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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淡淡一笑,虽然他不在乎,但却不知如何说起,只是隐隐感到王泽必有下文。
“如今南北议和,近几年北面不太会有多大战事,朝廷也将在江东建立行在,龙臣兄可曾想到,此正是水军大有为之时!”王泽含笑看着上官云,说是激励也好、许诺也好,终究是向他隐隐透露点信息。
“下将愚钝,不敢妄自揣测朝廷大策。”
“日后大宋的主要精力将放在内事革新、富国强兵之上,其一便是组织船队扩大海上贸易,大宋水军当为海事前锋,日后还要开拓海外,归化夷民。水军与马步军不同,漂泊海外,一去经年,全军上下兄弟情谊尤为要之。”
王泽的话不须讲的太多,做为水军出身的上官云、高繁林二人已经听出王泽话中所含的份量。
上官云与高繁林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地一笑,目光中都并发出炙热的光芒。
短短的两句话,上官云虽然不知对于大宋有何等意义,但却是听出了大宋水军光辉前途,与他自己的锦绣前程。一旦扩大海外贸易,必将使水军职责加重,编制改变,水军将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
更令上官云兴奋的在于王泽的开拓海外归化夷民,话虽是冠冕堂皇,可其中却实实在在是实行海外征战,此议一旦被定为国策,那水军将不再会居于侍卫步军司之下,而是独立成军、成为大宋开疆扩土的先锋,做为主管虎翼水军事务的他,或许会成为第一任都指挥使。
而王泽坚持不授予上官云节度使或承宣使的缘由也更加清晰明了,以他中兴大将的身份去发展水军,有着一般军将所不能拥有的权威,尤其是他上官云以大功受刺史,或能博得一些守旧大臣的同情甚至支持,从而为日后水军发展减少很多阻力。最为重要的是表面上他不是王泽的亲信,在水军发展壮大的同时,可以免去谏官御史们刻意的猜疑,能够长期担任要职以利水军发展。
上官云有些不敢相信他的判断,有些兴奋的发慌,高繁林做为老水军同样知晓开拓海外,归化夷民,所包含的意义,正也是自己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他二人不曾想到的是这只是王泽开始第一步的前奏,王泽并不想做的太过于招人注意,上官云仅授以刺史,只在表明此人并非王泽亲信,以勤王之功仅仅封刺史,虎翼右厢都指挥使、节制步军司水军一行事,会让人对上官云产生不平之感,正有利于他使上官云有效节制水军的目的。
“此后一二年内或许是要委屈龙臣兄……”
“为朝廷效力何来委屈,相公放心,下将定不负相公所嘱。”
王泽满意地点头,又转眼看着高繁林说道:“高将军——此番南下,好生辅佐上官太尉。”
高繁林被王泽举荐,做为上官云的副手一同南下,时任武功郎阶官,这是武官从七品第二十六阶,散官阶品是翊麾校尉,标准的中级军官。
“下将定不负相公嘱咐。”高繁林兴奋地回应。
“很好,定要精心操训水军将吏,至于船舶、器械,先暂时一用,事情毕竟不是一厥而就。”
王泽说的虽是有些啰嗦,但上官云、高繁林二人能体味出他对于水军的拳拳之心,到了此时,上官云毫不怀疑王泽在对自己的封赏上为何如此吝啬,对于自己的前途与大宋水军的壮大,都是充满了相当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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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东京汴梁城,经过一个多月的恢复,城内以堪堪有了往日里的生气,经过金军洗劫后的城市,尽管还有不少未曾磨灭的战乱景象,可大战之后城中百姓最关心的还是眼前的生计,人总是要吃饭的,不出门营生如何有一日之计。街道两侧的酒楼茶肆、小商小贩又开始开门营业,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又在忙忙碌碌为生计奔劳,偶尔可以看到行商大贾的车队满载城中居民的生活必需品碌碌而过,想在战乱后五物资匮乏的京城大赚一笔。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王泽在樊楼临街的雅座的窗口,似笑非笑地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市,想到历史上曾出现过的那一幕幕盛衰轮回的往事,随口吟出他所熟知散曲家张养浩的《山坡羊》。
雅座内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李墨涵、王咏翎等十五位年长的弟子,正站在桌前,巍巍而立。李墨涵等前六徒最长已过十七岁,余者差不多都十六了!
王泽的嘴角挂着淡淡的、胜利者的、但又有些无奈的笑意。
经过近一个月乏味而亢长的庭议,在王泽近乎执著的坚持下,或许是孙傅等人卓有成效的游说,更可能是李纲内心深处对目前局势的洞若观火。终于,李纲不再坚持己见,勉强地附议在江宁设立天子南幸的行在,这也是李纲做出的最大让步,只是行在,不是京城,东京依然是汴梁,南京依然是应天府。
东京汴梁做为延续大宋九帝的百年故都,依然对士大夫们有着不可抛弃的留恋,李纲的条件、王泽的让步是恩科会试在汴梁举行,这个主张异乎寻常地得到大臣们的赞同。
王泽无比清醒的认识到,在以李纲为首的士大夫们的心目中,大宋的京城永远是汴梁城,南迁不是迁都更不是对金人的退让,而是一种无奈中的审时度势、一种临时的策略。
第九章
无论如何,王泽成功地走出了这一步,做为行在礼宾使的范宗尹,已经南下江宁处置南幸一切事宜,令人颇为耐以寻味的是在王泽寸步不让的坚持下,徽猷阁侍制、知曹州军州事蔡绛免知州事,以徽猷阁侍制出知江宁府兼礼宾副使。更令人不解的是与王泽关系亲近,甚至外人眼中属王泽阵营中的侍御史知杂事赵鼎,当庭弹劾王泽用人不当,而且措辞相当激烈,毫无半分委婉地直指蔡绛。
但朝中大臣却响应者聊聊,大家都是明白人,此一时彼一时,蔡绛何许人矣!东南目前形势复杂,其大父蔡京乃四朝元老,势力根深蒂固,尤其是福建、江浙是蔡氏的根本之地,势力更是盘根错节。赵桓虽然将蔡京贬死,但还是来不及清理蔡京在地方的势力,东南诸州不少官吏仍与蔡氏有千丝万缕的瓜葛,当然也不可能将这些官吏一概斥退。
蔡氏中蔡京的儿子蔡倏义随上皇赴难,流落北方,可谓忠肝义胆令人赞叹,为士人所夸赞。
有宋一代,只要不是谋逆大罪,并没有家族一支失势全族没落的情形,如韩氏、高氏等名门望族,其家族子弟都是各居一方,甚至派别对立,一支倒必有一支荣,整个家族依然活跃在政治舞台上,这是名门望族的立家之本。
蔡绛是蔡京孙系,本无大恶,何必要做的如此绝情。如今行在设在江宁,用蔡绛正可平衡甚至利用蔡氏在东南的影响力,保证朝廷渡过南迁的脆弱时期。而赵鼎与蔡绛亦是相善,如此不顾往日情谊的弹劾,尽管使他博取‘刚正’的名声,却令一些人对他敬而远之,纷纷论其非善与之辈。
时下,朝廷各方势力的角逐已经不在庙堂之上,而是在神佑元年恩科贡举之中。
王泽的十五名随军勤王弟子,都以军功举子身份参加恩科贡举,这对于王泽来说,不是一般意义的事情。如李纲等明眼人一眼便看穿他的用心,这是培样继承自己思想的人才,通过贡举取士培植自己的政治势力。
李纲并不反对学子们凭自己真才实学考取功名,集英殿唱名是每个读书人梦寐以求的瞬间,也是读书人甘心情愿为之付出青春的荣誉。李纲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地阻挡李墨涵等人的前程,但是他们毕竟是王泽的弟子,深受王泽的潜移默化。以李纲的话说就是:‘王门弟子深习奇技淫巧之学,不足以与士大夫共辅天子,若入监院将作,倒是物尽其才也!’这也是他看不惯王泽倡导的杂学,认为士大夫沉迷那些旁门左道,与圣人教化相违背,更深层次的原因却是,他对王泽怀有深深的戒心。
在颇有同感的孙傅、唐格等人的支持下,采熙宁前旧制,宇文虚中知贡举,户部侍郎吕颐浩、吏部侍郎吕好问同知贡举,而王泽力陈贡举详正官,由为人正直的秘书少监李光担任。如此人事安排虽然不能如意,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王泽意识到自己在朝廷中层文官中,尚未形成一个广泛而稳固的人脉,使他坚定了培养一批中下层文官的迫切心情。
今日,王泽携这十五名弟子在战后的汴梁城行走整整一个上午,午膳时来到樊楼,在这里与众弟子们饮宴,也算是为即将参加会试的弟子们的壮行!
“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