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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淡淡看了侧厅一眼,又看向戴庭,道:“请各位娘娘回宫吧,改日再聚。”
戴庭答应着去了。
德妃看了眼贵妃,嘴边跳起些许笑意,依旧是和颜向太医道:“有劳医官了。请医官安心在此调理姐姐。”说毕,她走向了侧厅。
侧厅中,熹贵人瑟瑟缩在椅子里,不安地看着外面。
德妃从另一边进到侧厅,微微一笑,淡然道:“怎么,紧张你主子呢?”
熹贵人一惊,看向德妃,一下子扑到德妃脚边跪下:“娘娘,我没有害贵妃娘娘。”
德妃淡淡笑着,拉了她起身:“不必跟我跪,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害她。”看着熹贵人脸上渐渐放心的神色,德妃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儿,自然会是忠心耿耿了。”
“我不是……”熹贵人急道。
德妃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笑着:“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到这里,她若有所思看向外面,淡淡道:“好久没见着祺珞了,九儿还好吧。”
熹贵人忙道:“九儿一向都好,改明儿叫九儿给娘娘来请安。”
德妃点点头,笑道:“九儿一向都是个好孩子,听话又不任性。我的几个孩子都不如他。你说是不是?”
熹贵人看着德妃,忖度着她的话,没敢出声。
德妃嘲讽般地一笑,看向外面:“你走了以后,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九儿。”
“娘娘?”熹贵人一惊,惊恐地看向德妃,“娘娘,我什么都没有做啊!娘娘,您不相信我么?”
德妃冷冷地笑着:“可是贵妃娘娘喝了你送上的酒,就成了这个样子,难道是我要害娘娘么?”
熹贵人后退了几步,眼眶也红了:“娘娘,您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娘娘啊。那酒也是下人递给我的啊。”
“好,那你说说是谁把酒给你的?”德妃眉头一跳,笑容中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这件事儿,可是要好好查查!”
熹贵人诺诺地点头,急道:“娘娘,这酒是雍美人递给我的。”
“哦?”德妃脸上带出了几分玩味,“我怎么不记得今天雍美人有来呢?雍美人今儿身子不适,早早退席了,怎么会把酒给你呢?”
熹贵人一惊,看向外面,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语了:“我……真的是……不是我……娘娘,相信我,相信我啊……”
德妃站起身来,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我相信你……”
“真的……”熹贵人高兴地哭了起来。
“可是。”德妃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我虽然相信你,可是,众人都看到,那杯酒是你给的贵妃,在场所有的人都喝了酒没事,单单你送上的酒就出了问题,你觉得有人会相信你么?”
熹贵人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抱住德妃的腿,她哭得很伤心:“娘娘救我,娘娘相信我,我什么都没有干啊……”
“我会帮你照顾好九儿。”德妃淡定地打断了她的话,“不会委屈你儿子。”她弯下腰,凑到熹贵人耳边,淡然道:“我知道,你是贵妃一手调教出来的,爬到今天的地步也不容易,我会告诉贵妃你的忠心……”
熹贵人手一松,彻底瘫软在了地上。德妃没有再看她一样,淡淡然出了侧厅。身后,熹贵人看着她的背影,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着,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突然,她跌跌撞撞站了起来,哑声道:“娘娘,让我再见见我的儿子。”
德妃身影一顿,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九儿我会好好照顾他,我想你也是不想让你儿子知道今天的事情吧,孩子大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孩子知道的好。你难道不相信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九儿么?”
“好……”熹贵人哽咽道,她跪在了地上,虔诚地磕下一个头,“娘娘,我就把九儿交给您了,娘娘,九儿身子不好,还望娘娘好生照顾着……”
德妃身子微微颤抖着,依旧是淡然道:“你可以放心。”
熹贵人苦涩地笑着,站起身来,瞄准了侧厅中朱红的廊柱,撞向了它。一声闷响过后,是身子落到地上沉重的声响。
德妃没有回头,只是扬了声:“传太医。”
死,那么容易么?德妃瞟了眼熹贵人,冷笑一声,出了侧厅。
太医熟练地为熹贵人包扎着伤口,细心叮嘱着一边的宫女要注意些什么。那边,贵妃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德妃在一边坐着,冷眼看着宫女太医忙得不亦乐乎。
贵妃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德妃,张了张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德妃急忙起身来到贵妃身边,关切道:“姐姐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贵妃艰难地发出声音:“好些……”
德妃脸上挂上了安慰的笑容,安抚着贵妃,道:“熹贵人已经承认了是她做的了,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等姐姐好些了,让姐姐亲自去处置她。”
贵妃脸色微微一变,没有说出话来,只是闭上了眼睛。
“姐姐好好休息吧。”德妃依旧是关切道,“今儿就让妹妹照顾您好么。”
贵妃的手微微一颤,没有说话,也没有睁开眼睛。
第十一章 寂寞(3)
天有些阴沉,北风呼呼吹着。
熹贵人坐在窗下。窗户微微敞开着,满屋子都是北风的味道,冷冷的。那日的事情,德妃没有追究,贵妃也没有追究,贤皇同样没有追究。无缘无故落到这样一场事件中,熹贵人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很少出门了。没有追究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既然当日德妃把话说得那么重,为什么迟迟不见她采取任何措施呢?难道是她相信了她是清白的吗?每每想到这里,她都禁不住想笑,如果真是信任的话,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狠话呢?有时候她也会想起贵妃,一直都不知道贵妃好不好,毕竟自己是贵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可是到如今都不敢去看看她是不是安好。或许,她也早就忘记了还有个熹贵人是她的心腹吧。
遗弃。熹贵人突然想起了这个词。她被整个宫廷遗弃了。如今,或许只有她还傻傻坐在自己宫里呆呆地想着那么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今天是除夕,所有的宫人都应该在璇镜宫吧。只有她,只有她还在自己宫里了。
她站起身来,踱到门口,却看到了德妃的贴身侍女戴庭。
戴庭见着她,忙笑道:“娘娘,怎么还没打扮呢?诸位娘娘都在璇镜宫呢,您快些打扮了也去吧。德娘娘见您没到,就知道是那些不知好歹的奴才们把您给忘了。”
熹贵人弱弱一笑,点了点头,道:“谢谢德娘娘了,我这就打扮着去。”一边说着,她慌忙转身到里间去。
戴庭徐步跟上,笑道:“娘娘国色天香,之前只是没好好打扮,德娘娘吩咐奴婢要为娘娘好生打扮呢!”
熹贵人从镜中看向戴庭,微微一怔,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愣愣地把手中的梳子递给戴庭。
戴庭笑着接过梳子,散下了熹贵人的头发,柔和道:“娘娘的头发真好,皮肤也好。”说到这里,她刻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若是娘娘在德娘娘手下,现在起码是个嫔了吧。怎么会还是个贵人呢。”
熹贵人怔怔看向戴庭,戴庭脸上温和的笑容让她感到不安。她微微笑着:“贵人也好,嫔也好,总归是有这样的一天。”
戴庭一笑,细心给熹贵人挽起发髻,没有接话。
收拾完毕,戴庭送了熹贵人到璇镜宫。
依旧是贤皇、年太后还有诸位宫妃们齐聚在那里,说着好听的、吉祥的话语。
熹贵人默默坐在角落里,默默看着这一切,思绪在吵杂中渐渐飘远,回到了她刚刚进宫的那一年除夕,同样是喧闹,可是心情呢,可算是天差地别了。她苦涩地笑着,仰脖喝下了一杯酒。
那边贵妃德妃言笑宴宴,贤妃淑妃一边说着应景的话儿,贤皇年太后都是一脸喜庆。
熹贵人看着这一切,又是一杯酒下肚,已经有些醉意了。
桌上的一壶酒见了底,她沉沉倒在了桌上。同桌的如贵人急忙找人送她回宫里去。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着,谁也没有在意到贤皇的目光紧紧盯住了熹贵人。
熹贵人沉沉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屋外宫女奴才们都偷偷跑到璇镜宫外去看热闹,宫中没有人照应着,甚是冷清。睡梦中只觉得口干舌燥,她翻了个身,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在黑暗中摸索着水杯。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呢,这除夕之夜满宫都是灯火通明,可唯独这珉镜宫里黑漆漆一片。熹贵人踉踉跄跄走到茶几边,却打翻了茶几上的茶水,脚下也是一滑,整个人向前倾斜而去。
这时一只手扶住了她,她没有摔下去。
熹贵人借着力站好,黑暗中看不清楚面前的人是谁。她自顾自一笑:“真是谢谢了,恐怕这珉镜宫里只有你还留着呢。今儿宫里热闹,你也去凑凑热闹吧……”
“是朕!”一个声音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
“皇上?”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