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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辛衣对着新来的箭术老师刘原甜甜一笑,行了个大礼,道:“先生有礼了。”
“公子请起,不必多礼。”刘原见辛衣如此恭敬,赶忙回礼。
辛衣笑道:“听闻先生有个外号叫做‘神箭飞蝗’,不知是什么意思?”
刘原笑道:“这是因为我出箭的速度奇快无比,江湖的朋友便送了我这个外号,亦有抬举溢美之意。”他嘴里虽谦虚,心里却得意得紧,没想到连这样一个小娃娃都知道自己的大名。
“原来是这样啊,那先生射蝗虫的功力应该是一流的罗?”
“啊?”
“刚好啊,我昨天差人去田里抓了几只蝗虫来玩儿,今天先生来到,正好让我一开眼界。来人啊,把蝗虫拿上来。”
刘原当场傻了眼。
“先生,请展示一下乱箭飞蝗的绝招让弟子一开眼界。”辛衣再次恭敬地行礼,刘原头上斗大的汗珠滚落了下来。等他看到仆人门把一群黑压压的蝗虫从笼子里面放出来时,再也站不住了,手中的弓箭一扔,如火烧屁股般朝外冲了出去。其实刘原从小就怕虫,特别是会飞的虫。
宇文化及听闻新来的老师居然不辞而别,吃惊地来询问辛衣。辛衣眨了眨眼睛,满脸的无辜:“爹,可能是先生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才走的那么急吧。”
宇文化及盯着辛衣瞧了片刻,道:“走了就走了,再找就是了。”
这件事后,宇文府的下人们忽然都醒悟了:谁说老爷对三少爷严厉的要命,其实这骨子里是无法无天的纵容。
少年弯弓竞风流
“小蛮子,小蛮子。喂,叫你呢!”
伴随着两个少年的嘻笑声,几块碎石头子打在了辛衣的背上。辛衣根本不用回头就知道戏弄她的人是谁,自她懂事起,这两个家伙总是一有机会便来找她的麻烦,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辛衣只用手拂了拂被石子弄脏的衣服,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继续驾着她的小白马慢悠悠地在低垂的杨柳间穿行着,任午后阳光暖暖地洒在她身上,全身都处在非常放松的状态当中。难得今天不用练习,她心情好的不得了,所以也就懒得搭理那两个家伙。
“小蛮子!你居然敢不理我们!”两个少年恼羞成怒,抓起几块更大的石块朝辛衣飞来。
这回就算辛衣想无视也不行了。她眉一扬,手中马鞭挥起,一阵疾风自空中划过,卷起石子,划个弧形,顺势又把石块带了回去。
那两个少年没料到有此变故,吓了一跳,双双退后几步,其中一个动作稍慢了点,倒霉地被石头打中,额头一下子肿起了一个大包。
这两个少年,年长一点的那个叫宇文承基,另一个叫宇文承趾,是宇文化及的长子和次子,当下也不过就是十二、三岁,正是斗鸡走马,喜玩好动的年纪,前几年有宇文化及的严厉管制,还算是有所收敛,这几年宇文化及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辛衣身上,以至对他们便有所疏忽。一开始,两人还觉得自由正在,好不惬意,时间一长便开始有些吃味了。他们弄不明白,凭什么父亲要对这个既不是嫡子、又长着一对蓝眼的小东西如此偏爱?
这不满逐渐转变成敌意,如同扎根的野草,在少年的心中慢慢滋长蔓延着。欺负辛衣,只是他们寻找心理平衡的一种发泄方式。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小娃娃这次居然敢这么张扬地反抗。
只见辛衣小小露了一手,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心里更有种说不出的痛快。前两年因为年纪小,所以暗地里吃了他们不少的哑巴亏,但是如果就此认为她宇文辛衣可以任人宰割,那才真真是笑话。忍让,从来就不是她所具有的品质。
辛衣马鞭自空中一卷,一手勒住缰绳,骄傲地俯视着那两个满脸怒气的少年,讥讽地笑道:“两位哥哥,石头好吃吗?”
“你、你敢打人,我去告诉爹去。”宇文承趾捂着红红的额头,怒道。
“那就去啊。”辛衣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要仗着爹宠爱你就这样嚣张,你只不过是个蓝眼睛的小蛮子……”
“是吗?”辛衣嘻嘻一笑:“大蛮子哥哥。”
“你叫我们什么?”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几乎气炸了肺。
辛衣笑笑:“大蛮子啊。你们是我的兄长,既然我是小蛮子,那你们不是大蛮子又是什么?”
“住口,宇文辛衣,我们才不象你一样,有一个来历不明,野蛮卑贱的娘……”
宇文承基话未说完,忽闻飕然声响,金器破空,激起惊风刮面如刀,一只带着劲风的黑色羽箭,直朝他射来,一只还未待尽,另一只又已发出,两只箭分别对准了两个人的方向,疾若闪电,迅如流星,径直而来。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大惊失色,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要躲开,可偏偏脚上就象灌进铅一般,怎么也动弹不得,眼睁睁地望着羽箭朝自己射来。
电光火石间,只听见“哐啷”几声响,羽箭已掉在了两兄弟的脚边,跟着掉下的,还有两颗小石子。
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傻呆呆地望着那两只羽箭,后心冒出的冷汗已经将大半的衣裳浸透。
宇文辛衣也是一楞,举目往周围一转,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后院的大樟树下已站了一个白胡子的老者。
这老头年纪虽大,但神情姿态却是威武异常,双目炯炯有神,身材高大魁梧,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魄力。此刻他正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小辛衣,嘴角竟然挂着一丝让人猜不透的笑。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一见此人,却叫喊着奔了过去:“爷爷,爷爷,宇文辛衣她居然用箭射我们。”
爷爷?辛衣听见他们如此称呼那老头儿不由微微一楞。她早就不止一次地听爹爹说起过这个大名典典的爷爷——宇文述,他是曾经北周的上柱国、如今隋朝的大将军,一生戎马倥偬,浴血疆场,立下无数功劳,隋朝开国以来的几次关键战役中少不了他的功劳。他更是当今皇上的宠臣,手握兵马大权,享尽荣华富贵。换句话说,宇文家族如今所有的荣宠,都是来源于宇文述。
这几年宇文述被太子杨广推举出任寿州刺史总管,很少待在京师,所以在辛衣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这个“爷爷”。
没想到,和爷爷的见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
辛衣把移向背后箭彀的手收了回来,将那张几乎可以与自己身高一般长的大弓往马鞍上一撂,翻身跳下马来,笑着走到宇文述面前,道:“问爷爷好。”
宇文述望着这个小娃娃笑咪咪地走过来,脸上居然看不见一丝紧张与害怕,不由暗自称奇,问道:“你就是辛衣?”
“是啊,爷爷,我是宇文辛衣。”辛衣好奇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爷爷,觉得爷爷的长像真是威武,那五官,那神态,活脱脱就象是年画里走出的武神将一般。她曾听爹爹说过,他们宇文家本是鲜卑一族,生性好武尚勇,虽已在汉族中杂居多时,但那骨子里流淌的仍是游牧民族所独有的剽悍与果敢。这一点,在爷爷的身上体现得优为明显。
宇文述对辛衣毫无忌惮的目光并不在意,道:“你刚才是想用箭射你的两位兄长吗?”
辛衣斜眼望望那边满脸怒气的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满不在乎地答道:“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宇文述板起了面孔,道:“怎能对自己的兄长以刀弩相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小辛衣用她那仍显稚嫩的声音说出了这番话,却有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宇文述讶异地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小孙儿,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来,忽而发出了一阵长笑:“好,好一个‘我必十倍还之’。我宇文家的儿郎,当有如此气魄。”他喜欢这孩子的这股子狠劲,象他年轻的时候。
宇文述笑得畅快,两个宇文小少爷的面上却结起了一层寒霜。
“你的箭术很好,是跟谁学的?”辛衣方才出箭动作干脆利落,箭法狠准,给宇文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辛衣正待回答,忽然背后传来了宇文化及的声音:“爹,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让孩儿我好找。辛衣?承基?承趾?怎么你们都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吗?”宇文化及环视着众人,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宇文述忽然一手拎起小辛衣,将她高高抛起,轻轻借住,放在自己的肩头,辛衣发出一串“咯咯”的笑,顺势抱住爷爷的肩。
“化及啊,你的这个小娃娃,倒是有趣的紧,很对我的胃口。”
“爹,她就是我曾向您提起过的那个孩子。”
“哦?屠龙格?就是这个娃娃吗?一转眼居然已经长得这样大了。”宇文述将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