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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底下的人有非同一般的关系。张婧苦笑了一下,长时间的跪姿让她的腿已经发麻,身体摇晃了几下。要不是女人扶她,肯定会摔一交。张婧对女人说道,更像是对自己说:“我该追究谁呢,我能追究谁呢,最该追究的,是我自己。”女人扶张婧下山。
胡参谋依然在房间里哭泣,哥哥死了,他也失去了最后的亲人和依靠。薛副官已经醉倒在桌子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谁干的,他自然也能猜的到。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日本鬼子还没走,为什么就开始这样做?他对国家的前途忽然间感觉到很渺茫;对国府也非常的失望;所以他选择了醉。张婧一直等他醒过来。根据胡师长的遗言,他现在已经是高平独立师的师长了。张婧看着他慢慢的抬起头,上前说道:“我是一七四师的张婧,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薛副官又拿起酒壶,摇摇,里面还有一点,把酒倒在自己的嘴里。张婧并没有阻止他,而是跟着喝了一杯。一口下肚,薛副官猛的吐了起来。女人上前扶他一下,他甩开女人的手:“走!都给我走,我就这样了,谁也别管我。”张婧冷冷的问道:“那高平独立师呢?”薛副官大笑起来:“狗屁独立师,我去他妈的!”张婧又问道:“那你这两千弟兄怎么办?”薛副官踉跄两步来到她面前:“你以为,还有打下去的必要么?两千弟兄?当顺民去好了。”说完接着喝起酒来。
张婧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说道:“你对的起谁?胡师长和那些被你们误杀的人都是一心把鬼子赶出中国的,你要是男人,就做他们没做完的事情。”薛参谋一挥手说道:“我们做了这件事情,重庆知道我们帮八路,以后不会理睬我们了,八路知道我们杀了他们的干部,更不会放过我们。”张婧猛的问道:“重庆什么时候理睬过胡师长,八路军以前不也是和胡师长兵刀相向么?他那时候怎么没当顺民?”薛副官被问的一愣,张婧接着说道:“他居然选你做接任人,真是瞎了!我现在就去把胡师长的墓挖开,挖掉他的双眼。”薛副官怒喊一声:“你敢!”冲上来要打张婧,但脚步不稳,反将自己摔倒。张婧头也不回的去了。薛副官喊身边那女人:“快拦住她!”女人看着他,没有动。
张婧虽然依然悲伤愤怒,但理智已经回归少许。是谁发的那封电报?是谁向重庆报告董云彪一行人的路线?很明显,自己在重庆的信任度已经大打折扣。否则不可能不知道身边还有重庆的人!张婧骑在马上,一边向回走,一边思索着一路上的每一个细节。同时,她的心里也在对自己一惯坚持的信念发生了动摇。董云彪的死让她对国府非常的气愤,然后这种个人感情的气愤慢慢的转化为对国府这一做法的极度不满,接着是反思,包括反思自己的行为。张婧终于锁定了目标,猜出了是谁向重庆发的电报,同时也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杀了他!她知道,这将最终迫使她走向和国府的对立。但她不在乎这些。她现在最想做的是为心上人的死亡讨一个说法;这点她做不到。但是必须有人对他的死负责!
薛副官一身酒气的爬上山来,看见胡师长的墓碑完好,这才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路的奔波让他醒了不少,看着身后的女人,薛副官说道:“我真怕她动真的。”女人一笑:“胡师长的眼睛已经被挖掉了!”薛副官一惊,女人接着说道:“从你喝第一口酒的时候,他就已经瞎了。”薛副官不再说话。女人看他沉默,又说道:“等茧子一回来,我就走。你是没指望了。”薛副官一下站了起来,女人看他想申辩,抢先说道:“你是不是不服?认为自己学识才能怎么都比胡师长强?那你就错了。他是没有你念的书多,但他有一点你比不上,他是男人,真正的男人,你不是。”薛参谋用手一指:“他要是男人就不该一死了之!”
女人盯着他道:“他死,是因为他知道重庆那条路已经断了,他用自己的命给共产党一个交代就是想让你带着队伍接着打鬼子,也给兄弟们留下了另一条退路。他是大家才选择死亡的,你呢?你是怎么做的?”薛参谋看着胡师长的墓碑,耳朵边上好像又有人骂道:“各老子的,你个龟儿子……”薛参谋良久以后,抬头说道:“让兄弟们密切注意晋城小鬼子的动静,一但有可战之机,马上出击,尽量将鬼子的补给全部拿到我们手里。”女人这时候才真的笑了。薛副官接着说道:“给我拉匹马来,我要去八路军那里请罪。”
刘虎这时候也已经踏上归途,沿路上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没人多说一句话。美国记者侍特朗却异常兴奋的舞弄着他的相机。对他来说,没有失去朋友的痛苦,虽然一七四师被围困是由他造成的,但这内疚的情感远不能淹没他拍摄到几张照片的喜悦。他也知道不能再刘虎等人面前过于兴奋,只是悄悄的把一张照片给丘海铃看。
照片是鬼子退兵以后拍到了,上面满地都是尸体,一些无主的战马停立在他们主人的身边,而它们的主人却早已经失去生命。侍特朗特写的,是那个跪在地上,头低垂着,却将战旗牢牢插在地面的战士。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一面残破不堪的旗帜,旁边还有一匹高头大马,再加上那战士身后战场的惨像。绝对能打动任何人的心灵。
侍特朗小声说道:“这是我拍到的最好的照片。”丘海铃的内心却是一阵隐隐的痛,这战士就是为了掩护自己撤退而和鬼子厮杀的骑兵中间的一个。她看看侍特朗:“你怎么不拿给刘师长看?”侍特朗耸耸肩膀:“我知道那样会伤害他,”后面的话还没说,丘海铃就先说道:“那你就不怕伤害我么?”说完甩开身边的侍特朗,大步向刘虎身边走去。侍特朗本想喊住她解释,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做法真的很不合时宜。当下摇摇头,看着丘海铃的背影,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刘虎他们一路都有八路军护送,现在可不是几天前。除了靳戴的铁血队基本上没有伤亡外,其他部队几乎都失去了战斗能力。王近山上前开导刘虎:“你们就别难过了,知道我们清点鬼子尸体的结果么?七千多鬼子呀!”接着说道:“算上你们一路上杀的和被你们拖死的,快两万人了。一比二,我就没这本事。”刘虎冲他一笑:“放心,难过归难过,我刘虎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汉子。”王近山这才放下心来,接着和众人不断的开玩笑,想让大家摆脱悲伤。他来到冯学军面前和冯学军开了一个玩笑;冯学军看他的目光却很不友好。
刘虎发现以后对身边的胡昆小声说道:“二哥,现在的形势也不用我说,二哥是个聪明人,”胡昆叹口气,打断刘虎的话,跟着说道:“虎哥不用多说了,这样跟虎哥说吧,老三如果还活着,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两个。但老三现在已经走了,我连我自己都无法说服。”刘虎叹一口气,不在说话。他知道,童大宝的那一句:“我和共产党不共戴天。”以后将成为冯学军和胡昆的信条。
两天以后,刘虎等人留下因伤势过重不便移动的拉巴,和王近山等人分别。戎野比他们早一天回来,他又被降职了,这一次是真的降职了。戎野带了三万兵马围攻太行山,被刘虎几仗打掉三分之二。加上被拖死的和踩中八路军地雷的,以及和八路军交战时被打死的,只剩下三千多人。十分之一。戎野知道,没让他向天皇谢罪已经很客气了。老老实实的接受安排,去当旅团长去了。多田俊将他派向了中条阵地的最前沿。
再折将
历史上,王俊因为侧翼得不到保障,开战第二天就被日军的挺进队突破阵地,第三天他便阵亡。而现在,何平驻守在王俊的侧翼,已经四天了,新二十七师依然坚守在自己的阵地上。
日军的一发炮弹落在王俊的指挥部边上,剧烈的爆炸振落了指挥部上方的尘土。王俊将落在地图上的灰尘掸去,用手点了一下自己阵地前侧翼的位置:“鬼子对一七四师和我们之间我封锁线马上就要形成了。”陈文楫点点头:“一但形成,对我们极为不利。”接着有些生气:“咱们后面那些人都在做什么?按照战前的部署,他们现在应该迂回到鬼子后方,对进攻我们的日军形成合围之势。”王俊叹了一口气:“我们应该听何平的,如果开战前趁鬼子兵力部署还没有全部到位,主动出击的话,现在就不会如此被动。”陈文楫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么多都迟了,我已经联系了何平,请他不惜一切代价,打通和我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