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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那个不可一世的博罗茂洛海终于露出了卑琐的原形,低眉屈膝苦苦哀求道:“二位爷爷,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啊!”
石亨则大喝道:“你这条腌臜鞑狗,当初残杀我大明那么多将士时怎不见你手下留情,现在讨饶为时晚矣!我今日便取下你的狗头祭献将士们的在天英灵~!”
说着石亨便挥起手中长剑狠命地朝下劈去,博罗茂洛海当即人头落地,血溅三尺!
斩了博罗之后,石亨翻身跃下马拾起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高举双手仰天长泣道:“井源将军、孙祥将军、张辅老国公、邝埜大人,所有为国捐躯的袍泽们~,我石亨今日总算替你们报仇啦~!”
这声气吞山河的高亢怒吼响彻长空,洪音回荡于天地之间久久不绝!
第二十二回完,请看下回:德胜门伏击战
二十三、德胜门伏击战
另一片战场上,瓦剌首领也先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来到德胜门前,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自己麾下的爱将博罗茂洛海已命丧安定门下。
此番承担攻打德胜门任务的瓦剌将领名叫卯那孩,而也先则携同其爱子桑赤一起亲自来到阵前督战。
望着远处清晰可见的德胜城门,也先踌躇满志的对桑赤说道:“儿子你看,那就是明朝的都城了。破城以后,咱便可随心所欲的进去大掠一番,抢完之后咱再放火屠城,杀他个片甲不留,让明朝一百年都恢复不了元气!”
桑赤听罢却说道:“爹别光想着杀人放火啊,关内物产如此丰富,孩儿认为应该将明朝变成一头替咱瓦剌服务的牲口,要圈着不杀,直到榨干其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为止。如此一来我瓦剌部族的子民日后将再也不必为生计所困,岂不妙哉?!”
也先听后哈哈笑道:“好!好!还是我儿想的深看的远呐,这点老爹不如你。那这样,破城之后爹就先带着战利品回瓦剌了,这座京城我就交由你管辖,我封你做燕京郡首,如何?!”
桑赤当即回道:“孩儿多谢爹爹!只是咱的胃口难道就是这区区一座京城么,孩儿的志向是要越过黄河、打过长江,征服中原、江南以至南粤,最终光复大元而一统天下!”
也先听了此言更是笑逐颜开,忙夸赞桑赤道:“我儿志向如此远大,老爹真是万分欢欣呐!其实爹做梦都一直想着能恢复大元的江山,只是爹现在年岁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光复大元的伟业,我就指望着你桑赤来替爹完成啦~!”
桑赤高声回道:“请爹爹放心,孩儿一定完成爹爹的心愿!”继而他又话锋一转,说道:“但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眼下敌京城还未拿下,谈何光复大元江山?!”
也先听罢便一转脸厉声道:“卯那孩,听见我儿的话了么?能不能攻下德胜门就看你的了,可别让我儿把你当饭桶!”
瓦剌大将卯那孩当即回道:“首领、少首领只管瞧好,我卯那孩的本事决不比那个博罗茂洛海差,区区一个德胜门立时可下!”说罢卯那孩便领着兵马直奔德胜门而去。
也先和桑赤亦是万分得意,遂跟着卯那孩部的大队策马奔向德胜门。
与安定门外一片开阔地不同,通往德胜门的道路必须穿过一个集镇,里面座落着大片的民居。数万瓦剌兵马浩浩荡荡的一头扎进这街巷屋瓦之中,在狭窄的街道上肆无忌惮的奔行。
然而由于瓦剌骑兵个个建功心切,在蜿蜒的青石板路上争先恐后互不相让,以至竟一时出现了交通堵塞。只见瓦剌兵互相之间你推我搡,那场面简直是混乱不堪,整个大军的行进速度亦明显迟缓了下来。
尽管如此,瓦剌兵士却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就潜伏在身旁,因为前锋部队进镇时并未遇到任何抵抗。
但是前军未遇抵抗并不意味着抵抗的力量就不存在,其实在道路两旁的民居中早已埋伏下了大批的明军,他们故意将瓦剌前军放了过去,待到敌断后的部队亦进入伏击圈后,明军将士终于展开了行动!
突然间,无数把钩镰枪猛地从街道两侧民房的门窗之间窜出,锋利的镰刃将瓦剌战马的马腿瞬间斩断。被削断了腿的战马哀鸣着侧翻倒地,大批瓦剌兵跟着一头栽倒下来,继而被钩镰枪的枪尖活活戳死!
当其他瓦剌兵士反应过来,翻身下马进到屋内剿杀敌军时,却惊奇的发现屋内竟空无一人。原来明军已事先在镇中各处布下了暗道,军士们实行戳一枪换个地方的游击战术,等敌人冲进屋内时,明军早已从暗道撤到别处去了。
瓦剌大军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主将卯那孩盛怒之下只得命令手下兵卒拆屋砸墙,挖地三尺。然而折腾了老半天却是徒劳无功,一个明军也没抓着,散落在镇中各街巷的兵马照样不断受到明军的偷袭,伤亡难以计数。
面对眼前混乱的局面,桑赤敏锐意识到卯那孩这种粗蛮办法根本于事无补,遂对其大喊道:“卯那孩!像你这般折腾我军何时才能抵达德胜门下?让众军莫要理睬房内敌兵,快速冲出镇去!”
卯那孩听罢回喊道:“什么!那我手下的这么多弟兄难道就白死了么?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这时也先及时出面对卯那孩喝斥道:“混帐,我儿着眼大局,要你快速进兵,你胆敢不听么?!”
卯那孩无奈,只得遵从桑赤指令让大军硬着头皮不顾伤亡,一路踩着同伴的尸体直往德胜门方向奔袭而去。
瓦剌军沿着镇中主街道快马奔行,前军眼看就能突出这座危机四伏的集镇。就在这时,忽见前方一座大宅的屋顶上赫然竖起一面帅旗,旗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于”字。大旗之下,一位中年儒帅正襟端坐,正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前方成群的瓦剌兵马。
见此情景,也先不禁惊讶道:“难不成这就是于谦?!”
也先在进军京师的途中就曾得到情报,说接替邝埜担任明朝兵部尚书的是一个名叫于谦的人。当时也先听闻于谦乃是文官转行,不禁还放声嗤笑,遥想堂堂大明朝竟让一个书呆子来统兵,真是国势衰败到何种程度。
现今于谦却突然出现在眼前,着实让也先吃惊不小,这也是于谦、也先二人的头一次碰面。
见于谦独自一人悠然端坐于宅顶,仿佛丝毫未把瓦剌大军放在眼里,也先便气不打一处来:“死书呆子,竟敢如此轻视我瓦剌雄师?!”
于是也先大声喝令道:“房顶上那个就是明朝的兵部尚书,弟兄们,去把他给我揪下来~!”
随着也先这声令下,大将卯那孩当即领命道:“首领放心,末将这就带人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呆子给捉来!”说罢卯那孩便对手下喽兵喊道:“小的们~,随我冲啊~!”
就在卯那孩带领大队兵马恶狠狠地冲向于谦之时,只见于谦优雅的一挥手,道路两侧的民房顶上顿时冒出了大批明军兵士。这些兵士手中都持有一件可怕的武器,那就是火铳。而且这支明军部队还有一个威武的番号——神机营!
随着于谦将手臂向前方用力一挥,房顶上无数把火铳便同时朝街上的瓦剌兵马进行射击!一时间现场枪声大作,只见那铳丸迭发犹如神龙喷火,洪音震耳、电光闪烁,砰砰嘭嘭、熊熊炎炎!
一排排飞射而来的子弹犹如巨大而炽热的镰刀,将埋头冒进的瓦剌骑兵拦腰割下了马。中弹一瞬间战马惨烈的鸣叫和士兵撕心裂肺的哀嚎,还有尸体坠马落地时发出的闷响声,都令人听了胆战心惊。
瓦剌大将卯那孩见此情形不但不撤,竟还率军冒着弹雨强行突击。最终一颗铳丸正中其面门,卯那孩的头盖骨被当场削去半边,整个脸颊如打碎的西红柿一般红浆迸溅!
瓦剌骑兵见主将毙命当场,军心大乱,纷纷拨马撤逃。但大军已然落入圈套,根本无处可逃,很快街巷之间便满是瓦剌军的尸骸,死人与马尸夹杂堆砌,层层叠叠,街道几乎变成了血河!
就在不久前的土木堡之战中,神机营却还是一败涂地。究其原因,主要是由于在空旷的大漠中,火铳填弹缓慢费时的缺陷被无限放大了。瓦剌骑兵神出鬼没来去如风,等神机营士兵放完一枪再重新装填弹药时,策马飞驰而来的瓦剌人早已将马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然而峰回路转,今日在京城德胜门外,神机营的二线部队却将地利上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狭窄拥挤的集镇街道内,瓦剌骑兵机动性强的特点已变得毫无用处。神机营将士则伏卧在街道两侧的屋顶之上万枪齐发,一轮射击过后,士兵们面带着微笑从容不迫的换填弹药,而后重新瞄准,进行下一轮射击。堵在街巷里的瓦剌骑兵只得像无头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