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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别给老子丢人了!就这规模也只值得吐舌头?等下次你们去了汉阳再瞪眼。”李玉国带部队抵达湘潭后,自己就去了国防大学速成班进行三个月的培训,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踹开当道的士兵后向前来迎接的军官走去。
“呵呵,你们可总算来了。”
驻扎安源的是湖南国民警卫队一个营,平时就负责保护煤矿和工厂安全。对于国防军在境内驻扎一个营江西当时也没太多责难,毕竟人家只是来保护自己的产业,平时也根本不管当地的事情。但最近江西和国防军关系紧张后,两军的关系也有些微妙,李烈钧为了防止国防军沿株萍铁路南下,所以调了足足一个旅来,两千多赣军压境让警卫营很是担忧,幸好22旅终于来了。
两千多人就敢叫旅?李玉国冷哼一声,他一个团就两千多了,还有炮兵连和重机枪班!所以听警卫队营长说赣军挡在了去萍乡的路上,脸立马沉了下来:“走,带我去见见。”
国民警卫队只是内务轻装部队,也就是打打土匪恶霸,维护治安而已,正规军一来总算是让他们松了口气,连忙带他向赣军阵地走去。矿区并不算小,部队一路小跑半个多小时抵达赣军驻地,或许是得知国防军前锋抵达的消息,所以驻扎在这里的赣军已经全部进入了战壕掩体,大有一言不发就开打的架势。
22旅早已不是当初靠几支步枪打天下的桂军,为了让这支老兵旅能成为大战中的重要预备队,总参从他们抵达开始后有计划地做了加强,除了让李玉国等军官去速成班学习外,还派来了几十位基层军官和教导员,武备上也补充了六挺刚下线的汉三型重机枪和二十四挺7。62毫米麦德森轻机枪,还补充了大量手榴弹,并且配备了一个德造75毫米野战炮兵营。
虽然目前抵达的只有一个团,但能被拉出来当前锋的团岂有简单的,桂军本来就是以少言寡语善打苦战出名,所以李玉国立刻就作出部署,先将配发给自己的汉三型重机枪和大炮架起来,这才大摇大摆走向赣军阵地。
两军对峙有些日子了,但都比较克制没有擦枪走火,而且赣军也从不阻挡警卫营派去萍乡县城采购物资和食品的士兵,气氛还算友好,但见到李玉国的正规军军装脸色还是变了变。
驻守在此的是赣军第五旅,旅长叫蔡锐霆,九江率先独立后还曾担任过九江军政府参谋长,也是孙文和李烈钧的死忠,所以才说两句就拍了桌子:“李团长请回吧,我们江西不需要别人来说教!”
李玉国是典型地广西壮家汉子,本来就不善言语,要不是看在自己人打自己人没多大意思,早下令直接进攻了,见到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是木讷人发真火了,扫一眼四周的江西将士起身喝道:“老子是不想兄弟们死伤才来的,既然不给脸那就算了!你们要打那就打吧,我们广西没有孬种!不过有句丑话老子要说在前面,你们这样做是分裂国家,对抗中央!死了也只是叛国贼!”
他这几句话说得四周军官纷纷低头不敢对视,蔡锐霆虽然有心杀了他,但又怕落下斩杀来使的恶名,只能眼睁睁看着李玉国扬长而去。
李玉国气得回到军中就部署强攻,眼瞅着矿区大战一触即发,双喜等工人都被勒令立刻疏散。这让不少人都开始担忧好日子是不是要结束了,心里暗暗把赣军恨了个半死,警卫营虽不参加作战,但还是全部进入了警戒状态,这些工厂可都是上面点了名的,要是被炮弹破坏谁也扶不起这个责任。
“老子仁至义尽了!”李玉国看看准备妥当的炮兵,刚准备教训教训赣军,让他们明白挡道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就被急急跑来的教导员拉住,喊道:“团长,等等!无线电刚收到消息,说让我们无论如何等一天。”
“等一天?”
李玉国挠挠头,22旅最近才配属了两台美国产无线电,这次他当前锋所以旅长就让带了一台出来用于联络,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要等,但无线电那头直接连着司令部,所以不敢造次只能压住心火下令原地待命。
眼看安源一触即发时,徐秀钧和蔡公时、欧阳武也在卫兵的保护下向都督府走去,但才走出几步一个人忽然拦在了面前。见到来人欧阳武第一个惊呼出来:“闰农?怎么是你!”
挡在面前的人正是鼎鼎大名的陆士三杰之一,现任国防军警卫师参谋长,并且非常有可能接任警卫师师长的张孝准。
张孝准一身普通的长袍,见到欧阳武拱拱手:“日本一别数年,南雷兄别来无恙?”
欧阳武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现在谁不知道他是杨秋的心腹之一?闯天津,返上海,斗南京!那次他不是跟随在身边?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岂不是说。
“不用猜了。”张孝准大大方方一指北门:“副总统已经在北门外了,他想请南雷兄和两位帮帮忙,为了江西免受战火屠戮,让他见一见李都督。”
“杨秋来了!”
欧阳武算是胆大的人了,但也没想到杨秋居然敢直闯南昌!徐秀钧和蔡公时更是被惊呆了,怎么也没想到詹天佑刚走,杨秋就只身杀到了南昌城下!
“不瞒几位,我军已经两个旅已经从抵达安源,还有四个团正在南下就将,海军也派出了军舰正在赶来鄱阳湖难道你们真要着事情闹到不可收拾吗?”
望着张孝准利刃般的目光,三人缓缓扭过头看向了北门,那边驻扎的正是欧阳武控制的赣军一师一个步兵团。
**************江西都督府门前,一辆马车缓缓停下,门口卫兵见到下来的廖伯琅和阎思容下车连忙敬礼。
两人一位是赣军宪兵队长,一位是江西警察总长,全都是江西军政府的实权人物,然而这几天他们心情可不好,军政内的官员一个两个都接到了杨秋的委任状,却偏偏他们什么都没拿到。
“廖兄,你说现在该怎么办?”阎思容以前是帮会成员,九江起义时因为配合有功,摇身一变成了警察总长,但脾气却改不了,军装穿在身上都没扣好,气呼呼道:“依我看,杨秋明显是不想要咱们兄弟了!等他大军一来这些天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廖伯琅也是郁闷的很,徐秀钧拿到了,欧阳武拿到了,连蔡公时一个管交通没实权的都拿到了委任,他一个宪兵队队长,赣军中举足轻重的角色居然什么都没捞着,真要是国防军开进来就晚了,所以咬咬牙:“先去听听都督的意思,实在不行。”阎思容听出弦外音,以为他又要搞桂林和昆明那套,吓得连忙摆手:“廖兄,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杨秋对捣乱的人可从来没手软过!”
“我怎么会走那步棋。”廖伯琅眼睛一瞪,眼看走进大厅压低声音靠近道:“我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就把事情闹闹大,绑了李烈钧去西南当投名状,不管怎么说,他杨秋总要让有功之人吃口饭吧?”
阎思容心脏猛跳两下,这还真是个办法,只要绑了李烈钧去西南,杨秋再怎么样都要给口饭吃,不然岂不是寒了那些投靠他的人,只是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太难,督府内都是李烈钧的心腹亲兵,宪兵队只有一个营,自己控制的警察在军队面前就是渣,怎么可能从重重护卫下带走李烈钧呢?
廖伯琅怎么会不知道困难,也是满面愁容,但又不愿意放弃这个唯一办法,咬咬牙说道:“我已经让宪兵队赶来了,要是还想不出办法,只能走这步棋了。
阎思容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摸出枪检查检查有几颗子弹后,才咬着牙走进了都督办公室。
办公室内,李烈钧坐在办公桌前手指不停敲击着桌面。这段时间他憔悴了很多,杨秋的釜底抽薪瞒不过他,眼看手下大将一个两个被任命高位心急如焚。北伐之战已经全面开打,北线不利北洋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南线虽然打得焦灼,但安徽柏文蔚至今不动让事情出现了阴霾,更严重的是龙济光居然投靠了袁世凯,还将刚回到广州的陈炯明和胡汉民抓了起来,民党三督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撑局面,黄克强和孙文都去了香港,章士钊和伍廷芳这些人发去电报也石沉大海,眼看所有路都堵住了,预想的东南民党顺时而动没出现,现在该怎么办?是收回通电还是咬着牙和杨秋干一场?
见到两人连忙起身问道:“伯琅,可曾有安徽的消息?”
廖伯琅也是民党老资格成员,摇摇头:“柏文蔚估计是被吓破胆了,听说杨秋已经把安徽陆军收编,还准备将一个滇军旅调过去一起编为国防军第10步兵师,现在蚌埠打得很激烈,杨秋的部队纷纷进入安徽,我估摸着是没希望了。”
李烈钧何尝不知道要柏文蔚站在自己这一边有多困难,原本他是准备联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