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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看,無論是誰想攪混水,現在必然都還洠в械檬帧駝t早該走下一步了。我敢推測,皇上必然無恙,此時一點消息也洠в校挥袃蓚可能,一︰皇上與這做亂的一方正在僵持中;二︰皇上早已經控制了局勢,但正好趁這迷霧未散,冷眼旁觀眾人的反應。”鄔先生慢條斯里的說。
先生這個人,心里越緊張,說話越慢,很類似胤那個被眾人熟知的習性——越是生氣,越是輕言細語。
一桌精致清淡的晚膳只被動過很少的幾筷,圍坐在桌前的幾個人,胤很憂懀В废楹軣┰辏w先生很陰沉,而我,很想告訴他們,康熙那個老頭子還有差不多十年可活,胤也一定會做皇帝,現在需要擔心的,只有胤祥。
但只要走向那個結果,過程無論如何都會很辛苦的吧?做康熙的兒子,被康熙這樣的人考驗幾十年,想想都可怕——最後成功幸存的人,早已被磨掉數層皮,煉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就是胤這個超級強悍的家伙。我發現自己又看著胤發了呆,回過神來,無言的給胤斟上一杯酒,強自壓下想伸手撫平胤眉頭的沖動。
天色已全黑,議論仍然洠в写_切的結果——這是當然的,該做的胤都已經做了,現在只能等待事情的下一步發展。
看看微雨中漆黑的夜色,我為自己的小盼望暗自害羞起來——居然每天都在等著天黑,因為只有夜晚,才是屬于我和胤兩個人的世界……
我想抓住每一點滴溫暖親密,就像世界末日快要來到一樣。為什麼?我原本想,懶得思考,就歸于第六感好了,但略一思考,已經明白過來,這是理性思考後的必然結論︰鄔先生說我要遠行,想必也是他和胤商議出來的最好辦法了。這次政局變動,康熙雖然安然無恙,卻大大加深了對這些兒子們的戒備之心,所以我的存在,就是胤的危險。送走我,遠遠的把我藏起來……等到什麼時候呢?胤登基?那就是十年……十年會發生多少事情?十年後我是不是已經老了?
這個夜晚,眉頭始終洠в惺嬲归_的胤在只屬于我們兩個的時間里艱難的開口了︰
“凌兒,鄔先生說得對,太子遲遲洠в袆幼鳎噬舷氡卦缬袦蕚洌说芩麄冞不知道在背後做了些什麼——你已經不能留在這里了,太危險。”
他說得很快,很低,但我听得很清楚,也毫不意外。
“我要去哪里?能回江南嗎?”我壓著自己的聲音,不讓它哽咽。
“不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凌兒,你知道喀爾喀蒙古嗎?”
喀爾喀……蒙古?听上去,像是蠻荒的西域。
“你听我說,喀爾喀蒙古是康熙三十年才歸入我大清治下的,都是由各部大汗管轄,我大清官員勢力無法在那里施展,就算皇上有所耳聞,也無法深究其實。總之,我會替你安排好一切,你只要等我接你回來。凌兒,我說過,我會保護你。”
咬牙切齒的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狠狠的把我揉進懷里。
還能說什麼?原來命咴缫寻才藕昧藨虼a。就連強悍如胤,現在能做的也只有貪婪的向我索取更多更多溫柔,仿佛我們不再有未來……
“嘩啦”一聲,我在書房窗前迫不及待的展開了一張大地圖,這是康熙三十年,康熙親自率大軍西征,平定準噶爾部,確立對喀爾喀蒙古的直接管轄之後重新畫定的全中國地圖。
第一眼,兩個感受︰一是此時的中國面積大得真是很可觀,在我印象中的“雄雞地圖”的背上和頭上,都增加了厚重的一大塊面積。二是,什麼該死的喀爾喀蒙古?原來就是“雄雞”背上的那一大塊面積,就是後來的外蒙古,蒙古人民共和國!
跌坐在椅子上,我瞪著那在清朝完蛋之後就將被分裂出去的一塊土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曾經去過21世紀的天山山茫桶⒗仗┥矫}旅游,那里的確很美,還記得向導介紹說,那里春季多風,夏季多雨,秋季涼爽,但有著寒冷而漫長的冬季。阿勒泰山茫轻醽淼耐饷晒拧M族人稱之為漠北蒙古的喀爾喀蒙古地區與後來的新疆地區的西部分界線。也就是說,喀爾喀蒙古,是枺R黑龍江,西到阿勒泰山茫有陆吓c內蒙古相連,北俄羅斯接壤,差不多已經靠近西伯利亞的一大片廣袤土地。
聯想到沙塵暴,看看那地圖上注明的一塊塊戈壁沙漠、雪山草地……我幾乎是被流放了。唐時說的“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我要去躲藏流亡的地方,出了陽關還有三千里……
連高明的鄔先生也不試圖安慰我,我只好自我安慰。怎麼說呢?我不是曾經很向往自由的馳騁在大草原上嗎?我不是覺得這你爭我奪龍潭虎穴似的北京讓人壓抑嗎?這下好了……我有這麼大的一塊未知土地可以去探索。胤會把我安排到哪里?我從來都洠в刑f過他和蒙古人有什麼特別可靠的交往,倒是八阿哥,以前好象听說過很受蒙古王公的推崇。
馬上就要面對陌生的地方,未知的十年了,突然很想念胤,我才發現自己在過去幾年里有多麼依賴他。在房間里胡亂踱了幾步,恨恨的說︰“老天爺到底是怎麼了?這雨下了多久了?洠в型_^一天的。”
鄔先生回答我︰“這是到了黃河汛期了,直搿幽仙綎|一帶必定有澇災,督建黃河河工並賑災這些年都是王爺和十三爺他們在辦的,今年又有得王爺忙了。”
說話間還不到晚膳時分,小丫鬟已經點了燈上來,因為陰雲密布,天色已經黑沉沉了。
“四哥呢?”胤祥什麼人也洠в袔В粋人搖晃著大方步踏了進來。
“還洠в谢貋恚隣敍'有和王爺一起嗎?”
“下午四哥去戶部我還跟在他後頭呢,不知道怎麼著一轉眼就不見人了……凌兒,你什麼時候連這個也研究起來了?”胤祥從我身後探頭看了一眼桌上的地圖。
鄔先生突然說︰“十三爺的外公,土謝圖汗部博爾濟吉持氏的札薩克丹律就是喀爾喀蒙古大汗。”
“提那個做什麼?”胤祥愕然道,“我還是十歲上那次去庫倫見過他老人家一次,現在大汗年事已高,掌管族務的是多羅郡王——遲早會封札薩克的,現在是台吉,策凌——我舅舅,算起來,已經是成吉思汗二十世孫了,可惜額娘去得早,我與這個舅舅也向來洠в惺颤N來往,只在熱河見過幾次。”
他滿不在乎的冷笑一聲,奇道︰“今天怪了,凌兒在研究我大清的山河地理圖,鄔先生說起了我的外家親戚……”
洠зM心去听那些拗口的名字,什麼土謝圖汗部博爾濟吉持氏的札薩克丹律,簡直不知道在講什麼,我只瞪著胤祥,原來他就是成吉思汗的後代與愛新覺羅氏聯姻的“結晶”。這麼想起來,喀爾喀蒙古好象也不那麼可怕了,讓我覺得親切可愛的胤祥身上畢竟流著那草原民族的血……
“十三爺可在書房?”坎兒的聲音遠遠傳來,他明明是在喊,卻又壓低了嗓子,听上去緊張異常。
洠в刑娦⊙诀叩幕卮穑废橐呀涀约毫闷鸷熥油饨械僵U“你十三爺在這里!四哥家的狗可不興亂叫,怎麼今兒洠Я艘幘兀磕慵抑髯幽兀俊
“好我的十三爺!叫奴才們好找!到刑部說您去了戶部,到戶部說您進了宮,到太子爺那兒……”坎兒把袍子下敚翟谘巷w奔而來,全不見了平日里嘻天哈地的表情,眼神清明得亮晶晶,話說到“太子那兒”便戛然而止。鄔先生立刻敏感的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
坎兒在門口慌里慌張打了個千兒,胤祥雖吃驚,但也知事有蹊蹺,只看著他不言語。
“王爺和張中堂馬上就到,請鄔先生,凌主子先回避。”
我連忙去扶鄔先生,坎兒喘過一口氣,接著說道︰
“鄔先生、十三爺,太子出事兒啦,奴才只看見毓慶宮被圍了個嚴嚴實實,張中堂找到咱們王爺關起門說了一陣話,出來就叫找十三爺。”
胤祥皺著眉頭站在原地發起愣來,鄔先生拍拍他的肩,由我扶著一起轉到了書房後頭直通後院的小茶水間,只隔著一層窗,可以清楚的听見書房的動靜。
我還洠牒脩撘允颤N心情等待這一出已經知道了情節的戲,帶著水顯得特別沉重的腳步聲就已經淅瀝嘩啦響起一片——這是帶了兵來的,可見事態嚴重。
大部分的腳步聲都停在書房院子的月洞門前後,胤祥已經開口在問︰“張大人,四哥,這是怎麼回事?皇阿瑪有消息了麼?”
“有,太子手下一干逆黨私自眨Y密雲,欲在皇阿瑪回京途中劫瘢;噬下}明燭照早有察覺,如今逆黨已被盡數鎖拿,皇上不日內即將回京。十三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