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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庆脸色当即变的非常难堪,足足盯着王泽半响,一言不发地拱了拱手。
和议再定,两国的边地开始平静下来,在和谈期间,边地虽然没有大的战事,但双方的小规模战斗仍然相当激烈。王泽深深明白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是为政治服务的手段,谈判桌上将要坚持与得到的利益,必须要通过战争的手段来将其巩固扩大。
在他的授意与控制下,宋军在边地对金军展开小规模袭击,并有组织地对较近的义军提供装备物资。而金军在与宋军周旋下,也展开了两次较大规模的行动,完颜娄室率万余人强渡大河对延安府进攻,韩城一战,李彦仙率部与完颜娄室激战两日,金军被迫退回河东,损失几千将吏。曲端前锋吴阶部,攻入河北西路怀州治城河内县,完颜宗翰亲引万余名重铠马军反击,吴阶被支撑不住金军猛烈攻势,被迫撤回大河南岸。
但在内线作战中,王德、郦琼等人业已全歼耶律马五的七千余人,斩首近五千级,俘获二千余人,耶律马五被迫率中军卫队归降。
当朝廷的论功受赏恩旨很快下达,曲端、王渊二人授节度观察留后,王德与郦琼等人由于全歼金军万夫队,这在宋对金作战以来的第一次歼灭金军一个万夫队,故而王德授防御使、郦琼授遥领防御使,邵兴、刘锜、岳飞、吴阶等人俱得升迁,其中岳飞论功列沿河四路宣抚司诸将第三,转两官、除京西北路都钤辖。封元亦是战功卓越,被公认为是禁军后起之秀之一,调回殿前司班直担任金枪班都虞侯,王孝仁转官忠翊郎,升任部将,邱云因病未能参战,没有得到封赏,使之深以为憾,抱怨命运不公。
南京行宫在当年南唐宫室基础上调用民力加紧修缮,已经颇具规模,为此朱影对范宗尹、蔡绛二人下诏褒奖。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娘娘——”
李素荷的声音打断了朱影的琴韵歌声,她转首见李素荷站在暖阁门旁,似有不悦地道:“何事?”
“娘娘,这是孙相公呈上来的汴梁塘报。”李素荷将一本奏折递上,悄悄地退在一旁。
“嗯——是王相公的折子!”朱影接了过来看了看,那张略施粉黛的鹅脸上绽出温馨地笑,声音也变的柔和许多。
李素荷暗自品味朱影在这些日子来,为何无论是高兴还是心烦的时候,一旦王泽的奏折到来,马上接过来细细品读,脸色亦会随着奏折的内容而波澜起伏,全然不像看其他外臣奏折,永远是一个固定的冰冷表情。
“难道真的是……”李素荷不敢再向下想了,以她在汴梁时陪伴朱影的日日夜夜,她似乎明白了些许,却又是不太明白,毕竟她年纪还小。原先还奇怪李有会在王泽入宫陛见时,就悄然屏退左右宫人,连他自己也退在殿外守候,如今她算是明白了些。
她见朱影会心一笑,装着胆子轻声问道:“娘娘何故发笑?”
朱影放下奏折,风淡云轻地笑道:“军国大事,小丫头不懂!”
第三章
“娘娘,秦相公、范大人、在外求见。”李有入内禀报。
“宣两位卿家觐见。”
秦桧与范宗尹趋步入殿,行参拜大礼后。朱影问道:“二位卿家何事禀奏?”
秦桧趋前一步,急促地道:“太后,臣就昨日廷议孙大人等对王大人议功有失偏颇,故而斗胆上奏太后,务得赏赐菲薄,冷了前方大臣、将帅心意。”
原来,朝廷对于王泽的封赏,倒是颇费一番心事。由于王泽屡次击退金人,毫不客气地说是前后立了两次定策之功,朝廷将如何封赏自有制度。但是孙傅、李纲等人认为以王泽目前的声望,一旦受到不可约束的地位,对于赵宋的统治稳固,将是一个比金人还要严重的威胁。孙傅、李纲、唐格、张叔夜四人由于近年来政见不同,立场上逐渐分化,但当此涉及王泽事宜,权衡之下,他们取得一致的共识。
在朝野,王泽的声望已然是无人能望其项背,年不及而立,有四退金人,两次定策奇功的封赏,必然是宰相、郡王的封赐,对于一位享有如此威仪的年轻人来说,其结果只能是催化他的野心,其后果是不能预料的。
王泽拥有重兵环卫在侧时的情形再次映现在他们的眼前,以李纲的话说,这次比上次分王泽兵权更为棘手。事罢归兵这是制度,道义上无可指责,但若是不封赏王泽,定然会引起朝野的惊疑不安,尤其是受他提携、举荐的地方守臣、领军大将。处理不好,恐怕会出现朝臣上奏、百姓上书为王泽鸣不平、大将心中不满的局面,到那时可就是真的不好收拾了
最后由唐格建议,封王泽为宁国郡开国公、中大夫、端明殿学士、除枢密副使,赏钱五千贯,绢五百匹。
宰执相商的结果,当即就引起秦桧的不满,以秦桧之意,宰执暂不调动当可,既然要重设枢密院正副使,王泽当以冠国号公位,领枢密使。当然,最佳的安排是王泽加公号仍领原职尚书左丞,而不是这清闲无执掌的区区副使,何况有张叔夜与李纲二人主持的枢密院,王泽担任副使更是显得清闲无事。
踹度四人煞费苦心的安排,秦桧还是领会其中道理的,孙傅等人这样做,虽然是防备王泽做大,但其中多少也有为国惜才、保全王泽的意思。若不是与王泽的休戚与共,他相信自己也会这么做,而自己现今上奏,不过是尽到自己的心意,当然这其中还有一点为他自己着想的小九九。
在秦桧看来,以王泽的才智见识,或许会平静地接受这一结果。
“那范卿所来何事?”朱影不言奏请,反而问范宗尹。
范宗尹道:“臣亦是为王大人事来。”
朱影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二人,淡淡地道:“既然是诸位辅政定夺事宜,二位卿家应当在都堂与之争议,何故连襟入宫独奏?”
秦桧心下一凛,暗呼这分明是质问二人可有朋党之意,不禁对这位年轻的太后刮目相看。
范宗尹脸色微红,他亦是感到朱影问话不善,但既然已经来了就没了退路。只好硬着头皮道:“臣并非没有质问诸位执政相公,然臣无力动撼宰执议事,只能入宫奏请太后,正恰遇上秦大人,故而一同上奏。”
范宗尹泛泛一言,即恰到好处地卖了王泽一个人情,又撇清了与秦桧同来的关系。
朱影又岂能不知李纲等人的另一层意思,太宗朝时身为枢密副使的曹彬平江南,以功绩来说足可以主持枢府大政,但是太宗皇帝没有封他为枢密使,只是赏钱,荫其子。而仁宗朝狄青平侬智高之乱,回朝后亦不过是枢密副使。后来议者以功太薄,终于封他为枢密使,结果却是被文彦博与欧阳修、司马光等大臣猜忌压抑,间接害死了狄青。所以朱影在孙傅等人表奏后,深以为这是保全王泽之意,倾向于采纳他们的建议。
秦桧的来意,朱影大概能猜到一二,且秦桧那点小算盘,她也是清清楚楚,不禁心中暗骂秦桧滑头。不过,秦桧的做法也无可厚非,毕竟是尽人事而已,却不可驳了秦桧的面子。
“秦卿、范卿所议公允之论,甚有道理。”朱影脸颊闪出淡淡地笑容,温声道:“不过此事尚在都堂议论,孙大人昨日上奏事宜一切,还得王爱卿回朝后定夺。”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影明显给了秦桧、范宗尹台阶,也向他二人表明她明白他们的苦心,若再说下去反而多余了。
秦桧、范宗尹当然心领神会,当下叩谢退出。
朱影待二人出殿后,回到暖阁中,靠在软榻上,叫李素荷拿来王泽近日的奏折,再次细细品读。
自此一战,宋金的局势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观,宋朝虽然付出极大的代价,十余万人口被掠走,倍于金军伤亡,京西十余个县城被毁。但在战略上遏制了金军大举南侵的步伐,使其金军马队遭到十余年来未尝有之的重创,金国朝廷对宋的态度发生了不明显却又实实在在的变化。
此时金国新败,虽有实力再次南征,且朝中不少女真贵族要求再次南征。但经此一战让金军中许多有识之士,尤其是一些受到汉族文化影响的文武大臣看到,宋朝虽然残破不堪,但仍可依仗坚城深濠,名山大川有效的进行扼守,有能力在战场上给予金军引以为豪的重铠马军重重一击,最重要的是宋朝君臣已非当年,民心士气断不可辱。从而使他们认识到面对南方的山川水网,在宋朝主战大臣的坚决抵抗下,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