再小心翼翼送入夜无俦嘴里。
“小翠,我来吧。”卿君心绪繁杂,又见小翠对待夜无俦如此亲昵,心中难免不快。
“姐姐你还是歇着罢,这几日都是由我如此照顾大哥,也已经惯了。姐姐你初初醒来,还是……”小翠执拗的不肯放下怀中的夜无俦。
“我说,我来吧。”卿君没有耐心同其周旋,她只是阴沉着张脸,向前走了几步,逼迫到小翠面前,对小翠重复着她的话。仿佛,她还是高高在上的七王妃。在讨回原本属于她的七王爷。
小翠见执拗不过,便讪讪轻柔放下了夜无俦,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许久,才依依不舍的出了去。
小翠走后,卿君痴痴在寂静无声的屋子里面站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
她不信,这个蛮横霸道妖孽的夜无俦竟然会如此无助的躺在那儿!她不信,那个几乎无所不能的七王爷竟然会向这等伤痛妥协!
她继而又坚定了信念,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他的安然无恙,便是她的“后福”。若不够,将她此生的福祉都透支了也罢,即便,即便当真不能回到现代也罢。
她只要他醒过来。
想到这儿,卿君又执拗的学着先前小翠的样儿,给夜无俦喂药。
接连半个月,卿君都这般衣不解带的照料榻前。
小翠依旧每日送汤药、送些粗茶淡饭过来。好在当日子衿留了些“浮云粪土”在自己身上,卿君取出来一些交付给小翠。小翠推辞了好一阵儿,始终拗不过卿君盛情。便只得接受了。
“再过半月,若他仍未见起色,我便带他远走,不再叨扰。”卿君道。
“姐姐哪里的话!且宽心再次将养,莫要说些见外的话!”小翠急切的回道。
当日堕崖时候身着的妖娆炫目的喜服,如今还穿在身上。这段日子,莫说像先前在平陵时候那般讲究,日日沐浴,即便是每日漱口洗脸也是懒有心思。
倒是将夜无俦照料的比自己更上心。每日给夜无俦翻身、擦身,她怕夜无俦这样终日躺着,身上会有恼人的褥疮,隔日便给夜无俦刮胡子,她不愿见到他沧桑憔悴的样子;间或得空,她便在床边陪夜无俦说话,在现代有很多植物人被亲人真情召唤而苏醒的奇迹。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是否会有这样的所谓“真情召唤”,不过现下的她,需要这奇迹。
她给他讲自己的过往。讲那个地产大亨的父亲,讲自己福薄早猝的母亲,讲她所经历的那些商战、宅斗的峥嵘岁月,讲“秋水长天”,讲“嘉靖陵寝”,讲她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惊艳,讲他对自己所有禽兽无良的所作所为……
动情之处,自己会动容涕零,不知所言,然后一把心酸鼻涕和泪水都擦在夜无俦身上;怨忿之时,她会磨拳霍霍向……现下毫无反抗之力的无俦君!
一日,卿君给夜无俦喂了药,便开始了“真情召唤”。连日来卿君所讲的皆是关于自己的琐事,这些未必是夜无俦所期待的“真情”。站在对方的角度,他此刻最希望听的,是什么呢?
“夜大爷,你最爱的,是焚琴,还是碧池?你不说,那我便两人都给你讲讲啊……”卿君强忍内心苦涩,说道,“焚琴,是个冷艳御姐,面冷,心更冷。碧池,歹毒骄纵。我……我一个都不喜欢。可你……她们与我看来是千般不妥,却是你心尖上的人。算了,我也不编排她们什么是非,妄作小人了。她们见了你这样贪睡,也定然会使出浑身解数把你挖起来的!”
说的有些累了,便趴在他床榻旁边,枕着他的臂膀,迷蒙着眼,要睡了,嘴里不是嘟哝着:“夜无俦,你睡的太久了,你可知道?”
“嗯……”四周寂静之中忽然想起一声嘤咛。
卿君原本便要眯缝起来的眼忽而又瞪圆。何方妖孽?!
她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板,四下寻觅——没有人。
她忽而又想到了什么,殷切朝床上望去,夜无俦——他醒来了!
那双一直紧闭的眸子,正厌恶得望着自己。继而渐渐柔和,茫然。卿君压抑的望着他面上流转而过的一系列意味深长的神色。
终于,还是焚琴、碧池二位魅力比较大。想到这儿,卿君难掩心头涩涩的酸楚,道:“舍得醒啦?”卿君一边说着,一边给夜无俦掖了掖被角,随着夜无俦的声音响起,卿君的手顿在那里,良久,不能动弹。
他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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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家丁不可以
昏迷了大半个月的夜无俦终于奇迹般的苏醒了,卿君“喜极”的内心尚未来得及“而泣”,便生生被夜无俦空洞茫然的一脸呆萌摧残的五内俱焚。
他们一同颠沛辗转了大半个西凉,生死、爱恨,都不甚唏嘘。如今,他这样纯良无害事不关己的问着这个害得他堂堂七王爷坠落万丈深渊的始作俑者:“你是谁?”
这,也太狗血了吧?
但,这也不失为他们之间最完满的结局。
相濡以沫不成,便相忘于江湖。
如此甚好!
这段时日以来,卿君单纯的只是为了夜无俦而奔波。很少有闲暇去思虑他醒来自己要如何面对他,而他又会用怎样的面目来折磨自己。或许愤恨,或许残暴,或许冷漠,或许,感念自己大半个月以来的悉心照料,会破天荒给自己功过相抵,既往不咎?无论哪一种面目,自己都没有做好准备来面对。
如今,他终于在自己的千呼万唤之下醒来了!虽然忘却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爱恨,但他安然无恙的活着。自己还强求什么呢?
“咳咳咳……”
木门“吱呀”。伴着几声咳嗽,小翠和她爹爹适时的进了房来。
小翠见一直躺着的“睡美人”夜无俦此番正端坐在床上,放弃了掺扶慢吞吞行路的父亲,一溜烟窜到床畔,执起夜无俦的手,喜极而泣:“大哥终于醒来了!”
哼,喜极而泣的完满热烈场面,终于还是有人演绎了出来。
夜无俦茫然的看着小翠拽着自己的手左右摇晃,反复不停的问着“你醒了?”“你真的醒了?”“这是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罢?”
卿君在一旁看着,小翠这架势,好似这连日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人是小翠,而不是此刻在一旁冷眼旁观、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萧卿君。
当小翠喋喋不休晃着夜无俦的胳膊问了第三轮“你醒了”的时候,小翠的父亲终于“跋涉”到了夜无俦的床边。
卿君已然从小翠手中将无俦的手腕夺过来,交付到她爹爹手中:“内什么,小翠,你先消停会儿,让你爹爹给你‘大哥’号号脉罢!”
估摸着夜无俦是被小翠一摇二晃加之软言细语给伺候爽了,竟然向卿君投来了不解神色。早便听闻“之间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可是夜无俦这喜新厌旧的节奏也忒快了点儿吧!?
小翠爹爹走路慢了点儿,说话慢了点儿,可是号脉的功夫一点儿也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