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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这样让我记挂着,睡也睡得不安稳,倒不如干脆让我知道呢。”
重重地哼了声,锦衣终是无奈地松开了手,冷着声,朝门口喝了声:“萝铃,进来!”
“是。”外面,萝铃应了声,便推门而入。
进来后,发觉锦衣脸色不太好,略有些踌躇。
“说!”锦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萝铃赶紧回道:“刚才,皇上颁了旨,说是皇后病重,宫里不适合静养,所以暂时移居到藏云山的寒水苑去了。”
潋绡目光稍稍一黯,问道:“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皇后被移到了冬华阁中,皇上一直陪着。”
玄天寺所在的藏云山上,有一座皇家温泉别苑,也就是寒水苑。而冬华阁,则是在藏云山山顶。虽然称之为“阁”,实际是一处玄冰洞天,整个冰室都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奇冷异常。
“父皇难道是想将母后已经……走了的消息一直这样瞒下去吗?”潋绡禁不住一叹。
“或许,父皇仍是没有相信吧。母后就这样走了。”锦衣接下话道。
“锦儿,我……”
“不行!”潋绡话没说完,便被锦衣打断了。
她看着锦衣,轻唤了声:“锦儿。”
“不行!没得商量。以姐姐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受不了冬华阁的寒气。”
“好。我不去。”潋绡毕竟是了解锦衣的,知道他是不可能松口的,她也就不再坚持了。
但锦衣同样是了解潋绡的,知道她会记挂着这事,所以又说道:“我试试看能不能让父皇出来见姐姐一面。”
闻言,潋绡微微一笑
三天之后,皇帝的不理朝政,已经渐渐引起了众臣的不安。
而潋绡的病也已经好了。
当慕澹出现在苏芳苑的时候,她正看着一份萝铃刚送来的资料。
因为不喜欢身边总是跟着人,所以很多事情潋绡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动手。
碧玉瓷碗,翠色清茶。
端上来时,便是一股清香散了开来。
“好茶!”慕澹禁不住赞了句。
潋绡只是笑笑,并没有应话。
而慕澹的心思显然也不在茶上,端起了茶杯,又放下了,说道:“他们不在寒水苑。”
潋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沉默了一阵,潋绡才回道:“他们确实不在。”
慕澹眉头一蹙,等着她的下文。
潋绡却是忽然问道:“在皇叔的心里,什么是最重要的?”
慕澹微微有些讶异地看了看她,又皱了下眉头后,似乎有些为难地回道:“我也不知道。”
“是吗?”潋绡只是低声一语,又道:“他们在冬华阁。”
“什么?!”对于这个答案,慕澹有些意外。
冬华阁是什么地方,慕澹同样清楚。那样重的寒气,是不可能用来居住的。
“为什么?”慕澹只是下意识地问了句。
潋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低垂下了目光,才缓缓回道:“母后走了,父皇想送送她。”
慕澹只是一怔,随即脸色刷地白了下来。
他是聪明人,透过一些蛛丝马迹,答案并不难想到。
但却终究失了言语。
沉默片刻,又忽然地站起身来,仓惶而去。
他,是否也曾经憧憬着那个白梅一般的女子?
潋绡只是轻轻一叹,目光渐渐黯然。
但当从桌上的书籍下面取出来刚才正看着的那份资料时,目光却渐渐冷了下去。
揭开炭炉的盖子,手一松,纸笺飞落,很快化成了灰烬。
口中轻喃道:“回来再清理你们吧。”说完,便出了苏芳苑
潋绡离开皇宫,便往藏云山行去,没多久,身后远处,一骑快马急弛而来。
潋绡并没什么意外,甚至停了下来等着。
马上人影渐渐清晰,一袭锦绣华衣,眉目清俊,隐隐显露倾城之秀。
他追上来时,停在潋绡身边,略有些怨怒地瞪了她一眼。
“这么急做什么,衣服都没换就出来了。”潋绡浅笑着说道。
锦衣只是冷哼了声,提缰便行。
潋绡弯弯嘴角,驱马跟了上去。
两人到达山顶的时候,便见到万里素雪中那孤立清冷的身影。
一身的明黄色,却终究失了光彩。
渐渐走近,却发现慕睿有些衣衫不整。
“皇叔刚刚下山。”锦衣忽然附耳一句。
潋绡点了点头
走到慕睿身边时,他没有动。
而他身后,便是冬华阁的入口。传说,这玄冰洞天之中的冰雕,穷尽世间巧匠之能,天下无双。
慕睿的手,按在冰墙上,那里有一个机关。一旦按下,这冬华阁的入口便会被封上,永世难启。
他忽然收回了手,朝里面望了眼,刚往前走一步,便被潋绡唤住。
“父皇。”
脚步一顿,慕睿没有回头,道:“我想再看看她。”
“父皇,别再惊扰母后了,让她安静地走吧。”
慕睿却是突然地一笑,略带嘲讽,道:“是啊,也许她根本就不想见到我。”
缓缓抬起手,闭上了眼。
潋绡别过脸去,低了低头。锦衣握了握她的手。
当慕睿的手再次按在那冰墙上时,似乎可以看到他在微微地颤抖着。
只要轻轻一按,便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手又是一颤,却仍是按了下去。
可是,突然间,一柄匕首飞来,划过他的手背,血溅了开来,慕睿的手,也终究还是没来得及按下去。
第三十四章 碧落青鸾
冬华阁旁有一片树林,匕首是从其中一棵树上飞过来的。
染了血的银刃,无声地落在雪地上。
几乎是同时,一剑飞来,携着霜寒之意,直直地朝慕睿当胸刺去。
离慕睿最近的便是潋绡,可是,她知道自己挡不住这一剑,心思电转之间,人却已经先动了。
只是,身形微晃,便又停住了。
突然出现的人影,挡在了慕睿身前。他没有动,就那样站着。
而那似乎是倾尽全力的一剑,在这人胸前止了雷霆之势。
剑尖微颤。
握剑的是个女子,云裳缥缈、眉眼如画,只是,满身凛冽的杀气,泛着阵阵寒意。
“让开!”她冷声轻喝道。
挡住这一剑的人,青衫带风,神色间透着隐约的悲恸之色。
他正是消失很久的容则。
容则没有动,只是一叹:“青鸾,你不该来的?”
原来……她便是那个镜青鸾。
已经被锦衣护在身边的潋绡,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眉目之间,确实与蓝鸢十分相似,只是,她的眼神之中,比蓝鸢多了一份肆意与锋利,该是个快意恩仇的女子。
“我不该来?”她就像是听到一个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突然地仰天笑了起来。
但随即只是一声冷哼。
“是啊,我不该来!我不来的话,就没有人跟你们讨债了!”她盯着一直静默不语的慕睿,缓缓言道:“把姐姐……还给我。”
谁也没有应声。
青鸾只是注视着慕睿,目光极是复杂,有恨有怨,交织着一些莫名的色彩,说道:“当年,你突然地离开了,又带走了姐姐,带走了容大哥。你把我最重要的东西全都夺走了。如今我要讨回来,但你拿什么还我?只能拿你的命!”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尖利了起来。
“让开!”朝容则这一声厉喝时,她的剑已经不颤了。
但容则仍是没有动。
他向来神色严谨,说话时,语气里总有几分冷肃,可面对青鸾时,语气却十分轻柔:“容大哥跟你走,好不好?”
青鸾似乎因为他的话轻颤了下。
她收回了注视着慕睿的目光,看着容则时,那双眼是十分清澈而简单的,可是,她并没有应声。
这时,始终静默着的慕睿却突然说道:“我不能把我的命给你。”
他这一开口,立刻惹来青鸾带着怨怒的目光。
可是,慕睿似乎并没有在意,只是接着缓缓说道:“我不能给你,那不是我的东西。以前,我以为蓝鸢是我的,可原来,那也不是我的。其实我有很多东西的,但那些你都不要,也没有一样能抵得起蓝鸢,所以我不可能还得了。”
慕睿的语气很平淡,话也说得很慢,神色有些迷蒙,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感觉。
但突然之间,那种迷蒙一下消失了。
他微微扬起头,神情间透着冷傲威严,低沉着声音,道:“你们都走吧。我早已经不是你们认识的慕睿了。当年的情谊,就此了断。”他抬了抬受伤的手背,“下一次,再有这样的举动,我不保证能放你活着离开。”
他是生杀予夺的皇帝。
容则低垂着目光,却似乎能感觉到他身周透着的气息,死寂一般的冷,还有浓重的酸涩。
青鸾却是看着慕睿,握着剑的手没有动,可是,杀气已经消失了,她似乎忽然间累极了一般,满眼的疲惫。
这样的寂静之中,突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