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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是滋味。虽然这是他想了8年的一份重要北方和平条约,等9月公布后只要俄国一天没修复西伯利亚铁路,自己就能安稳一天。但真正达成后他却总觉得有些虚幻,以斯大林的脾气、还有斯拉夫民族深入骨髓的大沙文主义和实用主义,这份条约估计几年后就会被作废。
蔡锷也呵呵一笑:“我也不信,不过我们需要这份和平条约。”
“是啊。”杨秋深吸口气,起身拿起帽子:“走,去作战部,问问王庚怎么样了。”……
(未完待续)
第五六零章 和平的背后
王庚正在海兰泡省的腾达集中营做最后准备。
海兰泡省原为俄国阿穆尔州,是上海公报后建立的外兴安岭东北6省中的一个。这里也是远东地区最大的斯拉夫人聚集区之一。但连绵的战火和动荡,使这里的原俄国人口已经下降到不足40万,相反汉族移民比例从7万增加到目前的97万,杨秋还下令在这片被誉为东西伯利亚粮仓的土地上,建设339个超大型国家农场,购买了2000台拖拉机,以加速融合这些收复的国土。
那么原来的俄国人口呢?
王庚手里有份统计,约150万远渡重洋前往世界各地,300万被通过铁路被遣送回克拉斯诺亚尔斯克以西荒凉的中西伯利亚高原,剩下的则在国防军和游击队的扫荡和反扫荡中被打死或因为缺少粮食饿死,而最大的人口消灭武器就是遍布于外兴安岭的数个大型集中营。所以从东北动荡开始,处于军管中的外兴安岭地区就禁止一切记者进入报道,只有中央社和军报的记者才能进入,对待媒体一向宽容的民国政府在此事上却格外严厉,究其主要原因就因为人口集中营的存在。
腾达集中营是外兴安岭6省中最大的一个,仅目前就有19万俄国人被以“资助叛军”“分裂中国”等等罪名带到这个不足15平方公里的炼焦煤产区。
站在岗楼上可以看到,整个集中营都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南侧用白桦木搭满了长条状简易房,北面是是现在东北最大的炼焦煤产地,鞍山、长春,哈尔滨、吉林等大中型钢铁厂使用的炼钢焦煤有7成都靠这里提供。相反集中营里的俄国矿工每日却只能得到4个杂粮馒头,没有医疗,没有棉衣,更没有清洁的饮用水,只有冷冰冰地铁丝网和每隔30米一座的武装岗楼。
如此艰苦的环境肯定有人想逃离,但时至今日依然没有成功案例,哪怕你离开这里也不可能活下去,因为附近100公里都是无人荒地,只有一条运送煤炭和木材的铁路连接外面世界。
没人知道有多少人最终死在这里,一切和这些有关的数字都被永久锁在南京机密档案库内,驻扎在这里的看押部队只知道每天都会有火车运来大量俄国“罪犯”,然后运走多几倍的尸体和遗骸。
王庚刚来时也不知道这些东西,直到第一次亲眼看到后才明白在南京高歌独立共和的辉煌下,还藏着这么可怕的种族屠杀事情。他曾经害怕过,也犹豫过,但最终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杨秋说的很对,现在不去做,未来几百万滞留的斯拉夫人就会给国家带来分裂隐患!
所以!总要一些人必须站出来,哪怕未来被送上绞首架。
还好,这样的事情今天终于到头了!根据最新统计,短短四年,生活在东北地区和外兴安岭6省的900万俄国人已经不足200万,相反程诚法案和政府宣传,强制迁徙等等手段下,汉族移民比例已经提高到600万,到1925年实现千万移民的数字已经毫无悬念,加上杨秋尽速稳定国家的命令,所以今天王庚来这里,就是要将这种国家罪恶彻底的从历史长河里抹平!
“让他们回营吧。”王庚看看表,下达了最后命令。
警哨响起,数以万计面黄肌瘦正在劳作的矿工在士兵的监督下回营,他们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暗想难道今天是中国的什么节日?居然这么早就收工。
营地警卫很快用卡车带来了馒头,矿工们一抢而空躲回宿舍将饥肠辘辘的肚皮填个半饱。傍晚的自由活动被取消后,大家只能无所事事的躺在肮脏的简易床上休息。
夜幕逐渐拉开,寂静的荒原上听不到任何声音,饥饿让绝大多数人都早早进入梦乡,只有极少数人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响动,但他们却不敢出门,要知道夜晚出门被打死的人绝对比饿死的还多。一队队原来驻扎的士兵被勒令登上火车离开,而一些带着防毒面具背着喷火器的士兵取代他们悄然进入营地,用早已准备好的引火柴禾封锁通道,然后打开了喷射器保险。
“呼……”几小时后,数百道橘红色的火线从他们手中喷出,瞬间就将夜色点亮。白桦木建造的宿舍是如此易燃,不到片刻整个宿舍外圈都成了火海。
“着火了!”
“离开这里。”
“上帝啊,救救我们!”
无数“罪犯”被突然窜起的火苗惊醒,如同没头苍蝇般疯狂乱窜,一些人拿起宝贵的御寒薄毯扑打火焰,一些人则向四周逃窜试图离开。但他们还没钻出外围火墙,调集来的60余挺马克沁重机枪就爆发出可怕的嘶鸣。
“哒哒哒……”
全速!全速!还是全速!
参与此次绝密行动的士兵自己都闭上了眼,然后死死扣住扳机按照要求打开全自动模式,以每分钟400发的速度将手中30箱子弹扫射出去!这种速度足以将循环水变成蒸汽,足以震碎机枪手的身体,足以打坏枪管,但此时已经没人在意,机枪手每隔五分钟就会换一位,凄厉的惨叫和火焰中一具具滚动燃烧的身体,让士兵发了疯似的开枪扫射,只想尽早结束这一切。
炮弹也落下了下来,数十门老式75mm野炮使用纵火弹对营地无差别炮轰,飞扬的白磷和引火材料愈加助长了火势,西伯利亚的初夏才开始,就被淹没在夜晚的罪恶下。
“希望老天爷原谅我们。”火光映红了王庚和所有人的脸颊,身后的军官们也一个两个扭过头去。这种景象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就连今夜执行任务的士兵也都会被送到秘密地点,接受数年甚至数十年的心理治疗。
几个小时后,整个腾达集中营就只能听到火焰中木板噼叭作响的声音。根据计划,这里和其它同时动手的集中营很快就被会清理干净,等明年内地矿工抵达后,他们只会知道这里有富饶的资源,完全不会知晓曾经发生的事情。
外兴安岭的大火少了一夜,因白银危机延迟了一年的针对雅库茨克的行动也到了收尾阶段。
虎头捏着破山刀,躲藏在低矮的灌木丛中,望着不远处有说有笑正在开垦荒地播种土豆和玉米的俄军士兵,虎口绷得几乎要裂开。但他不敢妄动,四周那些神秘士兵告诉他,这个距离只要保证静止状态,身上这种叫迷彩服的军装就可以骗过俄国兵的眼睛,但移动的话必须有技巧,没技巧乱动就是害人害己。
换做以前他肯定不会这么听话,但四周这些兵却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报仇的唯一希望,所以他不敢乱动,怕破坏了人家的大事。
话要回到去年他和伙伴跳河逃生时。当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冲到下游后被一群士兵救起,并送回海兰泡养伤。伤养好后士兵来找他,要求做向导带他们回去,原本什么都准备好了,可不知为何又突然取消。因为身份特殊,他和伙伴被勒令住在海兰泡一个军事基地内不准离开,直到上月初那些士兵又回来,再次让他做向导。
没有彷徨也没有顾虑,至于当初的梦想更随着那天的惨剧全部破灭。对他来说只要能回雅库茨克,哪怕亲手干掉一个俄国兵也值得,所以立刻带这群神秘士兵回到这里。现在那些救起自己的士兵就分散在四周,但他可以发誓,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部队。
脸上涂着京戏油彩,身着迷彩军装,同色的钢盔上还扎着树枝条,牛皮大头靴,每个人都还背着一个双肩皮囊。更古怪是,一路徒步跋涉的过程中,他们比自己这个在老林里生活几年人还熟悉,好几次自己还没看到敌人,他们就先发现隐藏的俄国哨兵。最惊讶的是他们还不喜欢用枪,多是用弩弓和匕首悄无声息解决掉敌人,甚至有一次还用几个毒蘑菇,就干翻了七八个正在烧饭的俄国兵。
这种神出鬼没的手段让他背脊透凉,才知道以前是多么幸运,要是早遇上这支部队,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旁边,有一根树枝似乎动了下。虎头扭头看去,右边20米外的草丛里已经探出一挺粗大的机枪,一只手正在调节枪口螺纹帽。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了,17岁至今已经打了6年仗,见过马克沁、见过民国造轻机枪,见过比利时麦德森,还见过法国和日本用弹板供弹的重机枪,连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