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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总有太多无奈的事,无奈、无奈……
乌飞兔走、光阴流逝,转眼间又到了秋高气爽的时令,这一日天气晴朗,强劲的湖风劲吹,吹得桅帆哗拉拉地抖动。
洪湖泽边,逆军的大小数百艘战船一字排开,两万五千名逆军将士正列队登船。旌旗猎猎、战马嘶鸣、鼓声隆隆,只待一声令下,在洪泽湖边休整三月有余的大逆远征军就将解缆开船。
杨贤杰站立在湖岸边,凝神向远处眺望着。他在等待妹妹贤宝的到来……他知道贤宝一定会来的。
天色已经不早,然而贤宝的身影却始终未出现。
“的的的”几乘马来到了贤杰身边,贤安、铁勇沮丧地在马上摇晃着,龙彪、周柱也面色凝重。
贤安道:“哥,我看妹妹她是不会来了……”
单铁勇道:“大哥,是不是把行程再推迟几天?”
贤杰摇头道:“不行啊,这两天西风正顺,正是出海的最佳行期;若错过了这几天,风向变化,又不知要等到何时——我等在此多耽搁一天,便要多消耗不少物资,徒耗人力物力……”他转身对龙彪、周柱道:“大家都登船吧,准备起锚!”
当最后一名士卒登船完毕,贤杰最后一眼望向苍茫原野,只见除了几只苍鹰在空中盘桓外,仍然杳无一个人影……
他叹息一声,收回目光,转过身躯,一步一捱向最后一只舢板走去,舢板将载着他驶向泊在远处深水里的大海船……
“的的的……”一阵急风暴雨般的马蹄声突然传入了贤杰耳中,同时一声清脆的“哥哥”的喊声震得贤杰的心猛地一颤!他霍然转过身,只见阳光下一名少女正飞奔而来,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妹妹贤宝又是谁?
“贤宝!我的好妹妹!”贤杰大叫一声,迎了上去,两行热泪如喷泉般涌出……
第三卷 转战东南
第三十八章 初释前嫌
唐太宗贞观四年九月初八日,杨贤杰的大军登船起程,离了洪泽湖,扬帆直下长江。但见战船遮天蔽日、气势磅礴、好不壮观……
一群中土健儿离开故乡,为了心中的理想,踏上了开辟新域、寻找乐土之路。
由于顺风,船队航行的速度很快。初九日便进入高邮湖,初十日便过江都,同一日下了长江,十一日便抵达了镇江——虽然杨贤杰同沿路唐军早已打过招呼,有约在先:逆军只是过境,并无他图,但镇江一带仍是唐军重兵把守之地,沿江两岸摆有数百门轰天巨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江心,令人不寒而栗。因此贤杰不得不防,下令诸船多提高警惕,严密监视唐军动静……
还好一日无事。
当晚船队抛锚在扬中附近江面。贤杰在旗舰与诸将饮宴,谈起往事,都感概万千。贤杰坐在首位上,左右是周柱、龙彪相陪,下首坐了高应龙、蒋才勇、普济、闲空。下面一桌是贤安、贤宝、单铁勇、井凤安、石明亮、齐大召、谢志君、华元山。高应虎、姜红火、尤奔放、赵芳、马平、段维宪、李丰、陈寿生、孔亮、宫平安、罗文化等人混坐一桌,显示泰山兄弟和马嘴山兄弟亲密无间。何不坚、曾鹏飞、刘小奇、张金以及贤杰新提拔的胡井滔、王安生、张义德、贺凤、向其淮、车勇等将坐了一桌。
众人频频举杯,谈笑风生。只听一个大嗓门叫道:“诸位兄弟,咱们此番出海,少不得要终老海外、须在异域成立一个家当才是啊。成立家当,自然就要找女子婚配,只怕异域女子野蛮粗俗、不知礼节、不如中土女子容貌水嫩、温顺贤良,所以小弟这才特意成了家、带了家眷上船啊,哈哈……”“贤弟真有有心之心人啊,哈哈……”
贤杰听着众人的议论,忽然触动心事,忙停了箸,放下酒盅,默然离席,来到了甲板上,望着黑沉沉的江面,深深地叹息。
“哥,叹息什么?”一个声音忽然在贤杰耳边响起。贤杰回过头,见是贤宝的大眼睛在黑夜中忽闪忽闪。
贤杰道:“宝妹,今天吃得还好吗?可否适应船上的生活?”
贤宝道:“还行——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贤杰掩饰道:“没有。”
“哥,你别瞒小妹了,你是不是在想那柳云娇?小妹虽没见着那柳云娇,但也能猜出那一定是绝色标致之美人,她早已深入大哥心中!”
贤杰不置可否。
“大哥,都怪小妹呕气,姗姗来迟,未能赶上和那柳云娇一战,不然,定将那媚妇擒过来,迫她与哥哥成亲!”
贤杰笑道:“宝妹,捆绑哪能成夫妻?何况大哥的心事是什么你未必猜得着……好了,快回席上去吧。”
次日,船队继续起航。中午的时候,船队已达江阴附近。
忽然后卫船队报告,从金陵方面下来了一队快船,约有四十多艘,全是海鳅大舰,不知是何处兵马。贤杰听了,吩咐准备战斗。他一面打旗语让主力船队继续前进,一面让普济、闲空把六十只后卫大船沿江面一字排开,推出火炮,上好机弩,瞄准了上游的江面。
贤杰亲自登上指挥塔瞭望——只见对方鼓足了风帆,全速向下游驶来。然而一件令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些船忽然在离逆军后卫船队约有一里许的地方抛了锚,接着放下一只舢板,飞奔而来。
普济忙指挥士卒打了一炮。“轰”舢板旁边顿时炸起一个冲天水柱,舢板也被冲得直竖起来——
“别打,是自己人!”舢板上的人慌忙大叫道。
“自己人?”贤杰十分纳闷,忙令人放下舷梯,把舢板上的人拉到旗舰上问话。
“杨将军,在下是庐州柳云娇都统制的属下……”那人一边喘气一边向贤杰行参拜礼。
贤杰眼睛忽然放光,一把拉起那人道:“什么什么,你是柳云娇的属下?柳云娇现在在何处?”那人往后面船队一指:“都统制就在后面大船上……”
原来,柳云娇同贤杰罢兵讲和后,本想回驻地庐州去。没想到江阳太守刘俊义竟然乘虚将庐州夺去,还向皇上告御状,诬陷云娇擅离防地、图谋造反。
皇上也派人作了调查——但主要调查云娇擅离防地之事,对刘俊义夺占庐州却并未深究,同时下诏令刘俊义率领五万大军讨伐柳云娇。柳云娇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一怒之下同刘俊义打了一仗。柳部虽只有一万人马,但战斗力超强,很快便打垮了刘俊义,并将刘俊义生俘活捉,然后一同面见圣上讲理。
圣上不分青红皂白,斥责了云娇一顿,并削了她的庐州都统制一职,还要拿她治罪。云娇十分生气,当廷痛斥无道昏君,然后单枪匹马反出了长安……
本来从洪泽湖回来,她心里就十分郁闷,处在矛盾之中,对继续做这个都统制已经失去了信心,做不做官她都已经无所谓。她实际上已经有了一种想要遁世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其实她有时候又清楚得很,知道这种感觉来自什么,她只是想欺骗自己而已),她只是想找一个清静之处,慢慢忘记这种感觉,慢慢忘记这份情愫……
然而现在,她连一个想要清静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她已经是“反贼”,大唐的天下实已无她立锥之地!她不禁万念俱灰,想拨剑自刎,一了百了……
然而她又割舍不下和她朝夕相处、生死与共的师兄弟姐妹以及部属,同时她更割下不下心中的那份情愫——忘不了那个高大英俊、有着一个性感、高挺的鼻子的男人……
她思来想去,终于放弃寻短之念,找到韩青他们商量寻找出路的办法。
那屈通道:“干脆扯旗造反,杀上长安,夺了鸟位,师姐就当女皇!”
王大力异议道:“杨贤杰那么有本事都没能把天反过来,大铁炉子一战众叛亲离,打到最后仅剩得百余人,不得不举白旗投降……咱们这么点人马,能成什么事?”
韩青望着柳云娇,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师姐心里其实早已有了意向之处,那就是,投——奔——杨贤杰!”韩青故意拉长了音调。
“老韩你有没有搞错?那杨贤杰跟咱们仇深似海,咱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如今去投奔他?这叫什么话?”屈通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
韩青没理会屈通的碴,仍然望着柳云娇,语气颇耐人寻味:“师姐,咱们跟杨贤杰是结下了梁子,不过这个梁子能不能解,全在师姐一念之间——正如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其两面性,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即使敌对得很厉害的双方,也可能化敌为友……何况咱们与杨贤杰的过结已经成为历史。更重要的是,杨贤杰肯不肯接纳我们,师姐心里其实最有数,师姐以为如何?”
云娇还未开口,屈通又抢过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