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宗泽病故——”朱影脸颊当即亦是煞白,震惊得程度丝毫不亚于王泽,对于朝廷来说,宗泽或可说是沿河防线的擎天之柱,对于这位老臣,无论是朱影、王泽还是孙傅、李纲等人都是信任有加,不带有任何偏见的认为、他是最有能力控制那群骄兵悍将的大臣。而他的突然病故,无疑使对金防御的一大损失,朝廷很容易招一名宣抚使,却难再找一位向宗泽这样的节臣。
“宗大人一去,朝廷不亚于损失十万大军!”王泽十分痛心宗泽的病故,他每每想到按照另外的时空,宗泽应当在三年前郁郁而亡,并自得地认为历史时空已经改变,人的命运在变,生命或许也随之改变。
宗泽这位无论在才智、声望、资历上都堪称无可挑剔的节臣,由于他延续数年的生命,使得宋军在沿河防线布置日趋完善,流寇山贼纷纷臣服朝廷治下,其功勋不可不谓之不丰,朝廷对他的依靠不能不说是倚重,他的撒手而去,对朝廷造成的动荡,不能不令王泽忧虑。
王泽沉默半响,才沉沉叹息一声,轻声道:“雪上加霜、雪上加霜啊!”
“相公以为朝廷当如何处置?沿河四路宣抚司不能无人。”在这一刻,朱影第一个还是想到了王泽。
王泽稍事稳定心神,心中飞快地盘算宣抚使人选,但选择一位既能够得到朝廷众位宰执信任,又能够节制沿河诸将,威震金人的节臣实在是不易。
“怎么,没有合适的人选?”朱影见王泽沉吟不语,忍不住出言相讯。
“有一人或可,只是怕他不愿成行。”
“谁?”朱影看着王泽忧虑的面色,猛然想到了李纲,失声道:“相公所指是李纲。”看到王泽点头,朱影肯定了心中所想,以李纲恭掌枢府副使之任,让他出任边帅职事,虽然是赋予方镇要职,但这毕竟是离开中枢,他不一定乐意奉旨就任。这几年来,由于李纲多次带头以皇帝年长,要求朱影逐渐归政,使朱影对李纲颇为不满。她有些犹豫地道:“难道满朝文武除了李纲,就没有人可胜此任?”
李有与李素荷是朱影的亲信,说话除把握与王泽的君臣身份外,她也不必顾忌太多。
“当然有——”王泽显然已经胸有成竹,他朗声道:“不用说朝廷诸公,就是地方守臣也不乏其人,然若论内外局势,李纲却是上上人选。”
朱影还要再问,待见王泽面上漾起轻松的笑容,立即闪出一个念头,明白王泽为何说胜任宣抚使不乏其人,李刚却是上上之选,这是在着手将李纲暂时赶出朝廷的绝佳时机。当她洞悉王泽心思后,禁不住自问李纲在这个时候离开朝廷是否合适,王泽倒是怎么打算的?
“太后,宗大人病故非小事,当招宰执共议。”王泽想了想又道:“臣请郡折子正可奉上。”
“也好,事不宜迟,请相公稍后赴都堂等候垂拱殿宣诏。”朱影无奈地笑了笑,话题一转,又道:“至于柔福帝姬逃回的事情,你怎么看、难道相公没有见过柔福帝姬?”
王泽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臣对这位帝姬毫无印象。”正说着,他眼前忽然闪过一点影子,细细想想,忽然泛起垦岳御苑中那位天真活泼的白衣少女,恍然道:“原来是她、原来是她。”
朱影见王泽表情怪异,不解地道:“怎的,你见过环环。”
环环是柔福帝姬赵多福的小字,她做为柔福帝姬的嫂子,自然是喊惯了。
“那是许多年前,就是宣和五年,在正阳宫你我第一次相见的那天,对——就是那天,她只有十四岁的麽样,很是顽皮可爱。”王泽逐渐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眼前浮现出那张美丽而又顽皮的笑脸,逐渐回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脸上经不住泛起了一抹舒心的笑容。
“没想到当日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朱影眼看王泽追忆往昔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感到有些酸酸的。
王泽若有所思地道:“现如今难说这位帝姬的真假,这样吧——先遣老宫人暗中查实,在一旁再行谮别,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以免日后贻笑后世。”
在他与朱影来的那个时空,历史上的柔福帝姬的真伪,当是真假难辨、各执一词,王泽亦是不能信服任何一方的说辞,今日有幸让他碰到,勾起了他小小的兴趣。
朱影赞同地道:“不错,事关皇家体面,断不可草率行事,李有、素荷,你二人立即在宫中将宣和四年之后,服侍徽圣、王贵妃的宫人,与三大王鄆邸三大王旧家人召集起来侯旨。”
“是——娘娘。”李有与李素荷相互看了眼,躬身领命……
当王泽回到都堂公厅,见唐格正在当值掌印,当王泽缓步走进来时,唐格也看到了王泽,起身笑道:“今日德涵不该当值,如何匆匆来此?”
王泽没想到唐格会称呼他的表字,愕然间陪笑道:“正有事要面呈官家,却被内侍传传旨道都堂来侯宣,不知所为何事。”
“不知北面又有何事,宗汝霖、许崧老要用金字牌驿传,或许太后是为此时宣召。”唐格轻松地笑道,在他看来,有宗泽在汴梁坐镇,能有什么天大的乱子。
王泽心中微动,唐格尚且不知宗泽病故之事,自己该不该给他提个醒,可一旦说明,等于承认自己已经看过奏折,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权衡之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下官是来向官家请郡的”王泽不动声色地地从袖中掏出一封奏折。淡淡地道:“正好,可以趁此机会递上去请官家恩准。”
“请郡,德涵说的是请郡?”唐格惊诧地望着王泽,显然对王泽说出这句话感到意外。令他不解的是王泽在提出变法条陈,理应重新掌握外朝以利于新政推行,请郡意味着远离中枢,这与理不通,太说不过去了。不禁暗道:‘百变狡狐又在玩什么花招?’
“下官久居朝廷,按制也应当请郡外任。”王泽不待唐格细想,又重重地添上一句。
唐格听罢,暗叫惭愧,且不论王泽此话何意,但就这按制请郡已经令唐格暗自脸红,他唐格从来没有想过离开朝廷的念头。
二人各怀心事,坐在公厅内东拉西扯地谈论着漫无边际的话题,好不容易等到了孙傅、张叔夜、秦桧、李纲四人到齐,一同前往垂拱殿。
当众人听到宗泽的噩耗,表情各异、鸦雀无声、但脸色无疑都是极为震惊。
第四章
“诸位相公,宗大人一心为国,操劳过度以致身贻王事,天夺我大宋栋梁。”朱影坐于玉帘之后,声音悲哑地道:“官家偶然风寒,不能视政,哀家代官家拟赐宗大人受开府仪同三司、端明殿大学士、虢国公,着翰林学士院拟溢,不知诸位大人意下如何?”
人都去了,加官赐爵不过是聊尽人事,有谁会过分计较这些,何况宗泽御边,每每击退金人,安抚地方,不到三年,中原遍地盗寇尽数招安,诸州次序斐然,就是加开府仪同三司、爵国公也不会有人反对。
“太后圣断!”孙傅当先应了一句。
王泽刚想上前说话,不想张叔夜说道:“太后,事发突然,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应选派节臣赴任,以安北面将吏之心,防金人趁虚南下。”
张叔夜这句话无异于‘吹皱一池春水,掀起千波浪翻。’在场众人无一不是老辣的宦海人精,都敏锐的意识到宣抚使的任用绝对牵动朝中局势,大家的心思无一不集中在宣抚使的人选上,各人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不错,宣抚使委任不容迟缓,否则人心不安,强虏忧扰。”孙傅附和着倒也算是公心,他亦是意识到这是一次出牌的好机会,或许能把都堂对枢密院的劣势扳过来。
“五路宣抚使职责重大,非德高望重者不能胜任……”
唐格絮絮叨叨,王泽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他此时在想李纲是否会愿意离开朝廷,接任沿河四路宣抚使的差遣,而他的请郡在今日提出是否合适。
“太后,臣以为唐大人所言及是,沿河重任非同小可,节臣选任亦非寻常。臣以为,当从朝廷重臣中选德高望重者赴任,方能稳定民心、安抚将吏。”秦桧不经意地瞟了王泽一眼,嘴角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
王泽心念闪动,暗自琢磨秦桧的用意,他口中这位朝廷重臣倒底会是哪位?不过他对秦桧的应变能力颇为惊讶,在事发瞬间就把握下面问题的关键所在,其言语间似乎有所导向。
“那以秦卿之见当遣哪位赴任?”朱影不失时机的追问。
秦桧泰然道:“若以事论,许大人曾任同知枢密院事,现恭掌汴京留守、宣抚副使,除宣抚使本应份内事。然沿河数千里,形式多变,将吏久困边事,沿边诸将多出身西军,恐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