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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的真情,展露无遗。曹氏的三位太姑在见此书信后,知道天龙的一片苦心,也对自己先前的断言,从新作出了自己的注解。
风雨夜阑至,血色照千秋。一道征程路,白骨苦于野。
受命西凉
受命西凉
入秋的凉州陇西西道,终于摆脱了暴雨的纠缠,恢复往日的气息。
原本计划在当夜路宿金昌镇的长太姑一行人,不得已在金山落马坪安营扎寨,待天光一亮再行上路。毡蓬外,篝火旁,席地围坐着百余名西凉军士。而在他们的三十步外,则是由二十四名军士组成的十二组警戒岗哨,负责整个宿营地的外围警戒工作。
“有刺客。”
嗖,负责警戒的卫士,话刚一出口,便被一支弩矢钉在了树上。围火席坐的其他卫士,在军官的指挥下,迅速结阵自卫。
长太姑闻帐外有所异动,执杖而出,与正欲入帐的元辉打了一个照面。
“老夫人,请万勿出帐,外间不甚太平。”
长太姑瞅了一眼神色慌张的元辉,打心底看不起这个二十郎当的西北汉子,轻蔑的回道:“不过是区区山贼强寇而已,军爷为何如此慌张,莫非您没有见识过大阵势?”
“老夫人,您有所不知,我凉州的盗匪非比他处蟊贼。他们不但人数众多,武备精良,武艺高强,更是组织严密,非我等区区百人能敌。”
“你姓甚名何,祖籍何地,现居何职何位?”长太姑明知故问,意在其他。
“卑职元辉,凉州元平人氏,现居凉王帐下正九品司正校尉。”
“元校尉,您是元平人氏,对吧。”
“是。”
“汝祖上鲜卑陇王元昊,本是鲜卑魏太祖帐下一散骑,鲜卑魏太祖爱妃骑奴而已。其在鲜卑魏太祖平陇取金昌龙泉时,曾有百骑破敌三千取卫塞的豪举,得封陇西侯,从此名扬八荒。如今您怎么连见到区区蟊贼数百,也胆怯了?莫非您所统率的是一群羊羔?或是说,您忘却了祖上的威名?”
面对面前这个年逾七旬老妪的嘲讽,元辉愧不敢当,扭头而去。
长太姑见计已见效,挥手示意正围观的族人,作好战斗准备。而她则在族中少女的帮助下,与其他两位太姑一道,席坐在几十个毡蓬当中空地,静待来人的尊驾。约莫过了一刻时间,四周的谷地与丛林间,腾起无数的火把,近千的敌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不远的山冈上,战马撕鸣,十余个黑影或隐或现其间。三位太姑长叹一气,随后竟旁若无人的闹起了嗑,谈起她们年青时的往事。
你死我活的战斗,在三老妪的谈笑风声中,渐入高潮,又渐入尾声。元辉属下的百余骑,在多次冲锋与反冲锋过后,不过三十余健在。长太姑三人带回来的族人,也死伤不少,足足有一百九十人。而对手,也损失巨大,尚能战斗者为数不过四百刚出头。山冈上的十余骑,见东方鱼腹泛白,知时机已过,不得久留。
一个呼哨过后,围攻的人,渐渐远去。元辉望着遁走的敌人,欲催马追击,但是一阵天旋地转后,他便坠马跌落在渍泥潭中,不醒人事。
“他们走了?”
“回太姑,都走了。”一个美貌少女执剑溱泪,哽咽的回道。
“那就好。”
话说至此,长太姑轻轻地为自己的生死相伴了七十年的姐妹,合上了双眸。甩开旁人欲助自己的手,苍然起身,仰天悲啸道:“我十四娘还活者,曹家没有死绝。”回首,长太姑对身旁环卫的族人发号施令道:“去,去把他们都葬了,不要让他们暴尸荒野。我曹家的后代,不能没有地方祭祀自己的先人,尤其是祭祀家族的有功之人。”
众血圬满面的族人,轻轻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兵刃,七手八脚的开始打扫起战场。
翌日,肃州城外十里的驿亭,凉王的使者肃州刺史张桓终于恭候到了长太姑一行三百余人。身受重伤的元辉,在头车上,向肃州刺史张桓交割军务道:“卑职龙泉关守备陆天时帐下司正校尉元辉,率精骑一百五十骑,护送老夫人一族四百二十六人至肃州交割。途径金昌镇金山遇暴雨耽误行程,于落马坪露宿扎营,疏于防备遭盗匪袭击。今至肃州,实存军士三十人,老夫人一族存三百三十六人,请张大人令司曹查验具收。”
“三位老夫人可安好?”张桓急切的问道。
“老身还好,张大人不必挂怀了。”长太姑撩开车帘,略带疲态的喊到。
“老夫人安好?另外二位老夫人是否安好?”
“老身的两位妹妹,有感劳累,都休息去了。”
“休息去了?”张桓迟疑的闷语道。
“张大人,今日不谈这些。老身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给个确切答复,也好叫老身报答他人的活命全族之恩。”在族人帮助下,下了二车的长太姑略带逼迫的语气说道。
“老夫人,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卑职绝无推迟。”张桓恭身回道。
“我要他不受凉军军法处置,你可敢做保?”长太姑信手一指元辉,冲着张桓毫无商量余地的说道。
“这个…”张桓汗都出来了,支支呜呜半天没有能回得上。
“张大人,素闻汝族兄张颌系凉王爱将,与宴明分掌凉州军务巨细。此等要求,对于张大人来说,不过是一纸书信而已,并无大碍。”长太姑言辞确确的接道。
“是、是、是,老夫人待我修书一封,携他同往凉州便可。”张桓唯唯称道,而汗水则早已浸透了他的官服,在后背心印出好大一片。
西凉有制,凡文官无差或凉王钧旨,擅理插手军务者,杀无赦。此制,是为了防止军政勾结,为祸治下,图谋割据而立。更是为了学习西大陆的新法,采军、政、法三权分置,强化中央实权的手段。如今张桓私应长太姑的无理请求,修书张颌为失职的元辉求情,若为他人举告,轻则罢官,重则徒徙充军。张桓是聪明人,他怎么能不知后果,又怎么不为自己的前途担心。然而,他还知道,眼前的这位老夫人,乃礁国县主,当今圣上的亲姑母,凉王已故侧室贤王妃的亲姐姐。自己要是不答应她的请求,后果一样不会好到那里。现在惟有在书信中,暗作手脚点明原委,让族兄向凉王请示定夺。
驿亭中,石桌上,张桓奋笔急书。信中,张桓将有关事项一一具述,并暗示自己为元辉求情,实出无奈,全系长太姑强迫之下的结果。希望兄长在见信之后,请凉王为自己做主,万不可草率行事,坏了张氏在西凉的名声。
两天后,也就是曹羽入凉的第二天,长太姑带着张桓的信,携元辉与族人,在陆天元的接应下,秘密进入凉州治府凉城,并被安排在张颌的府邸之内。一天后,在张颌的府邸,凉王夏侯明终于见到了阔别三十年的亲人。并当场赦免元辉的失职之罪,擢元辉为正七品镇军校尉,全权负责曹氏遗族的安全警卫。至于整个曹氏遗族的安排,夏侯明早有深思熟虑,即将曹氏遗族与韩氏一族安置在一起。待日后时机成熟,在行公开不迟。不过,当前要解决的首要问题,就是验明曹羽真身,给生者与逝者一个交代。为此,长太姑等人,还不能离开凉城,要一直逗留到曹羽抵达凉城为止。
时间一晃就是两天,曹羽在在慕容光、慕容照、拓拔元昊、符坚的陪同下,来到了西凉名关华家岭外三里地——华阳村。一路鞍马劳顿的曹羽等人,在村外茶棚前,偶遇一帮商贾走贩正在喝茶闲聊华家岭近日来的种种怪异气象。
生性机警的曹羽,立刻从茶客的闲谈中,嗅到了危险。他曾在路上与慕容光等人交谈时,问及过华家岭,并知道华家岭的一些大致情形。然而,今日这些茶客口中的华家岭,确是另外一番事故。而且,更让曹羽怀疑的是,华家岭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要在今天闭关。似与慕容光所说的一月三旬闭关制,有莫大的出入,也不合整个圣龙的平素规矩。难道真象某茶客所言,华家岭不是凉军嫡系部队在守备,而是一群乌合之众在盘踞?若真如此言,其中文章就大了。
“大家停。”曹羽掉转马头,冲诸人挥手示意道。
“怎么了?前面就是华家岭了,我们还等什么?赶路要紧。”拓拔元昊执缰上前问道。
“拓拔将军,还是小适片刻的好。”
“曹公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我等也好明白个为什么。”慕容光话里套话的接道。
“我们在此小适片刻,不但可以解解乏,还可以听听此间茶客们有关各地的风土人情的介绍。”曹羽执鞭指道。
“也好,那我们就去休息休息。反正华家岭就在眼前,我们也不急一时之脚程。”慕容光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