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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踏着前面倒下同伴的尸体,向城垣疯狂地冲杀。
张立煌感到势头不太对,从规模上看,这是自开战以来,三佛齐准备时间最长,兵力投入最大的一次攻城。与往日来一次大规模进攻之后,都是连续几次小规模进攻不同的是,连续一个时辰的大规模进攻之后,几乎没有多长时间间断又一此大规模的进攻,显然是一次有组织的狂涛似地全军进攻。他只觉得肾上腺一阵亢奋,日日小战有何意思,这才是真正的较量,趁此机会,好好地教训一下这帮蛮夷。
“给我杀,狠狠的杀,杀尽这帮蛮夷——”
由于地处海岸连接海港,水波城北壁没有护城河,只在临战前挖了一道干涸的深沟,几天来被三佛齐军卒填上几处,顺着这几个通道,越过残破的羊马墙,三佛齐的步军不断地接近城垣。
宋军的远程打击器械仍在不断地杀伤三佛齐的军卒,抛石机大部分已经换成石弹,偶尔根据观察吏士的旗号,对人群密集处换发雷火弹。这种雷火弹是军器监早期制作出的守城专用火器,专门由抛石机发射,获弹由薄铁皮、黑油、铁钉和黑火药组成,爆炸威力极大,一团燃烧的火球四散,铁销飞散四处,被击中之处、人马俱裂、伤嚎成片。
虽然宋军守城器械犀利无比,但三佛齐军队还是依靠人海战术,把近百云梯成功地架在城墙上,下面的军卒用包铁木盾结成严密的防护层,抵御宋军弓箭的杀伤。城上宋军立即转变战术,正面以擂木,油汤打击登城的蛮兵,侧面由弓箭手从背后射击云梯上的蛮兵,滚地的油汤被火把燃起了成片的火海,很多人来不及逃走被活活地烧死。
城外三佛齐军队残留的箭楼与抛石机,还是对城头上的宋军造成不小的杀伤,在宋军船弩与床子弩的攻击下,箭楼被击毁大半,上面的弓箭手伤亡惨重,但毕竟还是有漏网之鱼运动到箭楼弓箭射程之内。抛石机体积比箭楼小于、距离又远,宋军在城内的抛石机无法精确攻击,船弩巨矢即便是能命中,亦不可能向打击箭楼一样将其完全击毁。
城门是进攻的重点,上千人顶着鹅洞缓缓开到,以巨木攻城锥撞击城门,水波城各门均是由厚木外包精钢,防御力极强,但在攻城锥的不断撞击下,也显得有些单薄,不断发出‘咚咚’的巨响,令人惊秫不已。
眼看鹅洞和攻城锥的巨大威力,欧阳伦就气不打一处来,大骂这些蛮人果然是处心积虑要与朝廷打上一仗,为了进攻几乎不可能攻下来的石头坚城,他们对宋军保密程度不太高的鹅子洞、攻城锥等器械了解程度很深,并已经制造出了成品。
由于巨大的攻城锥的威胁,城门内层的千金栏机括已经开动,一旦城门被攻城锥打开,城上就会放下由锻钢制成的千金栏阻挡一阵,争取时间堵住城门洞。
仗打了一个多时辰,城上宋军已经换上一批,轮换下来的正在城下休息、吃饭,以备等会再战。城外的三佛齐军队,仍在前仆后继的冲城,丝毫不见有减弱的迹象。
“娘地,这帮蛮子,这不是人……给我顶住……”
“军帅,东面蛮兵上……上来了,刘大人请军帅增援。”
“混账,怎么能让……罢罢,增援没有,叫刘元顶住,把蛮兵打下去,不然,本帅取他首级。”
由于三佛齐军队这次重点进攻发展到了北壁和港口,张立煌立即留军副指挥使刘元代替自己镇守,他率兵到达了北壁与欧阳伦会合,刚刚与快步走了过来的欧阳伦说了几句话,就接到刘元的请援,不禁火气上升,高声怒骂。
欧阳伦冷眼望着呼气冲天的张立煌,他认为三佛齐军队把进攻重点突然转到北壁,张立煌就匆匆前来,明显瞧不上他的军事指挥能力,心下早就存有几分不快,又见张立煌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咆哮,忍不住火气生来,道:“太尉在此坐镇调度,某率精锐前去城墙上御敌。”
“你——”张立煌惊诧地道:“大人乃文官,海门守臣,岂可亲临矢石,断不可行。”
欧阳伦更加认定自己对张立煌意思的断定,脸色勃然变色,拔出佩剑道:“此剑乃某赴任之时,恩师所赠,意在为朝廷开括南海。今太尉以为某一介文官,守尚不能,谈何言道恩师拳拳深意。”
既然提到了王泽,欧阳轮的态度非常坚决,张立煌不再坚持己见,颔首道:“大人切要珍重,断不可轻易草率。”
欧阳伦淡淡地笑道:“太尉且宽心,文官亦能上阵杀敌。”
今日,这一场激烈战事,使欧阳伦感触颇多,多日来,在南壁甚至整个海门军,还没有发生如今日北壁这等惨烈战事。他既然请命担任海外守臣,就已经注定要面对血与火的考验,刚才他的腿委实有些颤抖,令他暗自感到羞愧。
张立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沉涩地道:“大人多带些精锐前去。”
欧阳伦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一丝不信任,当即正色道:“城头交战,何须太多,只需数百刀斧兵即可,太尉好生守住关防调度兵马,某去去便回。”
当欧阳伦率数百步卒,赶到北壁东城墙东段,眼看城上,宋军与蛮兵正扭打在一处,不断有蛮兵登城。
由于水波城城池太大,城墙太长,原本是要建设成一座能容纳十余万人的海外大郡,此时才有三四万居民,八九千驻军,又要分散在各关堡,所以水波城防守兵力明显吃紧。战时,又签发城内丁壮,尚嫌不足用度,四壁守御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还要留在一支预备兵力,使城墙上防御能力大大减弱。一旦兵临城垣,宋军很难进行有效的反击。
难也得上,不上就很难定的住三佛齐军队潮水般地攻势,欧阳伦别无选择,挥舞手中的长剑,咬着牙大呼:“把这帮蛮人给我打下去——”
随同他前来的宋军将吏呐喊着冲了上去,加入了战团,刀剑毫不留情地向三佛齐军卒身上招呼。
城墙上已经聚集一二百名三佛齐蛮兵,宋军力量单薄,在狭小的区域内,很难将这群蛮兵反击下去。同样,三佛齐的蛮兵也难以短时间内占据这段城垣,毕竟城墙上宋军无论是人数、还是兵器都占有一定优势,他们结成弧形阵势与宋军近战,以掩护更多的人登城。
数百名宋军生力军的加入,使城头上的形势为之改变,手执斩马刀的宋军步军在城头搏杀,占有很大优势,又能使部分弓弩手脱离近身厮杀,在马面上从侧面狙击登城的蛮兵。
斩马刀倒底是近战利器,长而锋利、城头搏杀、无环刀之短、大枪之长,占尽优势。三佛齐的蛮兵被涌上来的宋军,一刀一刀地砍翻在地,他们简陋的盔甲,尽管在刀枪上也有犀利兵刃,但在装备精良的宋军眼中,三佛齐军卒的装备根本不堪一击。
不少在城头搏杀的宋军个个身披重铠,尤其是一些身披冷锻重铠的将吏,他们毫不畏惧对方锋利的刀枪,敢于独自一人杀入对方的人群中厮杀,因为拥挤在狭小空间,三佛齐普通蛮兵的刀枪根本不能砍透冷锻重铠,反而会被这些身披冷锻重铠的宋军将吏用斩马刀一扫就是一片血光。
欧阳伦在后面,由十余名军卒保护,为鼓舞士气,不断高呼封赏价码,这个时候,赏赐钱帛是最有效的激励手段。他也不在乎这点赏赐,水波城的府库里面不缺这点钱,何况这仗要是打输了,整个府库里的成箱的金子、银块留着有什么用,不统统成为别人的战利品了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大纲、轻小节,通定远心得,可得南海大势。’这是欧阳伦临行,王泽淳淳交代,他铭记于心,而且运用的非常有心得。
看到军卒们在赏赐的刺激下,红着眼睛拼命地砍杀,他再次感叹王泽对人性的总结,面对生死搏杀,谁也不在乎空喊舍生取义的论调,能让人用命去拼的还是美女和金银,其它的都是扯淡。
由于弓弩手集中在马面上竭力进行阻断射击,就是说根本不在对准人,而是固定在某个区域,使这个区域成为难以越过的死亡地带,登城的蛮兵逐渐后援不继,城上的蛮兵越战越少,剩下的不是弃兵投降,便是被砍杀,被突破的城墙又开始一段一段地回到宋军手中。
欧阳伦透过垛口,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蛮兵,咬着牙道:“用火药包,用猛火油,烧死他们。”
当宋军使用近战火器——火药包和猛火油这两样守城利器后,城下一片鬼哭狼嚎,一股烧焦的肉味和浓烈的黑烟窜上城头,呛的宋军将吏不断咳嗽。
城内能用上的防守器械一股脑地全用上,打的三佛齐军队死伤成片。
在残破的攻城器械、恐怖不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