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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阶点了点头,他同意木云的说法,认为自己的身份暂时还没有暴露,不过既然已经被跟踪说明自己在会宁已经不安全了,反正事情已经般的差不多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好汉不吃眼前亏。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甘,自己一力承担的这场女真皇族好戏即将开演,却不得已而南下离去,总有一点种下树享受不到良荫的感觉。
木云和尚似乎看出张阶的心思,他淡淡地笑道:“上京不久就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贫僧看云梦侯身为两河节使不应身处险地,君候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上京知事去办较为稳妥!”
张阶微笑颔首,轻轻一叹道:“禅师说的有理,看来我得赶紧回燕山暂避风头才是,或许南下更好。”
木云和尚饶有意味地看了看一脸不甘心的张阶,平淡地道:“三步退一未尝不是坏事,以贫僧看君侯果敢稳重、锐气逼人,只不过修为比起王相公似乎还有些不足!”
“我怎能与恩师相提并论,你这大和尚倒是有趣的紧……”张阶正说着,猛然领悟木云的好意,当下脸颊微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禅师说的是,在下是名利之心太盛,不能淡然处事,该放下的就放下,成全他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是我的总归是我的,没有人能过抹杀,受教了、有感大和尚之言,今日在下受教了!”
木云和尚这才舒畅地微笑道:“看来云梦侯亦是有缘之人,一点即通、令贫僧不吝叹然,是想贫僧当年云游天下,后在行在挂单冷眼旁观朝廷动向,观王相公起伏取事,每每建策后退居幕后给他人声誉,真令贫僧感怀颇多。今君侯能够安然退去,岂有不是当年王相公一般大气,日后必然能平步青云。”
“禅师教诲,在下铭记于心!”张阶起身一礼,这回他可是心悦诚服地向木云和尚深深作揖。
“云阳侯请坐,不必客气。”木云和尚口上说着,自己却在铺垫上坐着不动,生生地消受了张阶这一礼。
张阶谢坐之后,又道:“自斩杀了女真探子后,在下暂时避入萧裕府中,之后才来投奔禅师……”
木云和尚脸如止水,静静地听着张阶述说和萧裕之间的谈话,一句话也没有插问,待到张阶说完后,才蹙眉道:“完颜亮老成持重,看来他也是在观望朝廷北伐大军的动向在做决定,能有这等见识,他也算是个俊才!”
“他还能沉住气,若朝廷大军直逼燕山,还要他完颜亮谋逆作甚,做为恩师中一个棋子,随时都可以抛弃。”张阶不以为然地道,神态间颇有鄙夷之色。
木云和尚正色道:“太早——有兀术等元老领兵在外,举国精锐多掌握在其手中,万一发难不是他完颜亮所能抗衡,太慢就诚如君侯所言,朝廷力战所获,就压根不需要再与完颜亮交易,以贫僧愚见,只要朝廷北伐大军能够攻破韩常所部,顺利把战线推到中部,就是他完颜亮谋逆之时。”
张阶眉头微蹙,不屑地道:“交通完颜亮不过是恩师的权宜之计,并非等于和女真人和解,到那时候一旦歼灭女真主力,是不是北上黄龙,还不是朝廷说了算,深仇大恨不报天下人也不会甘心。”
木云和尚那双深邃的眸子望着张阶,平淡地道:“这是朝廷的国策,君侯与老衲所做的都已经大功告成,是战是和就看朝廷的主张了,不过完颜亮这个人并非易与之辈,他若是站稳脚对于朝廷而言不能不说是一个威胁。”
“禅师对完颜亮是否过于抬举了!”张阶心下一动,但口上却是不服。
木云和尚摇了摇头,正色道:“如今女真狼主有病在身,时常狂态迸发,但完颜亮却年轻气盛,博学多才,贫僧与之接触几次,感觉此人谈吐谦让,颇具有野心,如果称帝后未必不能作出一番事业。”
“再怎么说他也是生不逢时,再有雄心壮志也没机会了,俊杰之士又能怎样?可惜的是他遇到了恩师。”张阶呵呵地笑了,他回想着和萧裕讨价还价的情形,不由地暗骂完颜亮等人不识时务,竟然妄图与虎分食,当真是不自量力,可笑之极。
木云忽然又道了一句,道:“云梦侯在外也有二十年了,看来朝廷这次把君侯武职左转文阶必有深意,这次南下或许会有大好际遇!”
张阶愕然地看了看木云和尚,他自被升官赐爵之后是非常兴奋,但却没有考虑那么多,经木云和尚轻轻一点拨,似乎明白了一点,按说职方司下属很多使臣都是带有禁军校尉的官阶,他做为提举两河司、用武职阶官统御比较合适,却单单在这个时候把他的阶官左迁文阶看来王泽对他下一步任用有了一个新的考虑。想想他一阵兴奋,尽管他已经对使臣行当非常沉迷,但能有更好的前程,甚至有一条通往都事堂的金光大道等着他,当然是非常高兴。
“在下不明白禅师之意……”
“两次策动女真贵酋内讧,云梦侯做为提举两河司已经足以青史留名了!”木云在张阶心不在焉的说辞之后,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第七十四章
完颜宗弼并没有浪费宝贵的时间,当然他也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他把由清一色女真人组成的十一个普通万夫队,共计六万女真人组成的主力部署在第二道防线的中央,其余八万由女真、契丹、奚族、渤海族组成的各万夫队也集中在南方战线之后,准备对宋军来一次迎头痛击,两个上京五万户的部队由他自己带在身边。但对于金军主力的部署他还是不尽满意,随着占据的发展,馆陶的失守,整个大名府已经陷入宋军偏师和河朔西部主力殿前司拔隶五军的夹攻之中,大名全境的易手已经是时间问题,这需要从整个大局来重新调整第二道战线的布局,至于如何部署、如何在宋军大举进攻之间完成调整,他伤透了脑筋,为此在夹滩镇停留召集了几名河朔主要将帅前来商议。
在军事会议上,完颜宗弼紧锁眉头,站在巨大的金宋两河州郡山川地形沙盘边一言不发,一旁站立着几名由前线奉命而来的金军高级将领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边地形势,由于战事不顺、没有料到宋军偏师取得了突破,他们的情绪都很激动,相互间除了争论更多的是指责别人的不是。
“李成,孔彦舟辈如此饭桶,竟让王德以区区数万人夺得大名,他们的部队难道就是空耗大金钱粮的嘛?”完颜宗弼的女婿统军使、金吾上将军夏化云对李成等汉将颇看不入眼,他平素里骁勇善战、多有军功,是金军中很有名气的一员大将,这次奉命在东心雷之后率部万人南下,正是筹措满志的时候,汉军低劣的表现令他大为不满,言语中自然有不好听的话,说着说着竟然大骂起来,更有指桑骂槐之嫌。
都元帅府左监军、安化军节度使完颜活女倒有些幸灾乐祸,他亦是看不上那群汉将,甚至连完颜宗弼帐下第一汉将河朔都统军使韩常也看不进眼里,当然也听出夏化云明说李成等汉将暗指韩常,他不屑却又不失大体地道:“用南人宵小之辈,安能为大事。”
北京、东京都统军合鲁索也奉命随军征战,他节制来自北京、东京二路五个女真、奚族和渤海族万夫队,也算是金军中战斗力较强的一支力量,而大兴府尹完颜突合速在撒改被刺杀后,被委任为权元帅左都监,他也也在被召集的行列,他二人做为金军中资历颇老,靠着军功上来的大将却一反常态,没有任何言语,只是面色斐疑直视完颜活女。
完颜活女见完颜宗弼一直沉默不语,有些颇不耐烦,宗弼之下在场女真众将虽然他年龄不是最长,但他的官位却是最高,近年来他对完颜宗弼重用汉将、约束各部将帅过河抢掠多有不满,并多次与完颜宗弼发生争执,矛盾也日趋计划。也正是如此,本早应升任右副元帅的几次任命都在完颜宗弼暗中授意下取消,反倒耽误了撒离喝离开军中、更没能够成为平章政事,还在军中熬苦日子。但他和完颜宗弼二人尽管争执不断却从未正面冲突过,他却在此时说出这般话来,直接指责是完颜宗弼用人不当,着实令人吃惊,一些中间派的将领确是感到金军最高层内斗愈演愈烈,大有影响战局发展的势头。
“南人制南,确是陛下国策。”完颜宗亨乃内班禁军出身的宗室将帅,地位亦是贵崇,是金军中间派将领的领袖人物,他做为韩常的副佐说一句圆场的话是再好不过的,当然也是为完颜宗弼解围。
完颜活女当着完颜宗亨的面,也得尽量维持金军高层的团结,毕竟他不愿得罪中间派的将帅,于是话锋一转,道:“都元帅,末将原立军令,率本部三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