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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片寂静,一个清癯的老者手上端着本书凭几而坐,后边是小山一样的书架。再看整个书房素朴异常,除了一排翠竹再无其它装饰。倒是他身边的那个花衣少女引起了赵忆丛的兴趣,胖乎乎的脸蛋,略显臃肿的身材,再配上那件花格衣服简直俗不可耐,可她偏偏有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一望之下心仿佛也变的清凉了。
炎炎夏日,水面的风通过敞开的窗吹了进来,刹那间就消除了自外面带来的热气。离老远,苗显就恭敬的跪了下来:“师傅你老人家还好么,徒儿回来了。”石义枯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跪了半天仍旧没有动静,苗显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又硬着头皮往前挪了几步:“我一个朋友的亲人误入了桃花瘴,我想只有师傅才能救她。”
“我早就不记得还有你这个徒弟了。”石义终于有了反应:“你认为自己还有求我帮忙的资格吗?即使你死在我的面前我都不管,更何况是你的朋友。”说到这里时轻蔑的看了赵忆丛一眼,又道:“让你进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以后滚的远远的,别来找我。”
无论苗显怎么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石义依然冷若冰霜不为所动。“生命是高贵的,靠乞求和怜悯得来也也不值得值得珍惜。”赵忆丛拉起苗显道:“够了,我们走吧。”接着对石义说声打扰步履之后坚定的向外走去。
“等一下。”身后一个如黄莺出谷般美丽的声音响起。接着一直默不做声的花衣少女轻声对石义道:“老师,不管苗显有什么错,那个小姑娘是无辜的,你救救她吧!”听到她说话,石义脸色登时缓和下来,竟似有了笑意:“既然无颜求情,我就看看。”说着示意把病人带过去。
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石义就立刻改变了态度,这让赵忆丛有些不敢置信,一刹那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花衣少女眉头一蹙:“你不愿意?”这才相信是真的,急忙把哈娜抱过去。
“她治的太晚毒气已入肺腑恐非药石可救了。”石义看了花衣少女,见她只是定定的看着自己不说话,只好摇了摇头:“那我就用金针拔毒之法吧,时间拖的久些却能永除后患。”接着就把众人打发到外面。
凭栏望去,池里的荷花盛开,风中传来阵阵幽香,这盛夏的午后总是让人泛起如烟如雾的愁绪。呆站了一会儿,苗显道:“公子在这里等吧,我出去开间客栈。”言罢走了。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再呆在这里简直是种折磨。
整个院子仿佛是与世隔绝的两个天地,没有人迹,没有喧嚣,有的只是亘古长存的寂静。花衣少女立在不远处饶有兴趣的观赏着水面蝴蝶的蹁钎,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仿佛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
“你是否应该说点什么,汉人应该很有礼貌才对。”过了会儿,花无颜轻声说道。
这才觉悟过来确实应该向她道谢,奇怪一向不犯低级错误的自己今天为什么总走神呢?难道太担心哈娜了。赵忆丛很正式的一揖到底:“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没什么。”花衣少女神色淡然,静了一会又道:“你会武功,而且是个高手。”语气里透着无比的自信。赵忆丛无所谓的答道:“我是会些武功,不过不不知道是否算高手。”
哦,少女又转回头去。火热的日光下荷花更加艳丽了。
一脸愧疚的把赵忆丛领进客栈,苗显惭愧的低头不敢看他。赵忆丛微笑道:“我知道你已经尽了力,没什么好惭愧的,再说你还是有功劳的,没你我连院子都进不去。”这么一说苗显更惭愧了,赧颜道:“幸好花师妹替咱们说话,师傅一向很少拒绝她的要求。”
南诏王也姓花吧!赵忆丛心中一动。知道赵忆丛是联想到了公主身上,苗显道:“花是南诏的大姓,只在太和城里就得有几万人姓花,这并没什么可奇怪的。”想了想又道:“花无颜和公主差太远了,单只身材就绝无可能。”
无颜么,不由想起那个有着脸蛋旁呼呼的女子,特别是想到那身花衣服,不由微笑道:“还真是无颜呢!”可是当你听到她天籁般的声音,看到她清澈的大眼睛往往会忽略很多东西,包括她的容貌。上天待她并不算薄了。
PS:虽说是架空题材,但对历史研究不深,难免有错误,请大家多指正,在下一定闻过则改。
第十章 相识 下
第二次抱着哈娜来到石府并没遇到留难,直接就把他带到了那个院落。
长廊尽头处花无颜轻轻走来,见到他微微一笑。仍是一袭花衣,普通的脸,灵动的眼睛。知道里面石义正在忙着,就势停了下来。
又是一阵沉寂,慢慢从映日荷花里转回头来,花无颜问:“你带来的小姑娘是你的什么人?”赵忆丛目视着她道:“她并不算我的什么人,不过既然完好的跟我出来了,我就有责任完好的带回去,你认为不该这样么?”
淡然一笑,花无颜道:“真的没什么吗?”赵忆丛平静的说道:“说谎还没成为我的习惯。”
“哦,我只是觉得汉人和苗人在一起那么亲近有点奇怪而已”。花无颜很无所谓的解释着。
“我觉得民族之间并没什么不可逾越的鸿沟,只要双方真诚就可以了。”
“是的,种族并不是最重要的。”花无颜认真的看着他:“可是我认为你并不真诚。”
“为什么?”赵忆丛面色如常的问,难道她发现什么了么?
并没有看着他,花无颜目注前方漫声道:“因为我知道苗师兄心高气傲,不会那样恭敬的对待一个普通人。而你的言谈举止又哪里像个落魄之人,中原诸侯怎会放过你这样的才华之士而不用?”
“如果有才华就能被人欣赏又怎么会有屈贾谊于长沙,蹿梁弘于海曲。又怎么会有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又怎么会有世胄摄高位,英俊浮下僚。”赵忆丛神色黯然:“古人的声声叹息,难道还没让我们领悟一些东西么?”
神色不变的听他说完,花无颜若有所思的问:“你好象对此很有不平之意。”赵忆丛道:“我不过是替古人伤心罢了,至于我宁愿振衣千仞岗,濯足万里流也不想与世同浮沉。毕竟我们个人实在是改变不了什么。”说着有些意兴阑珊,此时夕阳西下长廊变的越发幽暗,两人的身影渐渐没于黑暗之中。
第三日,赵忆丛站在廊下静静的等待。沉思中听见花无颜在池子的另一边叫自己。慢慢的走过去问:“你每天都要来看石先生吗?”花无颜怔了一下:“是的,我已经习惯了。”
“这几天耽误你和师父见面了吧。”赵忆丛问。“我也没什么事,不过就是和师父说会话,收拾一下屋子而已。”花无颜摇了摇头,又道:“我总是练不好武功也就不怎么练了。你是中原什么门派的,不算秘密吧?”
赵忆丛道:“说来惭愧,我不过是偶然从一块锦帕上看到一些方法。闲着没事也就照练不误,至于什么门派上面没写,我也不知道。”认真的看了看,好象不是假话,花无颜点点头道:“那你能练到现在这样不容易,你不知道你的功力已经很高了吗?你还真够糊涂的对这事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武功对我而言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我并不觉得有多重要。”赵忆丛淡然道。花无颜有些不信:“难道你不想拥有高人一等的力量么,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只尊重强者。”
“ 我不认为只有武术高手才算强者,在这个世界上高高在上的大多不是武林高手,可是他们却可以令高手臣服并操纵大多数人的命运,这才是真正的强者。”赵忆丛平静的又说:“因此智慧才是掌控一切的力量,只有它才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根本。人到今天并不是因为体力增加了才可以斗过野兽,而是因为人的智慧不断增加,而野兽却依然靠靠牙尖嘴厉混饭吃。”
“你的看法听起来也很有道理,”花无颜点点头又道:“不过有一句话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以此来看智慧也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用的,有时力量决定一切。”哈哈一笑,赵忆丛道:“要是那样,我这样的聪明人当然只有逃了。”
花无颜随之笑了:“从没和人这样无所顾忌的聊天,我今天很高兴。”赵忆丛奇怪的问:“你的朋友很少么,为什么没人陪你。”花无颜黯然的低下头,又突然抬起来:“是很少,可能因为我长的实在不好看吧。”
静了一会,赵忆丛缓缓说道:“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是你自己在不停的抗拒别人,所以别人才不敢接近你,有时就是这样对陌生人能敞开心扉,对身边的人却很多顾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