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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下亦是明白有些时候这种提议只不过是设想,难以在战场上完全实现,但我们至少能在战争的空隙之间来实现,何况凤凰山书院已经开始研制这些军中设备。”
李纲诧异地道:“没想到那些学子们动作这么快!”
“痛定思痛——有些事情非朝夕可就,但可以慢慢来,只要有人去努力,相信会一步一步地做好……”
李纲虽并不太看好,却不能不对王泽的坚决感到赞叹,一件看来几乎不可能有成效的事,或可说一件在一代人、甚至几代人也看不到头的事情,能去锲而不舍地去做,本身就需要极大的勇气。不禁为之感慨万千地道:“德涵大手笔,我实万万不能及矣!”
王泽毫不在意李纲自谦的夸赞,他此时有点被自己的决然所渲染,继续道:“他日在河朔、燕山的战事中,禁军必须保持旺盛的士气方能力克强敌,一雪靖康之耻,而保持长久士气的手段不能单单凭借国家大义,金钱亦是不能长久维持,而是要以一种关心士卒,尽可能为他们保证温饱、舒适,如此才能让他们竭力对抗女真马队。好在这场西征暴露了不少缺憾,不过能在朝廷意料之中毕其全功,朝廷大臣们可以安心做下来补救,这也算是这场战争最大的收益。”
李纲却笑着道:“西北大部收复,也算是一改自仁宗年间失去的牧马场,只要善理马政,不出十年朝廷就能组建一支能与女真鞑子一较高下的精锐马队。”
“这是当然,西李之所以猖狂百年,不过是凭借横山山讹与河南地的河曲马而已,女真人亦是对河曲马青眼有加,没有此马他们的鉄浮屠连仗也没法打,这不正好,女真人的马源这回攥到朝廷手中了。”王泽眯着眼睛,颇有调侃意味地笑了笑。
李纲亦是快慰地笑道:“等了许久,不妨再等等!”
王泽饶有意味地盯着李纲,若有所指地道:“那就再隐忍几年再说吧!”
二人正在说这话,文细君端着一个精致的果盘轻步走到小亭子内,笑盈盈地道:“相公——李大人来了仅仅两杯清茶,不免太过小家子气。”
王泽眼看文细君端着的果盘上,放着不少时鲜水果,不禁笑道:“与李大人君子之交,却没有想起来这些花花琐事。”
李纲所来只为国家大事、朝廷要务,对那些繁文缛节、珍馐奇伟并不感兴趣,当然他对于文细君的诙谐只得报以微笑。文细君虽然没有名分,但她自从北上汴梁后就宛然成为了继茹夫人之后,王泽府邸的新女主人,在朝野看来虽不可理喻,却又自在情理之中,男人嘛!府邸中总要有个女人才是。
“文夫人何须客气,德涵说的是,君子论道,杯水足矣!”
文细君正要放在手中果盘,闻言脸色稍变,显的愕然、惊诧、更多的是不知就里的欣喜,平平淡淡的‘文夫人’三个字,听起来虽然没有任何新奇之处,但对于她来说,却不可或缺地等待了许多年的期望,能从李纲这样德高望重的士人口中说出来,至少表明很大一部分士人对她和王泽之间的关系有了相当程度的认可,怎能不令她在诧异的同时,又感到一阵几乎不可压抑的欣喜。
不只不觉间,她那双乌亮散发着期盼的眸子,偷偷转向王泽。
王泽却脸色凝重,语气有些生涩地道:“细君,我与李大人正在商议国事,你先退下吧!”
文细君见王泽神色间并没有对李纲言论有任何异样,不禁心下黯然失落……
,但她还是强打笑容,用她那可人姿态放下果盘,柔声道:“李大人稍坐,妾身告退。”
待文细君下去后,李纲目光深蕴地看着王泽,道:“明日唐格回京,不知德涵当何处?”
王泽刚才虽然态度冷淡,但他并非不明白李纲话中深意,士林中对他这位不纳妻室的单身执政评论从来没有减退。他亦是并非不愿认可了文细君,但对柳慧如那分真情,对朱影保留的这份超然,令他不可能再给文细君任何名分,侍妾对她来说又是一份侮辱,与其如此不如保留她的自由身,但那一份尊严并非人人都能够理解的,文细君同样也无法理解。
当李纲提到唐格,打断了王泽的无限遐想之时,他才意识到今日二人之间的谈话开始进入正题了,当下收了收心神,云淡风轻地道:“唐大人有平策之功,西北战局若无他从中权衡,恐无今日之功!”
李纲听罢不以为然地一笑,他做为枢密使自然明白唐格坐镇长安,对于西北战局或有重要的作用,但他更加明白王泽在其中的不可或缺的作用。
王泽在汴梁两年时间,除了那些离经叛道、却又行之有效的鼓励工商手段外,不仅对战争期间整个沿河的稳定起了决定性的意义,而且在暗中调解西侍军和北侍军并宣抚司等衙门的矛盾,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场战争说白了就是一场按他意愿组建的禁军、打的一场按他思路来的战争,从三路进军到进入兴庆,王泽的策略与思想无不贯彻始终。很多事情如对付曲端这个刺头,唐格亦是没有良策,最后还是他把曲端制的不敢有所抵触。
“德涵就不要谦让了,既然西北、南海已经解决,西南夷已不足为患,下一步就是养精蓄锐、一雪靖康之耻,德涵当出山共赴天下大事!”李纲感到自己不主动,王泽可能还会与他周旋下去,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把自己的主张撂到王泽面前。
王泽不想李纲竟然这么直白说话,在稍稍愕然后,他亦是毫不含糊地回道:“国事艰难!还有很多不尽人意之处,李大人身在枢府主兵却是不可,如能与大人携手共赴国事,也算是一件快事。”
李纲的眉头微动,脸颊闪过一抹难得的怪异颜色,但他还是笑了,与此同时王泽也陪伴着他爽朗地笑了。
没有太久,朝廷中新一轮的重臣变动开始了,孙傅自请郡后被加侍中并宫观,宇文虚中也因被弹劾碌碌无为,而自行请郡外放,李纲罢枢密使、除参知政事,范宗尹罢礼部尚书、除参知政事,赵鼎罢兵部尚书、除参知政事,秦桧罢参知政事、除枢密使,许翰罢学士同签枢密院事、除枢密副使,朱胜非罢枢密副使迁吏部尚书,唐格出任沿河四路宣抚使兼汴梁留守,王庶转陕西七路宣抚使,唐重回朝除兵部侍郎,吕好问迁户部尚书、赵开加户部侍郎仍主持四川总领所事务,刘豫权刑部尚书、谢克家罢户部尚书、出太保、大学士出知嘉州,吕颐浩加太傅、开府仪同三司致仕、张浚罢御史中丞、除权兵部尚书,张邦昌罢汴梁留守、致仕,王云仍然担任礼部尚书、胡安国入朝担任工部尚书。
李光由兵部侍郎迁礼部侍郎,韩肖胄罢礼部侍郎,除龙图阁学士、知顺天府,程振以天章阁学士、知明州,陈邦光罢知顺天府,除陕西宣抚副使,、吕祉任翰林学士承旨、洪皓以翰林学士同知枢密院事,辛炳回朝除工部侍郎、欧阳辙罢翰林学士、除宝文阁直学士、出知温州,陈东以龙图阁侍制、权南海宣慰司干办公事,万俟禼除御史中丞,张九成担任卫尉司卿、王直则正是接掌支卖司提举、迁宝文阁侍制,何铸权大理寺卿,欧阳伦随大军第二批回朝,被授太府少卿,封静海开国县公爵,薛立权海门军……
王泽终于如愿以偿地升任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成为蒸蒸日上的大宋皇朝名副其实的掌舵人,历史终于翻开崭新的一页。
决战卷
上苑桃花朝日明篇
第一章
如果说江南的三月是春暖花开、景色怡人,那四月的天气不冷不热,是最适宜人们出行的季节,午后、日头正当顶头,整个行在笼罩在明媚的阳光抚慰中,江南的士子、女儿无不尽情享用一年中难得的好节气,成群结队的士子出城踏青,为数不少的妇人们亦是毫不避讳地穿红戴绿,嬉笑于江畔、湖边的花草田径边。东南士风原本就比北方开放,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无论是世家贵妇还是市井妇人,在出游的时节哪个不是穿上自己最喜爱的衣物,带上平日里深藏在首饰盒中的首饰、珠玉,或几人同行、或在家人的陪伴下,在外尽情享受属于她们的季节,江南美景在她们的点缀下,显的更加春意盎然。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生,沙场秋点兵。马做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白发生前行”
在玄武湖畔行宫中,朱影悠然自得地坐在阁台内的高背软椅上,雅致地品着翡翠杯里的葡萄酒,在她微微发红的俏脸上,莹润着春天般地笑容,匆匆数年飞逝而过,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