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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色。
隆裕老婆子脸色苍白,从未觉得此刻的宫殿里是冰冷无依。大清江山传承道手上,竟魄落到如此境地。此刻他的心真是矛盾得很,本来还包着一线希望,希望摄政王爷能够坚持先前的顽固,顶住朝堂的压力,看来是难了。“那摄政王又是怎么说的?”
张德海赶紧回道:“摄政王日夜操劳国事,这几天的精神也很不济,会议久开不下,他也很灰心。忧恐惶急之下,摄政王爷已经同意发四道“上谕”,表示要释放“国事犯”,真正施行“宪政”,并落实组织“责任内阁”。摄政王爷还说,如果袁世凯还不肯回京主持大局,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从明天起,他也不再理事了。那四道“上谕”,叫我回来请太后最后定夺。”
老婆子几乎哭出声来,这个摄政王爷连这点担当也没有,还要让她一个老婆子来最后定夺,她懂个屁啊,出来包金的指甲比乡下老婆子的长,见识一点也不比乡下老婆子长。“张德海,大家都丢下我们孤儿寡妇不管。你看袁世凯这回肯出来吗?出来撑得住吗?靠得住吗?”
极度无奈的老婆子,只有问脚下的太监,这末世景象也在紫禁城里,谁有逆天的手段?
张德海还不知道吃袁世凯多少银子,这个身体不全却会察颜观色,只爱银子不爱美女的太监头儿,早就在等这个进言的机会了再忽悠一回老婆子。他把头低进了裤档,一脸极度认真地想了一会,还是那么阴柔,那么平静地说道:“袁世凯要的条件已经全部答应,他肯定会出山。他在镇压拳乱的时候就显出好本事,北洋军也都是他小站练兵多年带出来的,现在可战之兵,也都是他的老部下统带;洋人们已经不止一次的都推荐他,那肯定是有些办法。至于袁世凯是否可信,但宗氏之中,没有人啦!其实当年那样对他,也没有个事实,他在家养晦这么多年,也没有听到有什么超出规矩的事,何况庆王爷都这样信他,庆王爷自然首先会为大清着想。”
隆裕老婆子在无路可走的时候,再如何虚无缥缈的前途也只好相信。但是那个庆王爷,实在是一点也不靠谱,连她老婆子都看着是糊涂的紧。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摄政王爷就没有其他的话?”
“摄政王爷临走时说是说了一句……”张德海抬眼看一眼老婆子,“说明天要来与太后商量,准备带着皇上北狩,这京城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
105先声九
天灰蒙蒙的,似乎是由李店飘过来的硝烟遮住着片天空。
“黄冈清军巡防营兵变,李西屏到了刚好可以接收残局。”曾高边走边说,与李想并肩而行。两旁都是低矮的茅房土墙,这里是德安府所在,广水县治地,一个在地图上找不到的小村落。此地距离与北洋军大战僵持的前线李店非常接近,李想极其大胆的把司令部移到此处。
“这样李西屏省下许多麻烦,段祺瑞不好应付啊。”李想突然感叹一句,“尝道冯国璋的厉害,我是自然也不敢小瞧与他齐名的段祺瑞。在大悟一战,被冯国璋夺取先声,使我们应付的如此吃力。无论是谋略和军队战斗力,冯国璋都具有显著的优势。在大规模的阵地战中现阶段我们是肯定打不过北洋军,装备可以用财力弥补,战斗力却只有用时间来训练,我们的战斗力实在不及北洋军,战场上敌人也不会给我们这个时间。但是明知不敌北洋军,我们却不能一味的逃跑,为了使北洋军表明我们革命军抵抗到底的决心,像李店这样小规模惨烈的战役,以后还会有很多,必要使北洋军尝道痛的滋味。”
一列军队迈着整齐的不伐从他们身边走过,曾高、李想两人在边说边走,满是忧心。街上的老百姓几乎没有看到,这个时代,老百姓最害怕的既是打仗,无关乎正义与邪恶。
曾高见李想注意力转移到两边紧闭的门窗,和路上绝迹的行人,眉头轻皱,他苦笑的说道:“湖北是个饱受战祸之苦的地方,太平天国时期,十多年来都是两方争夺主战场,对湖北老百姓的摧残不可畏不深。革命军队的入驻,使得家家户户都闭紧了门窗,家里的老婆子忙着给闺女媳妇绑贞节腰带,往脸上涂锅地黑。无论我们如何宣传革命军队的纪律是如何的严明,是如何的正义之师,也不能使打消他们的担忧,总摆出不可掉以轻心样子。小村的老人有自己的见识,还说起说起当年我家太爷率领的湘军,那可是堂堂勤王之师,还不是禽兽一样到处乱搞。”
曾高提起自家太爷,嘴角苦笑的意味更浓。当年的曾国藩正是以此激起湘军的兽性,从而爆发出超越太平军的战斗力。只是这样的战斗力,是为曾高不齿。
李想拍拍他的肩膀,体会到他此刻难言的想法,道:“所以湘军只能依附腐朽的满清朝庭而成势,无法成为一只改变中国命运的强军。”
曾高恍然陷入沉思,惊讶于湘军最后命运的结局,在背后存在的深沉原因竟被李想一语道破。他意兴道:“湘军也好,淮军也好,现在的北洋军也好,这些都无法成为改变中国命运的强军,这些都是国家利益和个人私利相结合的军队。”
李想心里一突,走路的步伐也有些走调,自己的革命军好像有这种转变的危险趋势。唯一不同的是,李想现在脑袋还没有权力毒害,一直把国家利益放在个人私利之上,此次放弃汉口掉兵北上,正是如此。但是李想自己心里清楚自己的想法,自己忍下多大的痛才割下汉口,亦道现在为止也没有彻底的放弃汉口的打算,还怀着一肚皮的坏心眼,准备给汉口扇扇妖风。权力这个大危险妖魔,比鸦&;片害人更是无声无息,说不定那天就把他给吞噬,整个国家都将成为他的私人财产。
李想已经不敢想下去,突然转移话题道:“黄冈为黄州府治所在,是个很早就受到革命影响的城市,日知会员吴贡三判刑后就被关押在那里。”李想对湖北还是下过一番苦工,记得一些人事。
曾高点头道:“黄冈驻防营兵群起向府县衙门索要欠饷,烧毁标统衙门。知县和地方绅士迫于无奈,已经无法控制这个失控的局面,便把吴贡三迎接出狱,要他全权处理。武昌军政府得到报告,立即派人前往招抚,成立鄂东军政支部。清知府、知县、标统等逃避,黄州府属各县纷纷反正。麻城县议会议长屈开埏召集四乡议员,准备宣布反正。屈是自立军首领,当议员们按期集会时,县令在地方劣绅煽动下,命巡防营包围议场,要杀死屈开埏,还好屈开埏事败逃亡。除麻城外,鄂城、蕲春、蕲水、大冶、黄石港、阳新、广济、武穴等县的反正大多是顺利的。李西屏进黄州,不会有多大的阻力,黄州现在只有他的枪杆子硬。”
李想一摸头上的绷带,作一个头痛状,道:“段祺瑞就有李西屏头痛,我们还是商量如何对付冯国璋这个大麻烦。”
曾高一笑道:“如今天下局势是一天一个变化,各省起义风起云涌。别的身份也关系不到我们的战场,但是有一个身份却肯定袁世凯大乱阵脚。”
李想抬眼看曾高笑得神秘又范贱,一看便知是想考他。能使袁世凯阵脚大乱,这样重要的省份,李想几乎是眨眼之间便想到了。“山西阎锡山!”
山西起义,切断了北洋军的补给线,袁世凯又将拿什么和湖北革命军战。
曾高叹道:“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天下局势好像都在掌握之中。山西起义后,祸生肘腋,清廷大惊,忙派人在保定的第镇统制吴禄贞率军入山西去镇压。”
吴禄贞的名字实在太熟悉,在孝感就反复讨论过他。李想奇道:“吴禄贞是革命党人,清廷真浑了头,先派头抚慰滦州病变,现又派他镇压山西革命。我怎么总觉得不对劲?”
曾高笑道:“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吴禄贞确实是就是革命党人的好同志,他刚到石家庄,就派人与山西方面联系。吴禄贞与阎锡山二人在娘子关见面,成立燕晋联军,准备会合吴禄贞的好友、第二镇统制张绍曾和第二混成协协统蓝天蔚,一起夹击北京。”
李想连连摇头,“你说过,吴禄贞和黄兴,宋教仁都是张之洞送去东洋留学生,革命党人之间号称楚天三杰,如此相当当的人物,清廷不可能不听到一点风声。当初拒绝他南下镇压湖北革命,之后又把他调离第镇去抚慰滦州兵变,现在又驱使他去镇压山西革命。古怪得很,我是越想越不对劲。”
李想说的不对劲,是指他学的百年后历史教科书,辛亥这段历史,对吴禄贞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的存在,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