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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我的立场,你别逼我,让我想想……”辛衣有些艰难地蠕动着嘴唇,答道。
“好,我等你。辛衣,我等着你。”
他挑起她的下巴,深黑的眼睛中神情复杂,格外幽深,却又格外闪亮,夹带着某些莫名的东西,辨不清是什么,让她的心里有些不安。眨眼间,他的唇却已经不容拒绝地覆上来,动作并不很快,然而却异常强硬而坚决,让人完全无法避开。这个吻,并不激烈但是灼热,唇间的温度令人微微晕眩,就连呼出的气息都仿佛热烫。
“辛衣,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伤了你的心,你会原谅我吗?”
迷蒙中,她猛地睁开了眼,还未说话,却又被他的唇轻轻吻上,宛如魔咒的话音在耳畔反复萦绕:
“辛衣,你一定要原谅我……不要离开我……”
“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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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辛衣便住进了李世民为她安排的别院。
辛衣本欲住在客栈,无奈李世民怎样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死活都要她搬进别院,美其名曰好照顾她。
谁要他照顾来!
辛衣对他的这个想法嗤之以鼻,但却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别别扭扭地住进了别院里。
那是一个静雅致的院子,远离了喧闹的集市和人群,周围有丛丛翠竹,潺潺流水,遍植香草,香沁入心脾。辛衣来的时候很勉强,但一住进来,便很快喜欢上了这里。
这个地方,很有些像扶风的住所,生活在其中,仿佛连时间也会随之静止,流动的,只有那碧波青溪和习习微风。
而辛衣多日里奔波疲劳的身躯,也得到了彻底的放松。
仿佛可以卸掉肩头所有的重担,坐看云起云灭,细数闲庭落花。
白日里,她坐在池塘边,握一卷书,砌一壶新茶,便能消磨上一天。间或抬头的时候,总能看见白云的影子在水中飘动,嬉戏的鱼儿在云里穿行,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到黄昏,李世民便会来别院找她。来的时候,他总会抱两坛上好的竹叶青,与她月下畅饮,对酒高歌,尽兴时就此醉卧于花丛中,一梦不知江山。闲暇时,两人总喜欢拿着一副棋子对舆,方寸间也能指点江山。不是你杀得我片甲不留,便是我打得你溃败成军,你来我往,生死交锋,迷恋的,是那种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与喜悦。
最多的时候,他总喜欢逗她。一次次,看着她脸上露出窘迫的红晕,看着她在他怀里显出女孩家的娇羞,或许是他最乐此不疲的游戏。
“辛衣,你再穿一次女装给我看,好不好?”
“不要!”她别过脸,死都不肯。
“就一次,我再看一次,好不好?”他缠着她的时候,总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有种孩子气的固执。
她被他缠的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勉为其难地再穿了一次女儿装。
不料竟是退之毫厘,失之千里。
自从他看了她穿女装的模样后,再也不愿意叫她换回男装。不仅如此,还自作主张把她所有的男装统统扔掉,重新买回来一大堆精致漂亮的女红装,兴致勃勃地捧到她面前。
“辛衣,你不知道,你换上女装的模样,有多美。所以,每天都穿给我看,好不好?”
当他那双温柔深邃的眸子看着她,低声哀求,辛衣身上不知道那根筋不对劲,居然脑子一蒙,又被他得逞。
这个家伙,与他相处的越久,就越来越显露出其恶劣的本质。
辛衣甚至都要开始怀疑,这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李世民,根本就是一只可恶的臭狐狸。
偶尔,他也会有正经的时候。只不过,这时的他,脸上总会流露出一种奇怪的哀伤,仿佛心底总有些情绪无法理清,总有些郁结无法缓解。自从这次与他重逢开始,辛衣便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这样异样。每次当她想继续探究,却总是被他揽在怀中,轻声说道:“辛衣,我们就这样一直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好不好?”
“好。”她贴在他的胸膛,听着那一声声心跳,简单地答道。
真的可以就这样守着彼此,过完每一天吗?
只要他在身边,她似乎都已经开始学会忘记以往,回避未来,只贪恋着眼前的温存与幸福。
他,也是一样吗?
或许吧。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因为所欲太多,反而开始患得患失,害怕失去。
一连着几天,李世民都没有到别院来,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
辛衣忽然觉得,那空荡荡的庭院里,空气太过窒息。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这里太大,也太冷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开始觉得寂寞了呢?
或许,在这院子里住得越久,她的心已经开始迷失方向。
就像许多个夜晚,一梦醒来,常常不知道身在何方。
或许,习惯了以往的驰骋疆场,习惯了朝廷的权谋争斗,习惯了家中的冰冷无情,眼前的这些属于寻常人的幸福的宁静,与她而言,太过奢侈。
她不习惯脱下戎装穿上这些凌罗绸缎,不习惯那双拿惯了刀剑弩弓的手握着这花枝金钗,不习惯收起双翅停息在这片狭小的庭院。
而当她真的完全适应了这所有的一切,她可还能做回原来的自己?
鱼与熊掌之间,原来真的不可兼得。
有得到,便会有失去,世间何曾有过双全法。
就算她是宇文辛衣,又怎样能够例外。
可明明想着不去在意,往往却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当辛衣开始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时,她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别院的大门。
她自打来了太原,平日里还从未踏出过这院子,本以为这只是一个无人看守的空宅,可谁想知还未出门,她便已经被一群人挡在了门口。
“敢问姑娘要去哪里?”那几个一脸谦卑的下人,神情毕恭毕敬,却没有一点要让路的样子,反而将身拦在她前方,将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辛衣眉头一皱,道:“我到附近随意走走。”
“请姑娘留步,现下主人还未归来,我们还需请示主人,才能让姑娘出门。”
“你们敢拦我?”辛衣轻挑蛾眉,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姑娘请勿怪罪,是主人吩咐奴才们看护好这个院子,保护姑娘安全的,姑娘若是有什么不甚,恐怕主人会怪罪。”
辛衣冷哼一声道:“我的安全,无须你们操心。你们主人如果怪罪,自有我一人承担,给我让开!”她理也不理面前的人,继续朝往走去,众人纷纷跪在地上,抱拳道:
“姑娘,请留步。”
“你们当真不让开?”她冷冷目光扫过他们的脸,面色一沉。
“请姑娘回府!”那些下人不仅不起身,态度反而愈加强硬。
辛衣心头顿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意动掌起,眨眼间已经出手,只三两下,便将那几个碍事的家伙全部打昏在地,抖抖衣襟,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昂首走了出去。
李世民,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就凭这几个喽罗,也想阻我?”
辛衣的心,忽然有些冷,也有些痛。
出了别院,她却并没有走远,只是坐在附近的小河边,发了一天的呆。待到月上柳稍,才迟迟归去。
李世民却早已经坐在石亭旁等她,见她回来,抬起头笑道:“你回来了。”眼中的惊喜与倦怠,一闪而过。
辛衣自顾走进屋去,也不理他。
李世民却一直跟在她身后,也走进了屋子。
“还在生气吗?”
她拿起茶壶倒茶,还是不理他。
却听他微微叹息一声道:“我的辛衣,连生气时也这么好看。”
她眉头一皱,昂头一口把茶水喝干,“趴”的一声把空杯往桌上一掷,正要出声,却被他从身后用力抱住。
辛衣没有动,他也没有动。一时间,只听见两人胸口急剧的心跳和缭乱的呼吸,温热紊乱的贴着彼此。
良久,他将头紧贴在她的颈际,嗡声道:“谢谢你没有离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傻瓜!”
辛衣低低骂一声,忽然转过身,反身抱住他:“你这个傻瓜!”
他们,真的都所欲太多了。
有时候,假装不明白,是不是可以活得更加快乐一些呢?
可越是假装欺骗,就越是活得清醒。
再天衣无缝的谎言,再缱绻留恋的美梦,还是会有醒来的那天。
辛衣总是在想,如果那一天,她没有遇见李秋亦,如果她能晚一天知道那个消息,她是不是就可以继续这样麻痹自己,假装的永远幸福下去。
可是,这世间没有如果。
所以,她依然无法选择。
那一天,辛衣换回了自己熟悉的男装,坐在太原城内最好的酒楼喝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