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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震浩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您,陈总。我要说了会更倒霉。这世界上没有两个人都知道的事能瞒一辈子的。不过,这个英国博士托马斯·莫兰特我只知道他涉嫌杀了人,现在在往上海跑,可能今明两天就到。有人不喜欢看见他在外面晃,让我找到人就给消息。我能说的就这么些了。”
陈总笑了,站起身来:“那好,有他消息的话给我也知会一声如何?别的话我就不逼你说了。”说着,他将那张照片轻轻的拍在桌面上。
丁震浩看了眼仰面沉声说道:“那好,麻烦您也告诉我,关于我和军方做生意的谣言,您是听谁说的?”
陈总走到门口,转身说道:“好啊,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
丁震浩想了想,摇摇头:“算了,万一您说的又是位我惹不起的人,那我不是自找麻烦吗?我不想知道了。”
陈总点头称许道:“有人一直在我面前夸你聪明,我一向都不以为然,今天我必须得承认你确实聪明。丁先生,听我说句话:这年头正如你所说的,总有些脏手的生意需要人去打理,可你记住:黑道上的路快爬到最高的时候,也就是快走到头的时候。别信那些当官的人给你许的诺,你知道他们的秘密越多,你丢命的可能就越高!”
他拉开门出去了。丁震浩站起身来,走到临江的大玻璃窗前,双臂分开用指尖撑在玻璃上,眼睛茫然的与其说是看着下面,莫若说是看着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的脸。身后门又开了,有人悄步进来。丁震浩没有回头,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我没叫你们进来……”
“阿拉就是要进来厄,看看侬有啥办法喔!”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子嗓音响起。丁震浩脸上浮现出笑意,慢慢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俏皮的噘着嘴的姑娘。穿了一身火红色旅行装的雨辰没有理睬他,而是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望远镜,跳到窗户前好奇的往下看着:“老丁啊!你今天又准备让哪艘船赢啊?我看看是不是也押点。”
丁震浩伸手从桌上拿起杯马蒂尼酒,回到窗前,斜倚在窗户边上,手里端着酒杯,看着正端着望远镜的雨辰。他伸过手去,疼爱的用手把雨辰散落在白皙面额上的一绺黑发拢到耳后,同时温和的说道:“你不在家好好睡觉,跑到这乱哄哄的地方来干什么?”
雨辰看着下面的江面,嘴里乐呵呵的说道:“老丁啊,本姑娘要发达了!刚才公司打电话来,说阳大导演要请我去陪姚莺然拍广告片,下午就要出发去苏州。明天拍一天,明晚回来!我来知会你一声。怎么样,本姑娘厉害吧?”
丁震浩用左手的小拇指指尖轻轻的抚摸着马蒂尼酒杯边缘上的绿樱桃,嘴角挂起一丝真诚的微笑:“我从来对你的实力都很有信心……”
“那个老漂亮的洋帅哥是谁?真漂亮!以前怎么没见过?”雨辰大声嚷嚷着:“让本姑娘看着流口水啊!”
雨辰的镜头里,格雷姆·格林站在游艇后部的舵台上,一手抓着舵轮,另一只手挥舞着对艇上另外几个人大喊着什么。他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白色运动服,胸口处敞开着几粒钮扣,显露着他健美的胸肌。
丁震浩嘿然一笑:“我妹妹动春心了?报艇名给我,我回头把洋帅哥帮你拎过来。”
雨辰已经将望远镜挪向另外一个方向:“得了,我只不过是见色心喜。我可不打算找洋人上床。和谁上床也不能和洋人上。这是原则。”
丁震浩痛心疾首的说道:“啧啧,这是新一代最有前途的女歌星该说的话吗?堕落啊!”
雨辰放下望远镜,正想反唇相讥,就听见江面上远远的传来一声炮响。12点整,游艇比赛开始了!
雨辰将望远镜放回到桌子上,手背捂着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接着说了句:“这胖洋人是谁啊?又是欠你钱的人啊?”
丁震浩愣愣,看到雨辰正看着托马斯的那张相片,就走过去将相片放回自己口袋,不耐烦的说道:“我的这些烂事你最好别问――你去哪儿?”
“两个多小时的闷蛋比赛,本小姐我可没兴趣看。我得回公司去准备一下,下午就要跟姚家班去苏州了!”
丁震浩拿起望远镜,叫住了要出门的雨辰:“雨辰,回头你还是搬到我给你买的那套花园里去住吧!多大的姑娘了,老和我这种流氓在一起,也不怕嫁不出去!”
雨辰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先用上海话骂了句:“滚侬格五香茶叶蛋!”然后改为国语:“老丁,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你不就想把我赶出门,你好天天换女人嘛!”说罢,她出门走了。
丁震浩苦笑了一下,走回窗前,拿起望远镜继续看着江面刚刚开始的比赛。他的一名手下亲信敲了敲门,然后疾步走进来,走到他身旁后轻声说道:“伊犁的那个方石头刚到上海,现在找到公司写字楼,说要见大哥你。”
丁震浩惊异的挑起一边的眉毛,问:“他还来见我干吗?当年的事情我们给过他钱了啊!”
“他的场子被人挑了,还伤了只手腕……”
丁震浩听到这儿,立刻说:“给他点钱,赶他走,说我没时间。要是他敢乱说话,那就按规矩办!”
手下愣愣,急忙补充道:“刚才在公司门口,三名不认识他的兄弟想赶他出去,都被他打翻了!”
“嗯。”丁震浩沉吟了片刻,说:“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再请个高明点的医生给他看看。说我这边的生意做完就去见他。”
就在这家餐厅下面那层楼面,一套豪华的大套房内,一个老人坐在临窗的沙发上正用安置在支架上的大倍数望远镜津津有味的看着江面上的比赛。刚刚在上面威风过的陈总恭敬的坐在沙发后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副小小的望远镜,眼光却定在老人的脸上。
老人把脸从望远镜后挪开,靠在沙发上,神情愉快的说道:“都远了,看不清了。陈总经理,你猜猜谁会赢?”
陈总尴尬的笑了笑:“帆船这玩意我不太懂。”
老人抬手吃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嘴里嘟囔道:“你们这帮家伙,就知道崇拜机器的威力。告诉你们吧,这种原始的航海技术才是人类精神的体现……唉,说了你们也不懂。给基金会打个电话,说我让他们研究一下在中国推广发展帆船运动的方案,尽快报个预算出来。不要成天就想着帮我省钱,以为光省钱不做事我就会高兴吗?”
一直安静的坐在客厅角落的小桌前,低头处理一叠文件的中年男秘书听到后,应了声:“史先生,我这就去处理。”他站起身出到外面的套间去打电话。
老人又呼哧了几下,然后慢慢的说道:“小陈,那你肯定是那些人找这帮流氓出来找人吗?上海这下热闹了!你有什么计划?”
陈总低下头,轻声说:“史先生,我觉得我们卷入这件麻烦中实在不明智……本来盯着您这份家业的人就不少,我怕……”
老人冷笑一声:“那他们也得有能吃下去的胃口才行!小陈,你不要总替我家里担心。你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有些恩是不能不报的!我当年有什么?这份所谓的家业还不是一手一手干起来的!子孙不如我,留钱干什么?子孙若如我,留钱干什么?张老部长的病情怎么样了?”
陈总叹了口气:“还那样,医生也没什么好办法了。”
老人长叹一声,仰靠在沙发上,慢慢晃动着脑袋,嘴里喃喃说道:“故人啊!这就叫故人啊……”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默。秘书轻步走进来,一直走到沙发后打破了沉默:“史先生,基金会的电话已经打过了。”
史泽方从沙发上慢慢费力的想站起来,他身旁的那两个男人都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可谁也不敢上前扶他。终于,老人站在了沙发前的地板上。他手搭在那只支架上的高倍数望远镜上,呼哧了几下,大声说:“记录一下。”
秘书急忙掏出小记事本,拿好笔等待着。
老人眼睛里露出异样的神采,大声说道:“一、我,巨硬集团董事会主席史泽方,已经在即日内批准了巨硬控股的东方快车公司陈总经理的辞职申请,并提请董事会和股东大会认可;二、从我的史泽方基金内拨款一百万元到陈总的私人账号,该笔款项划拨要求保密,并让相关负责人保证日后随时按同样方式划款的需求;三、即日起我史则方向董事会提出休息申请,请董事会和各位股东谅解我几十年来从没有度过规定休假的心情。记录完毕。”
陈总刚开始听着,还有点面带困惑,但听到后来就已经全明白了。等老人说完,他走过去对老人说道:“史先生,我会办好这件事情的。您放心。”
老人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