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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间化不开的忧伤吧。
“他还问起了你。”
“我?”
“我告诉他你现在神气着呢,上阵杀敌,功勋累累,宇文将军的威名早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南阳咯咯笑道。
“那他,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辛衣忽然问道。
“没有。昭哥哥听了我的话,只是笑,也不说什么。”南阳望望辛衣的脸,忽然放低了声音:“我知道,当初他……”
辛衣却转开了头,象是在逃避什么似的,道:“以前的事还说它做什么,只要昭哥哥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啊……”南阳发出一声轻叹,无奈地望着她。
她曾经多希望,辛衣能嫁给自己的哥哥,因为她明白哥哥心中对辛衣的那份情愫。多少年了,哥哥始终都没有纳妃,不就是为了等辛衣长大吗?
“夜深了,南阳,你也该回去了。免得宫里的人为你担心。”
“我才刚来,你就要赶我走么?”南阳嗔道。
“莫非,你是想见我的小三叔么?我离家这么久,莫非你们已经如此情……”
“好啦,好啦!我走就是了。”南阳赶紧打断辛衣的话,俏生生的脸庞顿时涨红了。没想到明爽如她,在论及男女之事时还是会害羞生涩。
辛衣转开头,笑了。
南阳翘着唇,不甘心地走出门去,忽然又将头伸回,说了一句:“对了,她长得很象你。”
“什么?”辛衣一楞。
“我的嫂嫂,很象你。”
夜色中,南阳的声音如沥沥细雨,打在辛衣的心上。
她生生呆立在了原地,竟似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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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里,艳阳当空。洛阳城街道上尽是往来不绝的商人和大声叫嚷的小贩,一派繁华的景象。
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如裂帛断玉般,惊起四下。
“官兵又来抓人了!”
人群顿时四处逃串,打翻的货筐散了一地,好生生的集市顿时被破坏殆尽。
辛衣眉头一皱,纵马前行,举目望去,却见前方众多官差押解着一群人,往此处行来,被抓的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不哭天抢地,一路踉跄而行,却那里敌得过凶神恶煞的皮鞭与棍棒。
“我们不是叛党啊,官老爷,放了我们吧!”
“闭嘴!不许哭喊,不然将你就地砍了!”官差的蛮横却激起了更多的反抗,眼见人群中一阵骚动,一名小童趁乱跑了出来,他急急跑着,一头撞在辛衣的马上,抬眼见身后追上来的官兵,顿时面如死灰。
“求求大爷,救救我罢,救救我罢!”小童一把抓住缰绳,连不矢地磕起头来。
辛衣还没来得及答话,便见马前已经围满了官兵,怒气冲冲,伸手便来抓小童。
“奶奶的!你这兔崽子不想活了,居然敢跑。”
空中猛地刮过一道疾风,几名官兵还没有反应回来,身上却已经狠狠吃了几鞭。
“你们才是不想活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辱百姓。”
官兵们愕然抬头,待看清楚马上之人时,当即吓得跪了一地:“小人该死,没看见宇文将军。”
辛衣冷笑一声,“滚下去,休要脏了我的马蹄。”
官兵诺诺地边退边跪,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小童。
辛衣拍拍小童的头,笑道:“你走吧,他们不敢追你的。”
“可是……”小童战战兢兢地抬头望了一眼那些官差,身体犹在发抖。
“别怕!男子汉大丈夫,行于天地间,又有何畏。去罢!别再被人抓住了。”辛衣柔声道。
小童含泪点点头,突然跪倒在地,朝辛衣磕了几头,往远处奔去。几名官差也不敢追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远。
辛衣眼光移向这方,忽然寒光一闪,厉声道:“这些人所犯何罪?”
被她的眼神一扫,官差顿觉身上寒气直冒。
“回将军,这些都是追查出的杨玄感这个反贼的余党。”
那些被缚的百姓闻言发出一阵哭喊声:“冤枉啊,我们可不是什么叛党,大老爷,我们冤枉啊。”
“把他们都放了!”辛衣怒道。
“放了?”官差们都吓了一跳,“将军,这些人可都是叛党啊!”
辛衣冷哼一声:“我说放了,你们没听见吗?”
官兵们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正在为难间,忽然听得有人说道:
“宇文将军!这些人可都是我奉旨捉拿的犯人,怎能说放就放!”
辛衣皱起眉,回头一看,却见一人从轿中走下,深目高鼻,鬓发卷曲,却是许久不见的王世充。
“原来是王大人。”辛衣冷冷一笑,“你说他们是犯人,可有经过审讯?”
王世充目光中看似谦卑,却隐隐透着乖戾之气,叫人不舒服至极:“带回衙门,下官自然会开堂审讯。”
“既然还未审讯定罪,那他们现下就不是什么犯人。”
“他们之中很可能藏有杨玄感的叛党,自然需要带回去仔细审问,再做定夺。
“哼!”辛衣冷笑道:“我看这些人一个个身无缚鸡之力,有幼龄孩童,还有老人女子,明明都是些寻常百姓,不知道王大人因何而将他们定为叛党抓回?”
“圣上旨意,做臣子的惟有尽心竭力,不致错过一个可疑之人。”王世充虽然一直在笑着,脸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笑意,透出的是冷冷的阴鸷。
“好一个尽心竭力!”辛衣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里的寒冰却顿时凝聚了,“放了他们!”
“宇文将军!”
“有何后果,我宇文辛衣一人承当!”那话语掷地有声,回荡于人群之中。
王世充又惊又怒,他抬头望着这位傲气冲天的少年,手上的青筋却因为竭力的忍耐而暴显了出来。
半响,他抬起手,说了一声:“放人!”
得救的百姓,个个喜形于色,纷纷涌到辛衣马前不停拜谢。
辛衣只是微微点头,目光却掠过人群,看着远处的王世充,此时的他,面色难看至极,没有再掩盖眼中的恨意。是的,他恨。只是,他不敢。
眼前的宇文家权如山,势如海,又怎是他能惹得起的。
王世充一拂袖,悻悻往轿子走去,刚要掀轿帘,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疾风,遍体生寒,当即心中一惊,急急转过身去一看,却见一只黑色羽箭卷着犀利的寒风,如流星疾驰,披面而来,大惊失色之下,羽箭已经直直自他发髻贯入,发簪顿时折断,乱发披了他满脸。
“有刺客!有刺客!”王世充大喊起来。一旁的官兵早已经冲过来将他围住,剑拔弩张,惊慌地环视周围。王世充一头冲进轿内,再也不敢出头。当下急命起轿,在官兵的保护之下撤离街市。
周围的百姓见状,无不掩嘴偷笑起来。这个王世充几日来一直在城中到处抓人,早就为百姓所痛恨,现在见他当众出丑,正是大快人心。
辛衣策马行到街市口的小巷,展颜笑道:“出来吧,还躲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少年已纵马而出,立在她面前,剑眉轻扬,长弓在手,满天的阳光都似落入他的笑容之中。
未妨惆怅是清狂
“转眼已经是冬天了,这一年,过得这样快。”
洛水岸边,柳疏黄落,河水清瑟,入手滴滴微寒,河面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缥缈的轻纱,那淡淡的烟云在浓雾里飞舞、弥漫着。浓雾下,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两个少年,就坐在岸边的草丛中,凝望着那满是烟色的江面。
方才他们还那样畅快地笑着,现在却已经安静了下来,是时,脸上的笑意未去,心中的豪气未消,她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不由地楞了一下,忍不住转过头去看她。
初冬的风,夹裹着丝丝寒气。虽然有些冷,但空气新鲜,沁人肺腑,酷似花香。辛衣深深地吸进一口,却觉得甜丝丝,冷冰冰,爽快到心底。她迎着风舒了一舒双臂,看似懒洋洋的,眼睛里的锐气却依然那样锋利逼人。
李世民笑道:“你这家伙,今日倒是逞了回英雄。私放叛党,究论起来可是大罪。”
辛衣轻哼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那你呢?偷袭朝廷命官,其罪可诛。”
“我是无名小卒,反正前面还有你这个宇文大将军挡着,横竖又怕什么呢?”
“我若有事,你也别想跑。”
“好,要死就一起死。”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又黑又亮,两道英眉跟着舒展开来,好看极了。
“谁要同你一起死!”
辛衣瞪他一眼,却怎么也凶不起来。
河水轻轻地流淌着,夕阳照在河面上,泛起鱼鳞般的红光,映在他们轻仰起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俊逸风流。
“好好的洛阳城,都快要被那些人折腾得不象样子了。大街上尽是官差与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