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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的正妃韦氏和其遗孤侑儿,前年被辛衣从京城接来,现在就居住在洛阳。
“可是……”
“喂!小子,你不是要喝酒吗?正好,同我走吧!”
离昊还要说话,却被一个人一把拖住,曳了过去,他定睛一看,却是高子岑这家伙。
“放手!放手!我才不要和你去喝酒,我要同辛衣一起……”
“小子!本大爷请你喝酒你还敢罗嗦,活得不耐烦了么?”高子岑夹住他,一边抡起拳来给了他几下,一时间军营里尽是他们哇哇的喊叫声。
其他兄弟们见了无不哈哈大笑起来。
辛衣啼笑皆非,心想,这两人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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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园,就在宇文府不远的地方。
一踏进那座府邸,第一个迎接辛衣的,是一个粉团儿一般的奶娃娃。
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撒娇似的伸出莲藕一样的手臂,奶声奶气地对辛衣道:“抱抱,抱抱。”
辛衣笑着将那小娃娃一把搂在怀里,用力亲了一下。
“侑儿乖!走了这么久,想我不想。”
小娃娃乖巧地将头埋在辛衣颈窝里,用手圈住她的脖子,小脸红扑扑的,也不说话。
“侑儿平时谁都不粘,偏偏每次三少爷来了都要缠着你抱,看来,他真是喜欢少爷你啊。”跟在身后的奶娘笑着说道。
辛衣抱住小娃娃,鼻尖去顶了一下他的小小的鼻子。他张开花苞般的小嘴,露出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笑。每次看到这样的笑,都会叫她想起那个人来。
昭……
她心里默默念着那个名字,眼角不禁有些微微的湿润。
“侑儿又淘气了吧。”
辛衣听得声音,转头一看,却见一女子立在白玉阑干前,一袭湖蓝云裳,云髻斜挽,淡然而笑,眉目娟美如画。
“韦姐姐。”
韦氏颔首轻笑,走了过来。
辛衣笑道:“姐姐在洛阳住的可还习惯?”
韦氏淡淡说道:“一切都与京城无异,并无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辛衣微微一分神,怀中的小娃娃却咯咯笑着去摸摸她的衣领和脸颊,不由笑了出声,伸手去逗他。
小娃娃忽然奶声奶气地抱住她,叫了一声:“娘亲。”
周围的人顿时容色一惊,奶娘慌忙从辛衣怀中抱走小娃娃,尴尬笑道:“童言无忌,将军莫怪。”
这可不能怪小娃娃,怪只怪,这宇文将军与太子妃长的太象了。奶娘一边抱着小娃娃,一边抬头偷偷看她们两人。
辛衣摇摇头,心中却有淡淡惆怅流过。
“宇文将军既来了,就请到前厅用茶吧。”
韦氏每次对她的态度都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她同意从大兴迁来东都,荫庇于宇文家族的保护之下,到底有多少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辛衣看不分明。
“只要有我宇文辛衣在,我自会护她们周全。”
这是她曾经对杨昭许下的誓言。
她这样说过,便要这样去做。
可是,她欠他们的,终其一生,又怎能还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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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家,仍于往昔一般受尽荣宠,特别是在南阳公主下嫁之后,杨广待之又更加亲密几分。
南阳做了新嫁娘,那模样儿出落得愈发清丽起来,可性子却仍如以前一般,娇憨大胆,直来直去,辛衣常听府中的下人暗中议论,自己的小三叔宇文士及可对这个小娘子宠爱得不得了,她有什么要求从来不忍心拂逆其意。不由笑道:“原来,小三叔竟有惧内之虞。”
这话传到南阳耳中,直气得不行,“士及他才不是惧内,他这是爱之切,情之深,你哪里懂的。”
“小三婶自然会护短,不希奇啊不希奇!”辛衣笑得更大声。
“哼!你这死丫头,我咒你以后嫁个大恶人,将你管得死死的,到时候你就是哭着跑回娘家我也不理你!”
辛衣又好气又好笑,道:“你胡说些什么?”
南阳斜睨着眼看她,道:“我这几日一直见你和太原那李二公子往来甚密切,你们不会是……哈哈,要不要婶婶我替你牵个红线啊?”
辛衣顿时一口茶喷了出去,一边咳嗽一边怒道:“你可别乱来,我和他只是好兄弟。”
“你一个女孩子家,什么兄弟啊!”南阳不以为然。
“你警告你,千万不许胡来,不然我……”
南阳冲她扮个鬼脸,道:“本宫才不怕你呢!”
于是,一连几天,辛衣都看见南阳带着她的那群侍卫到处游窜,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
过了几日,南阳看到离昊,眼睛一亮,居然将这小子的也拉拢了过去,不知道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如此忐忑不安到立秋,南阳终于差人来请,说是邀她去赏菊。
辛衣托着下巴,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答应去了。
可是到了驸马府上,等了大半日,却不见鬼影一个。
“公主呢?我三叔呢?”
“回将军,奴婢不知。”
被辛衣眼睛一瞪,众丫鬟都吓得不轻,哆嗦着回答。
辛衣只好从前堂踱到后院,找了半日,终于在东厢房发现了南阳的身影。
“辛衣,辛衣,你过来!”
南阳从屋内探出半个身子,连连向她招手。
辛衣皱着眉,慢慢走过去,道:“做什么神神秘秘的?我还要赶着去军营里呢。”
进屋一看,才发现离昊居然也在。
“你在这做什么?”
她刚说了一句,忽然觉得身上一麻,顿时动弹不得。
“哈哈,成啦成啦!”
南阳拍手笑道。
辛衣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被这两个家伙算计,不由得又恼又怒,喝道:
“离昊!你这臭小子!快点解开我的穴道!”
“辛衣,你不要生气。”离昊见辛衣动怒,不由心软,当即往前走了一步要去帮她解穴,却被南阳拦下。
“喂,你就这样放了她,不想看看她换上女红妆的模样了吗?”
“我……”离昊摸着头想了半天,脸上微微一红,汕汕道:“自然想看的。”
“南阳,你又在出什么鬼主意!”辛衣从未有这样被人挟制的时候,一时间又恼又气。
只听南阳笑盈盈道:“辛衣,我们只不过是想好好打扮打扮你,就一次,好不好?”
“不好!你们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要是让她自行解开了穴道,她非得好好收拾这两个家伙不可。
南阳忽然掏出一个小瓶,拔开活塞,朝辛衣鼻下一伸,笑着:“我才不怕呢!你现在根本就动不了啦。”
辛衣只闻得一股香香甜甜的味道直扑向鼻翼,身体一软,竟是再也提不起功来,不由得大惊:“你……给我闻的什么?”
南阳嘻嘻笑道:“这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十香软筋散,辛衣,你身手那么厉害,我当然不能不小心提防啦。”
“辛衣,你别生气,我……”离昊还待说什么,却被南阳推出了门去,笑道:“好啦,好啦,你就在外面等着看美人吧!”
过了良久,室内终于传出南阳的声音。
“好了,进来吧!”
当离昊踏进房内,第一眼看到辛衣,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整个人完全呆住了,视线再也无法从她的身上转开。
秋日的阳光透过窗儿,落到她的脸上,如玉般明净,如霞般绚烂。只见她身着宫锦华服,广袖博带,峨嵯高髻上凤钗横斜,宝光流转,珠屑丹砂匀施双颊,烘云托月般愈发显出那份惊心动魄的美丽。唯一不变的的只有那倔强如昔的眉宇,张扬不羁地直飞入云鬓里。
南阳拍手笑道:“如何,辛衣这样打扮好不好看。”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
“好……看……”
离昊涨红着脸,从口中喃喃说出那两个字来。
她原来,是这样好看。
他拼命想着要从脑海中搜罗出可以形容这份美丽的词语,可想了半日,却找也找不出比“好看”那两个字更加贴切的。
记忆中的那个俊美无铸、神采飞扬的少年,眼前这个淡扫胭脂,身着女红装的倾国佳人,身影反复交织着,最后合成了一个人。
如果这世间有什么能叫人瞬间停止呼吸,那一定是她的笑。
如果有什么比那春日的碧波更动人,那一定是她的眼波。
有一种美丽,能叫人一瞬间记住。
然后,用一辈子忘记。
“你真是辛衣吗?”
他忍不住又傻傻追问了一句,惹来南阳一阵轻笑。
辛衣狠狠白他一眼:“臭小子!仔细我宰了你!”
离昊喃喃道:“听这话,倒是象是辛衣的口气。”
辛衣嘴角一阵抽搐,扭过头去。
南阳笑吟吟地将铜镜递于她手上,道:“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