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委屈了。”丁牧声音又低了不少:“只是人言可畏呀,庞大人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
听到前半句,裴海激动的差点没哭出来,看来还是有人知道自己的冤屈啊。可是下一句话却把他刚兴起的那点生机重回了谷底。闷了半晌裴海道:“也就是说庞庸知道这事其实是别人挑拨的了。”
“是地,庞大人也考虑到这种可能性了。”丁牧自己也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可是毕竟还不能确定,大人也怕你真的要造反,那样还真没人能治住你。”停了一下又道:“再说你现在声名在外已经超过了大人,这。。。。。”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理屈,再也说不下去了。
“知道了。”裴海恨恨的接了下去:“也就是说因为我声名在外,大人觉得有些控制不住我了,所以趁机把我这个威胁除去。就是没有这些流言,他也会容不下我的,只是时间的早与迟罢了,对吧?”说罢嘲讽的看着丁牧,心里实在气极。
“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吧。”丁牧尴尬的又说:“这也是匹夫无罪而怀壁其罪吧,错就错在裴将军你表现的太出色了。”
不,裴海打断了他:“不是错在我表现的出色,而是所投非人呢,今日落到如此地步全是我自己有眼无珠啊。”顿了一下问道:“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丁先生到这里来应该是有事要办,总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丁牧犹豫了半天,一咬牙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说道:“这是大人替你写的认罪书,你在上面签字画押吧。”想了想又解释道:“其实你是否签字根本不会影响结局,反而会多受皮肉之苦。大人也不过是为了安抚那些敬佩大人的草民罢了。”
随便扫了一眼状子,也不过就是自己想图谋造反之类的字句而已,裴海嘲讽道:“这是标准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啊。也罢,我就满足了你们吧。”咬破手指在上面狠狠摁了下去。
递还给他忍不住说道:“我不过是先走一步罢了,你们如此自毁根基迟早要受到惩罚,我在九泉之下等着你们。”丁牧也不争辩,低头走了,听见他在小生嘱咐狱卒好生对待。
突然就想起了屈原,此刻裴海彻底明白了他沉江自尽时那种绝望,古往今来混淆黑白,含冤莫辩的人还少么?自己自诩博学却没有识人之明真是瞎了眼呢?一时间自责与愤懑充斥心田,裴海如发了失心疯一样狂笑起来。
只是这笑声很快就被几声更尖锐的惨叫打断了。发生了什么事?裴海不由止住笑声向外望去。顺着狭窄的通道,一行四五个人走了过来,领头的正是经常照看自己的狱卒。他身后一个人手上的刀还在滴血,不问可知刚才那几声惨叫是怎么回事了。
难道狱卒所说的会来救自己的就是这几个人么?怎么连一个也不认识。看这几个人神色从容淡定,显得胸有成竹,最后目光停留在一个渊停岳峙,随便一站就有一种大将气度的人身上,无疑他就是首领。
不等他说话,那人微笑着先说道:“想不到不久前还威风八面的裴将军突然之间就沦为阶下之囚了,人生的际遇还真是难预料啊,还记得我这个故人么?”他的神情非常平静,并没一丝嘲讽之意,反而明显的有些惋惜。
听他说到故人,再联系他前面的话,裴海蓦的想起一个人来。那人似乎已经猜到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眼睛一亮,点头道:“在下徐之诰,想来裴兄已经猜到了吧。”
见自己猜的没错,裴海精神一紧,充满戒备的望着他,旋又放松下来,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配做人家的敌人了。静了会儿,裴海平静地问道:“裴某见识短浅以致有今日之辱,徐将军费劲心思来到这里应该不是特意看我的笑话来的吧。”
“在下岂是落井下石之人呢。”徐之诰摇了摇头道:“你我虽然曾经对立但那也时是各为其主,事实上裴兄身负绝世之才,我是非常敬佩的,不仅是我,就是我家大人对你也是赞不绝口。此次前来正是我家大人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要救你离开此地的。”听到赵忆丛这三个字,裴海不由怒火中烧,高声道:“休想,即使我粉身碎骨也不受他的恩惠。”
等他告一段落了,徐之诰轻笑道:“裴兄即使喊破喉咙也是没人听见的,就不必白费力气了。至于你不想走,那可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说着示意身后的人动手。
想裴海那付身板如何是这些武人的对手,被人如老鹰捉小鸡一样拎了出去,嘴上也被塞的严严实实。走不多远,就见到地上横躺竖卧的三具尸体,正是丁牧等人。见他目中似有不忍,徐之诰冷笑道:“为虎做伥,黑白不分,哪有半点文人该有的节气,这种人死不足惜。”
再往前走,牢门口数十狱卒或酒气醺天的倒在地行或被人捆的如粽子一样随便仍在墙边,整个大牢的人竟无一人落网。到了院子里,正在四处逡巡的黑影见到他们出来迅速聚拢过来,人数竟有几十之众。
堂堂牢狱重地守卫竟如此松懈被人轻松劫走重囚,裴海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毕竟自己也曾是长沙的一员呢?突然间又想到赵忆丛如此处心积虑的要把自己带到光州去,究竟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欣赏自己么?
再次见到久违的天空,裴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无论未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能够再次呼吸一次着自由地空气也足够了。等到上了马车见到最担心的老母亲和妹妹的时候,裴海激动地彻底无言了。
无论怎么说赵忆丛总算做了一件好事,有生之年能看到亲人全都安然无恙那就是最大的幸福,相对于已经失去的,现在拥有的永远最珍贵。
拔掉他口里塞着的布团,徐之诰微笑道:“这么久不见,我想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说,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们并无恶意了吧。”
马车缓缓向前开动,原本跟在身边的随从迅速散开,隐没于黑暗。裴海单腿跪在车厢的地板上,头深深埋在裴夫人的腿上哽咽着说道:“都是孩儿不孝,连累了母亲受苦。”那种发自内疚的愧疚是无法掩饰的。
“这并不是孩儿你的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们命里活该有此一劫呀。”裴夫人说话间把他拉了起来又道:“何况江家待我们有如上宾,并没有一点慢待之处,倒是孩子你这段瘦了不少。”说罢不胜唏嘘。
一直服侍在母亲身边的裴伊道:“当日我就劝大哥不要为庞庸效力,此人见小利而忘义,见大义而惜身。寡而无断,软弱多疑,绝非成大事者,可你就是不听。”
看了一眼徐之诰,裴海苦笑道:“妹妹的见识我一向是佩服的,我自己又何尝不知庞庸无能呢,可是报仇心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没想到今日反而落入仇人手里。”
哦,裴伊转头定定的望向一直默不做声的徐之诰,眼光不曾稍瞬,没有一般女子常见的羞怯之意,尤其是那双仿佛能够洞穿人心的眼睛竟让人不由自主的有些骇意。
直到看得徐之诰不自然的转过头去,裴伊才淡然问道:“这位将军可知赵大人为什么要费尽心力的救我们么?难道他就这么想让一个仇人为他效力,这么做他就不担心么?”
“这个嘛,我想我家大人自有他的用意。”徐之诰想了想又补充道:“再说裴将军人才难得,我家大人也很欣赏,至于是不是担心他曾是仇人,我想大人自有自己的道理。”
不再看他,裴伊转过头去,撩开帘子看车夫和守卫城门的士兵说着什么,没多费什么言语就被放行了。若有所思的放下帘子道:“我看事情未必如此简单,上次兄长回来和我说起战斗的情况我已有所怀疑。”
难道你也懂的兵法,徐之诰不由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姑娘倒是说说,哪里值得你怀疑呢?”见他有些轻视自己,裴伊也不生气,平静地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赵大人退的太过奇怪了,他想占领长沙自然是看到长沙的地理优势,我想赵大人一定不甘心永远呆在光州,时刻都想打回北方,那么长沙就是必须要夺取的地方。他准备良久才发动的攻势难道会因我兄长的出现就放弃了么?何况他的到来已经完全扭转了战局,完全没必要放弃,而我确信兄长也是挡不住他的。”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又道:“而且你们早就在长沙埋下了伏兵,无论是家大势大的江家还是守门士兵甚至狱卒都有收买,到时里应外合不是很容易成功么?”
不自觉的点点头,徐之诰现在已经完全收起了轻视之心,郑重说道:“姑娘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么你的结论是什么呢?”裴伊不以为然的说道:“出现这种情况无外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