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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最后一丝清醒挣脱了他的束缚,把他往外推:“你……走……”我不能将他交给那个恶魔,这是我竭力要保护的人。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倒在洞穴的血池边,满手沾满了红色粘稠的液体,口中有浓重的咸腥味让人作呕,离我不远处的大片洞壁喷溅了一大片凝固的血迹,触目惊心得就那样顺着墙壁滴流凝固,血迹滴流的最终点是面容模糊浑身带血的血人,那是赡养我的爷爷,我慢慢地走向他,他破败地歪躺在地上,胸口血肉模糊一片,死前似乎经历着痛苦的挣扎,脸孔扭曲着,石壁上拖出几处长长的血迹划痕。
看着这个老人就这样死去,我却没有一点悲伤,心中透出隐隐地快感,脑中有另一个声音在大笑:“哈~哈~”我混乱地抱住头蹲了下来,脑中清楚的倒放之前发生的一切,我看到里面的自己一路狂奔,打伤了术,掐住了试图制止我的老人,将他撕扯得这般残破,将他的骨肉咬得模糊不清……
那都是我吗?我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将这让人害怕的印象驱逐出自己的脑袋,啊啊啊啊啊……
我身体中的另一个我在另外一边疯狂地大笑,耻笑着我是个胆小鬼,他在我的脑中念着残酷的事实:“这不都是你希望的吗?你妒嫉术比你过得好吧?我帮你教训他了,你恨这个老不死的?我帮你将他碎尸万段了,只有我对你是最好的,都如你所愿的做了,哈哈哈哈……”
“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我发狂的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手,对着空气大叫,仿佛那个人就在哪里,我极力地否认着,脑中的魔音却依然绕耳不停。
我胡乱发狠地撞向某处,那人就站在那里咯咯地发出笑声,我的眼前顿时一红,跌入了池中,呛入几口水,池水沸腾起来,我在火热的池水中难受的煎熬着……
第三十二章 莲开并蒂(十一)苍术篇
自翳打伤我扬长而去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翳,他已不在那洞中,那洞中只有凝固发黑的血迹,触目惊心。他再也不在那片桃花林中寂寞的望着天空,他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但是我总有错觉他就躲在哪里看着我,我的心能感受到他渴望阳光渴望亲情的悸动,我悲伤地站在高岗上大喊:“翳~~”山间一声又一声的回响他的名字,回答的只有呼呼而过的风声,发出乌啦啦的呜咽,回去之后我大病了一场,这病来势汹汹。
梦回时会感觉近在咫尺间有人冷冷地看着我,那是一种怨毒的眼神,让人不再能安睡,往往这个时候我要惊醒过来,突地从睡梦中直直坐起,浑身冷汗涔涔,那时候的我就会惊慌失措地发现帘子的背后似乎真的有个什么东西随着帘子的摆动投来影影绰绰的影魅,我往往手脚并用的跌爬过去撩动那帘子:“翳?是翳吗?”惊起偏房的下人们,也将睡梦中的爹娘惊起,次数多了后下人们都传是已故的大公子回来索命,二公子恐怕要命不久矣。
恰是这个多事之秋、不久的一天在神坛下发现了一具腐烂糜烂的尸体,那尸身上有许多不规则的啮啃痕迹,似野兽似人,死状可怖。有人认出那是消失多年的云长老。
我族多年来平静的生活似乎正在慢慢地被什么打破,今儿是西家的五岁小童走失在山林间,明儿是东家牲畜一夜之间都被吸干了血……村庄中人心惶惶,都道是有妖孽作祟,却从未有人见过妖孽现身,长老们做过几次法事,在村口各处埋下符咒后,渐渐也归于平静,似乎之前诡异之事都只是一个不真实的传言,渐渐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聊天的料子或是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的桥段罢了。
可是我的梦魇之症确是一天严重过一天,分不清梦中那个是我还是翳,有时候梦见翳咬噬着走失的小童,有时候梦见的是我在喝血,浑身沾满了血,眼中迸射着咄咄地嗜血凶光,往往此时都要惊悚地惊起,再也不敢入睡。
我有时候怀疑那个妖孽就是我,梦境真实得让人发怵。由于连日来都无法安睡,我的精神越来越差,请上门的大夫对我的症状都无可奈何,药石均无效,都道是心魔作怪,母亲每每来看我都要红了眼圈,却是什么也不说。
这日日头正好,外头鸟语花香,房中久病的我叫唤了许久并未有人过来侍奉,我听得外头甚为热闹,便随手抄上件外衫,慢慢地摸出了房门往热闹处走去。
前堂几个长老都在商议着什么,正坐上的父亲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仿佛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发生了,围观的下人们议论纷纷,大家或是面露恐惧或是凝重不已,交头接耳说个不停。
我吃力的往里挤了挤,下人们见是我要往前靠,都想让一个道给我,我将手指放在嘴上‘嘘~’示意他们不要声张,他们便也由着我站在了人群中,我可不想父亲知道我又拖着病体跑出来瞎逛。
堂前陈放着一具尸体,一块白布将整个人覆盖起来了,有血迹渗透白布斑斑点点的晕开来,一只手悬空垂了下来,仍有血迹沿着那只垂下来的手缓缓滴落着,在地上已是积成了一小滩血水。
我用手肘顶了顶前面的李大,他回了头小小声的询问:“公子何事?”他是我家的后厨,常常出去采买东西,是下人中的包打听,问他准知道。
我往前怒了努嘴,示意他怎么回事,他迟疑了一下,转眼往堂上看了看,只见父亲正和几个长老认真查看着,并不大注意我们这边,就转了头,悄悄地和我咬起了耳朵:“公子莫要传出去,老爷不让我们乱讲,这是府上的小翠,今日发现死在后院竹林的乱石堆里了。
第三十三章 莲开并蒂(十二)苍术篇
我睁大了眼,死死地盯着那只悬空垂了下来的手,惨白而血淋淋,随着掀起的白布,那女子残破的脸就活扎扎地一下蹦入我的眼中,我的脑子嗡嗡地叫嚣着,脑中混乱地闪出我撕咬那女子的零星片段,我‘啊’的一声蹲在了地上,爆裂的疼痛蔓延在整个脑壳,周围的下人都手足无措,也引来了堂上专注查看尸体的长老们,听见父亲叫我的名字……
待恢复一丝清明的我醒过神后,便听见父亲疲惫而焦急地声音;“长老,这如何是好呀,如何是好呀!”
“……有个法子,只是……”冥长老慎重地说道。
“什么法子?长老有话直说!”父亲已是无了注意。
“术儿的魔性显于表,且云长老也在此时死于非命,恐是……为今之计只能找红鸾兽之血……”冥长老点到为止。
此话一出,整个屋内的人顿时都无语。
“这最后一只红鸾兽……在多年之前已是死于我家夫人之手……这……这……”父亲为难地说道。
“族长可记得芸筱婆婆收养的那个孩子吗?据传是她闺女受幻化成人的红鸾兽诱惑产下了一私生子。”
“这到底只是个传闻,那孩子到现在也未现出红鸾兽妖性。”
“压不压得住公子的妖性,只能试上一试了……”
“容我再想想,容我……”
哗啦一下门开了,“各位长老,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到今天就由妾身完结这个错误。”
“咚~”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父亲压抑的呜咽“云从~我从未有后悔……呜~呜~”
我的喉咙咕咕噜噜地蠕动着想发出声音,却发现嗓子发不出一丁点声音,身体也动弹不了,之前清晰的人声象被吸入一个无形的漩涡,周围都扭曲着急速溜进无形的黑洞中。
我用力挣扎想要冲破束缚,身体突然的抽搐我一下挣起了床,脑袋嗡嗡做响,恍在梦中。
我麻利地爬起了床,绕过屏风来到了前堂,并未见有人在,难道我又梦魇了吗?我疑惑不已出了房。
整个后院并未见有下人如往常那样出入,外院隐约传来喜庆欢快的笑闹声,衬出后院整个空间寂静得透着诡异。
我循着游廊往前院去,在要踏出月形门的时候,迎面正撞上了父亲带着两个下人往这边来。
“爹,我娘她怎么了?”我急着上前求证之前梦中听来的话。
“什么怎么了?你娘在东院给你准备喜房呢!明儿就是你的大喜日子,你又乱跑什么,六子!李四!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家少爷搀回屋去!”父亲的脸色不大好,阴郁着没有一丝活气。
由不得我再多说,六子俩人左右各一人生硬架着我往回走,“谁大喜之日,爹……爹……你给我说清楚。”我胡乱的挥舞着手脚叫嚣着。
父亲完全不理会我的叫唤,掉了头就往回走,走前还对小六说道:“少爷的病又犯了,把他锁在房里,快!快点!窗户也给他堵上,谁也不许放少爷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