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影镇定地笑道:“素荷,你也累了,不用服侍我了,咱们姐妹聊聊天吧!”
“聊天……”李素荷惊诧地望着朱影,好多年来她这是第一次听朱影说与他聊天,对她而言,这个词实在是太陌生了。
外廷,封元奉命戍守都堂到内廷的通道,他本就是金枪班指挥使出身外任,班直侍卫和他之间多很熟悉,调动起来颇为顺手,所以这一夜的前廷关防就由他担负。他在睿思殿外右角门巡查关防,正与一名曾经熟悉的将虞侯说话,忽然一名内侍磕磕碰碰地跑来,对班直侍卫厉声呵斥,亦是充耳不闻,一直向角门这里跑来。
当值关防侍卫们还没有见过这种情景,纷纷亮出随身兵仗器械,封元亦是紧握剑柄以观变动。却看到这内侍跑近,捂着左臂、满身鲜血,他不禁惊道:“怎么了……为何这般狼狈?内廷……”
内侍跑到封元面前,已经是脸色苍白、痛的呲牙咧嘴,没有等封元说完话就喊道:“太尉——内廷有变,请太尉速速前往慈宁殿救驾……”
封元打了个哆嗦,脑袋里顿时一片混沌,他还没有想过大内竟然出现变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恍然中急促地道:“慢慢说——到底发生何事?这不是陈殿头嘛——慢慢说、慢慢说。”
来者正是曾经为王泽报信的陈源,但见他咬牙忍住痛,道:“一伙班直宿卫谋逆叛乱,正在攻打慈宁殿,请太尉速速勤王。”
说倒班直侍卫叛乱,在场的殿阁宿卫班直侍卫脸色当即都黑了下来,做为皇家最亲近的宿卫亲军,他们大多是父子儿孙世袭,由于他们是皇家亲随,有着传承已久的自豪感和荣誉感,任何时候都高出其他侍卫亲军不止一等。当年封元从班直中出来,除了自己想进入军中建功立业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班直侍卫中世家子弟的排外性,使其它调入班直的军将很难立足,若不是封元有首登汴梁城的名头,压根就不可能在班直中呆上多年,一直做到金枪班都虞侯才进入了殿前司。当年的大内侍兵叛乱让他们这些班直侍卫一直世代引以为戒,而此时竟然又出现如同仁宗朝时代的兵变,着实令他们感到羞愧万分。
那名将虞侯握刀在手,双目圆睁,气急败坏地道:“还等什么?咱们一同奉召速速勤王戡乱。”
第二章
封元在众人惊愕不已又火爆三丈的时候,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地心潮,此时他已经渐渐镇定下来,他瞪了一眼将虞侯,冷静地盯着陈源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地道:“班直叛乱当勤王福宁殿,为何说是慈宁殿?陈殿头……”
他不能不多做考虑,毕竟后宫制度森严,无故不能擅带兵仗器械入内,尤其是后妃所居的内里,何况兵变之时应当救援皇帝所在,为何要去太后居所,哪里有不取皇帝反要杀太后的道理?
陈源见封元疑虑,众班直侍卫亦是瞪大眼睛、怒目相向,个个都紧握兵仗器械,他明白自己只要一句话说不对,就会被这群军汉立即拿下,当下委实有些急了,强忍着几乎不可忍的疼痛,高声道:“哪个知道?横竖逆贼在慈宁殿外,太后令内侍正在固守宫门,事已万分紧急,你等若是去晚,可是挠逗之罪——”
封元忍不住打了个寒栗,这小内侍陈源说的不错,无论如何,万一陈源所言是真,自己犹豫不决,被逆贼攻入慈宁殿,到那时自己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经皇家利刃砍的。左右没个主意,他在这群班直中官阶、差遣最高,又是奉命值戍关防,不得已只要压上这一局,当下断然道:“睿思殿后已无多少班直置戍,想来逆贼不过区区数人而已,李虞侯率五为弟兄去福宁殿,马福你去前殿呼唤弟兄们勤王,我带二人去慈宁殿听候太后差遣。”
将虞侯惊诧地看了看封元,封元的调遣算是正理,侍卫应当全力拱卫皇帝,但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他们六名侍卫还能够抵抗片刻,封元仅仅带两名卫士的确是单薄了些,恐怕难以济事,但时下事情紧急不能多想,目前也只能先抱住福宁殿再说了,只得拱了拱手道:“太尉万事当心。”
正当他们分头行事之际,六七名戎装班直侍卫打扮的汉子,正在与内侍交手,他们使用的都是在宫中宿卫时的短刀,内侍们同样没有兵刃,手中的把式五花八门,甚至有宫中的铜灯柱与被拆下来的桌椅腿。
“弟兄们,加把劲冲进去,咱们斩了这老妖婆——”暗夜中,一名高大的壮汉大声呼喊,声音中伴随着稍许地颤抖。
其他五六名汉子呐喊着,挥刀砍杀内侍,内侍们竭力抵抗,虽然人多势众,毕竟他们平日里是侍候皇家的阉人,岂是号称军中健锐的班直侍卫对手,不但有人惨叫着被砍倒在地。
眼看着内侍倒地者越来越多,能战者还剩十余人,叛乱班直却无一人伤亡,此时援军还未到达,人人都认为这伙叛逆已经稳占上风,马上就要攻进慈宁殿前院,内侍们手下软了许多,只是与叛军周旋,很少用命死搏,心下都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正当王泽正在都堂无聊地当值,前方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塘报送来,他索性躺在自己公厅中的硬榻上闭目养神,暂时抛去近日里烦心的事情,自己一人好好静一静,反正外面的公阁中有几名官吏处置平常事务。
正在他昏昏欲睡之际,听到外面一阵纷杂地嚷乱之声,随即一阵凌乱地脚步到了他的公厅门口,正要坐起身来,却见门被推开,一名内侍闯了进来,门口站立着两名都堂属员。
一名小小的黄门竟然敢不经通传,直接闯入执政的公厅,王泽未及多想,看也没看地霍然坐起身来,高声呵斥道:“大胆,这里也是你一个小小阉寺胡乱进入的嘛?”
来着正是一路飞奔而来的陈源,由于他跟随了侍卫马福一段路,所以才能在严禁飞奔的宫禁得以这么快到达文德殿外的都事堂,眼看王泽发怒慌地跪倒在地,叩头道:“相公恕罪、相公赎恕罪,小的陈源并非有意冲撞相公,实是内廷有变,不得已请相公速速救驾。”
“陈源——”王泽的脸色在稍有和缓之后,心中旋即咯噔一下,脸色霎时又变的苍白,遽然站了起来,颤声道:“内廷有变——何事?快说。”
陈源道:“班直叛乱,太后遣小的诏外廷相公速速勤王,已有他人调内务府班直侍卫人手前去戡乱了。”
“前面领路,速速去内廷勤王。”王泽生怕朱影有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飞到慈宁殿,
但他快步走到都事堂大堂之中时,却闪出一点恍惚的念头,停下了脚步。
“相公为何止步不前?”内侍见王泽停步犹豫,忍不住详询。
王泽猛然转首,冷冰冰地看着那名内侍,道:“委屈陈殿头片刻……”随即厉声道:“来人,着属吏请这位陈殿头在都堂内歇息,好生招待,本相未回来之前,不可擅离,违者重处。”
陈源着实吃了一惊,浑身颤抖不已,惊恐地道:“相公这是何意?小的可是慈宁殿执事殿头。”
“这个本相知道,内廷事多,望且海涵!”王泽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源,尽管陈源已经是张去为的亲信并得到朱影的信任,但在这个节骨眼上,陈源并不是可以信任的人。他考虑到近来一连串地事情接连,这场宫中侍兵的谋逆绝不会是无缘无故,谁也不会冒着被诛灭九族的危险去做下这天大的营生,没有绝对巧合的事情,天下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既然他能够在这一局政治斗争中反败为胜,谁又能料到那帮人不会狗急跳墙,反咬一口。自己若只身入宫,岂能知宫内没有伏兵,要是贸然引班直入卫,那毕竟班直侍卫已经归内廷调遣,外朝不能干涉,而要是率人深更半夜持械入内廷,万一是诈,自己将会百口莫辩。
当两名胥吏将一脸无奈地陈源带下去后,王泽再次吩咐都堂几名官员,火速请孙傅等宰执大臣入宫,他自己只是在都堂前招呼两名内侍,在通往内廷地甬道上徘徊,当他犹豫地徘徊一阵,忽然快步向内廷快步疾走。
正当内外廷一片惊疑的时候,眼看叛乱班直侍卫就要进入殿院大门,由于战事期间,慈宁殿门户不闭,叛军只要进入大门,眼望着就是大殿阁门,里面正处境不乱的朱影就要大祸临头。
“反贼勿要猖狂,封元在此,还不速速就擒——”在叛乱班直就要冲进慈宁殿之际,封元与两名班直侍卫刚刚赶到。他眼看内侍尸横遍地,叛军就要冲入大门,不禁惊怒交加,大呼一声,当先拦在叛军之前,手起刀落砍翻一名正向门里闯去的叛乱班直,整个人横在大门之前。
叛乱班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