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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迟,哪时快,她手中马鞭扬起,“啪”的一声在空中劈了一下,卷起一阵疾风,扬起漫天银白色的鞭影,直袭向那少年的面门。少年身体忽地往后一靠,贴身在马背上,瞬间避过那来势迅猛的一鞭,跟着立起身来,手腕灵活的一转,马鞭随势挥出,瞬时已回送一招,笑道:“好功夫!”
辛衣眸子一闪,手中鞭影骤起,喝道:“再来。”
暗夜中,两个意气少年,就着那淡淡月色斗将起来,只见那身影在马上移动、转换,两人你来我去,鞭影翻飞,交错盘旋,远远望去,好不眼花缭乱,仿佛一切都缠绕在了一起,分不清哪里是人,那里是鞭。
猛然,两道鞭子缠在了一起,竟是再也分不开了。辛衣与少年各持自方鞭尾,用力一扯,却是蚊丝不动。两人交换一下眼神,那眸子里的光芒是如此明亮闪耀,隐隐有惺惺相惜之意,只是他们都是如此骄傲而张扬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又怎肯轻易低头。
那时的他们,只见那花如流水,意如春风。
又怎会知道,这世间难的是棋逢对手,贵的是恰遇知己。
凌云剑气破空起
夜深了,满城的灯火却愈加灿烂起来。天上圆月,地上灯火,交相辉映,分不清这是那人间仙境,还是天上人间。
并不十分宽敞的弛道上,那两匹飞驰的骏马已经渐渐慢了下来,可那两根在空中相互纠缠着的马鞭,竟是怎么也分不开,马鞭两头的两个少年相互僵持着不肯放手。远远的,有观灯的百姓望过来,只见那马背上的那两人,一个俊美如画,一个英姿勃发,就好似那天上的仙人般,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撤手!”辛衣口中一声叱,左掌已经虚空劈出,掌风凌厉,直逼少年面门而去。只见那少年也不躲闪,右手扯住马鞭,左手一翻一扣,快若闪电,硬是接下了辛衣这一招。
“还是你撤手吧。”他笑起来的时候,漆黑的瞳里好似有星光万点,明亮异常。
“休想!”辛衣大喝一声,“看招!”一掌未尽一掌又起,卷起满天的幻影,密密交织,包裹了少年的身躯。
少年扬眉叫道:“来得好!”招招浑成,连绵一体,迎着辛衣那凌厉的攻势,却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夜风徐来,只听那马蹄清脆,鸾铃声响和着那掌风阵阵,交织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声响。风中的两个少年自马上动脱来去,势如游龙,叫人看得好生眼花缭乱。只见那少年一个低身,猛地一掌斜着劈来,辛衣身躯一闪,掌心一翻一扣,顺势推去,却正好绕住少年的手腕,两人一用力,相互牵扯间身体却不期然被拉在了一起,面对面,眼对眼,近得只听见彼此沉重的呼吸声。
辛衣望着面前那张俊逸的脸,心里一跳,突然有点不大自在起来,眼眸一沉,叫道:“放手!”
“你怎不放?”少年轻笑道。
两人正在僵持中,忽然跨下的马儿齐齐一惊,扬起前踢,长声嘶叫,两人靠得甚近的身体猛地分了开来,中间支撑的力道突然消尽殆尽,两个少年俱是一惊,一个没提防,几乎坠下马去,一时赶紧勒紧各自的缰绳,纵回马头,稳住嘶叫的马儿。待定过神来,才知是那两根交缠的鞭儿,终于抵不住两人的力道,生生从中间裂了开,吓着了马儿。
两个少年低头看看手中断掉的鞭子,又抬起头看看对方,月正当空,灯影缭乱,落在彼此的眼睛里,竟是如此璀璨眩目。
“好身手!”少年笑道。
“你也不错嘛!”辛衣扬起下巴,骄傲地一笑。
“要接着来吗?”少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揉揉手腕,目光炯炯,凝视着辛衣。
“好啊!”辛衣眸子亮了起来,道:“正合我意!”
“好,接招!”
一声轻叱,马如游龙,身如飞燕,两人的身影瞬时便交在了一起,风起掌落,掌随意变,意随风行,眼见那招招俱是拼尽全力,端的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两个少年的眼中却尽是酣畅的快意。
正所谓:
年少春衫,凌云剑气指风流。
有志翻云手,邀月挽玉弓。
相逢意气为君饮
一醉销得万古愁。
洛阳初春,虽是春意料峭,两人却是浑身大汗淋漓,热气灼灼。
两个骄傲的少年,明明脸上还是那般骄傲飞扬,心里却开始慢慢地松动起来。
“他可配得上做我的对手。”
他们都这样想道,却谁也没有说出口来。
两人正斗得畅快,忽然听得街那头传来一声大喊:“救命啊!救命啊!”那声音划破黑暗,自那灯火阑珊处传来,直惊人心。
两人齐齐停下手上的招式,稳住马身,惊讶地朝喊声来处望去。
风声轻啸,夜凉如水,风中那凄婉的叫声忽然化做了阵阵哭泣,凄凉哀婉。
在这众人狂欢,举国皆乐的日子,为何竟有人如此悲伤?
辛衣与那少年交换一下眼色,虽无言语,却是心意相通。两人勒紧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马如离弦之箭,卷起满天尘土飞扬,拐离弛道,自那叫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马行过几百米,只见那离朱雀正街不远的东巷口前,一个老妇人正扑倒在地,泣不成声,周围已站了些看热闹的人群。
“出了何事?”辛衣纵马走近,高声问道。
老妇人却只是试泪,并不答话。一旁看热闹的人代答道:“可怜啊,这妇人的女儿方才被一群人强拉进轿里,给抢走了。”
“什么人如此大胆?”辛衣握紧拳头,眼中火光一闪。自从大兴来洛阳后,她便负责管辖城内的治安,每日带领城内守军巡行,将那些个地痞流氓整了几回,自认已无人敢来寻事,现下却有人胆敢在她眼皮下行恶,怎不叫她火上心头。
“还不是城北的宇文……”说话之人忽然抬头望见辛衣的脸,打了个寒战,顿时声音弱了下来,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辛衣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道:“人往那里去了?”
有人一指里方的巷子,便听马蹄声起,一阵急风过,辛衣已纵马驰了过去,人们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位意气少年,如离弦之箭般,瞬间便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辛衣还没纵马行出多久,忽听身后马蹄声响,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冲了上来,与她并驾齐驱,马上的少年侧过脸来,明亮的眼睛仿佛黑夜中璀璨的繁星。
“你来做什么?”辛衣眉一皱。
“你能来,为何我就不能来呢?”
少年朗声一笑,英气逼人的眉锋随之扬了起来。
辛衣心中猛地一跳,突然一扬手中缰绳,高喊一声“驾!”马行如风,猛然超过那少年半个马身,少年也不甘示弱,双腿一夹,赶了上去。
两匹马儿紧紧相贴,并驾齐驱,你行我赶,风中的两个少年,唇角脸上却都悄悄挂上了笑。
此时,天已交了三鼓,两匹马儿往西急赶,不到一会的功夫,便见北巷口里那顶小轿,急走如飞,后面跟随几十名家丁打扮的人,轿里隐隐传出女子哭喊的声音。
辛衣眉一挑,大喊道:“前面的人,给我停下来!”
谁知前方那些人匆匆回头望了一眼,听得辛衣如此叫喊,反而行得更加快了。辛衣眼睛里寒光一闪,怒上心头,一手持缰绳,一手自马鞍上拿起弓箭,不等马靠近人群,便张弓搭箭,对准前方,一箭射去,只听“嗖”的一声急响,弦声响处,一支长箭如飞火流星般电射而出,去势宛若惊雷,迅急无比。
忽听前方“哎呀”一声叫,只见一个人扑下身来,抱住头,头上的帽子却已经被长箭刺穿,牢牢地钉在了前方的轿杆上。
这边喊声还未停,就听这方又有人大叫,只见他头上的发髻忽然散了开来,披了满脸,空中一只羽箭快如闪电,自他发髻间穿出,也钉在了轿杆上。
两只羽箭,一左一右,并排在轿身上,在黑夜中折射出冷冷的寒光,张扬而凌厉,无声地传递着威严与气势,周围的那群人早已吓倒在地上,以手抱头,再也不敢动弹半分。
辛衣回头一看,却见身旁那少年手持大弓,傲然一笑,夜幕将他侧脸的轮廓清晰钩出,说不出的意兴飞扬,风神俊朗。
“好箭法!”
辛衣扬眉一笑,受了他那句称赞,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三少爷,三少爷饶命啊!”前方那群家丁惶惶跪地,哀号起来。
“三少爷?”辛衣听得他们如此称呼,却是一楞,待低头一一看清地上那些人的相貌,这才发现他们竟都是自己府上之人。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本少爷面前做出如此不耻行径!不要命了么?”辛衣冷哼一声,目光如电,扫向前方那些人。
“都是大少爷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