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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本来早就应该说的话,只要令狐显能侥幸活下来,索性给他个人情,无论怎样,令狐显一生都摆脱不了出身来罗家的名声。
当夏军在左翼的进攻发起时,给宋军心理上的震撼是惊秫的,此时和刚刚发生的小规模战斗不同,夏军在宋军左翼第一波攻势开始后,随即又有两队马军杀了上来。来罗明珠在初次进攻时,就毫无保留地投入自己能够投入的全部兵力,他显然是在孤注一掷,希望凭数万借马军强大的冲击力,把宋军左翼一举击溃,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宋军中军侧翼实现突破。
赌注压得不小,一旦宋军坚持下来,夏军的进攻将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但来罗明珠有这份信心,他对自己手下天都军有着痴迷般地自信。数万夏军马军扬起遮天蔽日的沙尘,呼喊着冲向宋军左翼,很少有人能直接面对这种压抑的气势,宋军军锋一些将吏感到自己的手在发抖、腿脚一阵酸麻发软,但没有军令,谁也不能擅自离开自己的阵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铺天盖地的铁骑,一步又一步地向自己压过来,这些将吏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点。
邵兴担负全军左翼重任,由于此战将面临夏军精锐的马军,在他再三要求下,将云骑侍卫大军分成两个部分,在军阵的正面放置由侍卫大军的非马军部队和数千乡军组成的前锋,他们用为数不多的转运车构成左翼的锋面,以正统的步军军阵来迟滞夏军马军的势头,或者可以说是用这些人的生命来换取时间和空间。
而他上万名马军主力分为两部,董摩坷率数千马军在最西面的外围机动,自己亲自率领其他马军在左翼军阵后方,距离步军军阵有近两千步的距离,一营一个小阵,相互间闪开百余步的距离,这样部置,有利于马军随时反攻,以支援前方的军阵。
云骑侍卫大军的辎重转运部队、杂役部队还有乡军的装备并不精良,好一点的是辎重转运部队,他们还算是有转运车的保护,配备一些威力强大的弓弩,为马军服务的杂役部队和乡军可就惨了,有很多人甚至连最基本的全身护甲也没有,他们手持简陋的兵器,心惊胆战地看着夏军铁骑迎面扑来,很多人的脸色苍白、裤裆都是湿湿的。
“发射——”
随着号旗的挥动,各营队军官扯着嗓子嘶喊,大家终于重重地舒了口气,与其眼睁睁地看着夏军不断接近,不如拉动手中的弓箭,至少在临死
前能侥幸拉个垫背的。
开始还是有组织的发射弓箭,三发过后,夏军已经非常接近,宋军的弓箭有些凌乱,虽然也接受训练,但他们毕竟不是专门用于格斗的部队,在临阵上不能和禁军重装步军相比。对付几千夏军前来袭击的马军倒好说的过去,数万马军的冲击,从气势上就令这些不曾直接接敌的部队胆寒,何况弓箭临阵三发而止,比不上禁军步军装备的神臂弓与床子弩犀利。
在前面督战的云骑侍卫大军都指挥使司知杂事朱聪,眼看夏军逼近,军阵锋面将吏已经有些自乱阵脚,不禁焦急万分,他深知这支杂牌军不是夏军马队的对手,对他们并没有抱多大期望,但敌军未到阵脚先乱,无异于自取灭亡。
“镇定——镇定——不要慌张,在车上刺死他们——”他大声呼喊,但他的努力收效甚微,战场上的嘶喊声湮没了他的声音。
令狐显的部队不负所望地冲到了宋军左翼锋面,所部马军伤亡亦不算太大,面对软柿子,夏军士气亦是高涨,嗷嗷地拼命冲击宋军军阵。
在转运车之前,两军展开了激烈搏杀,夏军马军的冲击势头虽然被暂时挡住了,但夏军不断以重械攻击转运车,宋军在车上车下拼死抵抗,双方绞杀成一团,不断地有人惨叫倒下,在战马的嘶鸣声、将吏的喊叫声中,双方还是拥挤在一起拼死厮杀。
虽然这群杂牌部队拼死抵抗,使冲上来的夏军遭到比冲锋时更大的伤亡,但他们的抵抗显的顽强而又无力,许多没有盔甲的杂役和仅有皮甲防护的乡军与身披重甲的马军厮打在一处,他们的刀不是最精良的,很多时候根本无法砍透夏军的重铠,唯有捡起夏军的兵器和夏军作战,很多悲壮而又无奈的壮举一点又一点地发生、湮没、再发生、再湮没。
宋军前方坚持没多大一会,整个军阵被一点有一点地压缩,军阵中被夏军马军突入,如同一个遭受铁锤重击的石块,一层又一层地被削薄、碎裂,整个军阵已经呈现出崩溃的迹象。
朱聪在几十名中军卫卒的保护下,死战不退,和夏军涌向前来的马军激战,当他手刃了六七人后,却冷不防被一把狼牙棒集中铁兜,鲜血与脑浆顿时崩裂而出,整个人哼都没哼一声,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做为侍卫大军都指挥使知杂事,他是禁军高等武官,正因为此,他有幸成为伐夏之战中阵亡级别最高的一员武将,而早先的张严被定位在伐夏之战开始之前。
邵兴看不清前面发生的战况,只能从急脚子不断报上战事上,得到前锋交战的情况。对于夏军即将突破前军,他并不在意,他原本的目的就是以前军做为第一批牺牲对象,瓦解夏军冲击力,再用后面马队的强大突击力,迎面给这群叛羌重重狠狠地一击。
有的时候,必须有人为全局作出牺牲,辎重转运部队和乡军,自然而然地成为第一批牺牲品。
第四章
不多时,宋军左翼的前军虽然竭力抵抗,但仍然无法阻止夏军马队的强大突击力,辎重转运车也没有战车坚固的抗打击力,几次来回反复冲击,在很多战车被击毁后,整个军阵很多地段被突破,前军将吏只能聚集在几处利用剩余的转运车结阵自保。
“是时候了——”邵兴眼看前军军阵被夏军突破,很多将吏来不急退却,惨遭夏军骑兵的屠戮,但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至少使夏军马队失去了速度上的冲击力,而且前军将吏仍然在进行的殊死抵抗,令夏军大批马军无法形成迅速的突破,相当一部分马军陷入和宋军各个小阵的缠斗。
“出击——”
随着云骑侍卫大军双金紫剑奔马贯日帅旗的挥动,云骑第一军指挥使折彦中,立即率领三千马军向突破前军的夏军开始反击,邵兴还是没有把第一军全部投入反击,留有一半兵力在后方做为预备队,以备应付夏军后队可能造成的更大危机。
由于宋军前军结成很多小阵阻挡,使夏军马军的扩大突破口受到很大制约,很多骑兵在冲到前军后方时,已经不能保持战马的速度,而且马军队形也被零星的军阵打乱。当他们看到后面一排排宋军马军嗷嗷地冲上来时,慌乱之下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和距离重新策马冲击,当宋军马队气势汹汹地压上来时,他们只能硬着头皮迎战,当然首先迎面而来的是宋军惯有的弩箭射击。
两支马队瞬时间交汇碰撞在意义的那一刻,景象有为的壮观华丽,这是强者和强者之间忍耐力的碰撞,是一次意志的较量。但失去冲击力的夏军几乎是在原地迎战,岂能是几乎不可能停止下来宋军马队的对手,仅仅是数千马军冲过身边的气势,就足以令他们胆战心惊,接战的时候在最前面的人很少能逃过宋军刀锋,成群的夏军骑兵被宋军冲落在马下,有的被砍翻,更多的是被冲撞落地后,爬不起来任由后面的战马碾踏而死。
折彦中乃府州折家族人,他和当年被王泽斩杀的折彦质同辈是堂兄弟,或许是王泽对杀死折彦质心存那一点点的愧疚,所以对他河东折家有心照顾,在府州路被并入延鄜路后,王泽暗中运作,使折家几位子弟顺利地融入西军,新军制侍卫大军成立后,在吴敏的操作下,折家子弟占据几个镇统制官的差遣,不几年的功夫,折彦中便从这些折家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军指挥使一级的高等武官。
但他不愧为西侍军一员骁将,全身披挂重甲、铁兜下的脸上罩着青铜猛虎面具,持刀冲在了最前面,转瞬间死在他大刀之下的夏军就有七八人之多,一副青铜面具上渐满了党项军卒的鲜血,配上狞形的猛虎图案,如同凶神恶煞般地恐怖,令夏军将吏无不惊恐策马避让。
双方终于混战在一起,宋军马队的冲击力丧尽,但他们可以得到步军的支援,虽然人数上居于劣势,还是能在局部对夏军形成优势,毕竟马步协同作战拥有对单兵种的巨大优势。
左翼、就在左翼这片战场上,双方的将吏舍生忘死地相互厮杀,夏军虽然有上万人被宋军缠住,但外围还没有参战的马队仍然占有机动性上的优势,就在宋军左翼打的热火朝天之际,来罗明珠指挥的万余马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