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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离开,梅姐姐皱眉对我说:“妹妹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我耸耸肩:“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个王大人,他没轻薄你吧?”
我轻轻一笑:“姐姐放心好啦,在十五天以内,没有人能占到我们便宜。”
梅姐姐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于是我便把所见所听细细道来,末了说:“姐姐,我们暂时先顺从一下,去跳跳那个什么舞。如果十五天后,尉迟大哥还不来,我们再另作打算吧。”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
我抚摸着她的额头,问:“还疼吗?”梅姐姐苦笑着摇摇头,说:“不碍事了。本想不连累妹妹,一死了之。妹妹如果不是因为我,早就跟尉迟大哥一起杀出重围了。”
我生气地说:“姐姐何出此言!我们之间的情分就仅止于此吗?”
梅姐姐淡淡地笑着,把我搂在怀里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好妹妹。”
傍晚时分,金夫人果然如期而至。她冷冷地看着梅姐姐,说:“想通了吗?”梅姐姐点点头说:“我依你便是。”
“识时务者为俊杰。随我来吧。”金夫人转身飘然而出。
我拉拉梅姐姐的手,笑说:“去吧,在那里洗澡可舒服了。”
约么过了一炷香,梅姐姐沐浴完毕,穿着杏黄色的衣裙走进来。只见她肌肤胜雪,低眉而立,带着说不出的优雅娴静;待到罗裙轻摆,又似弱柳扶风,仿若凌波仙子翩翩而至。我不禁赞叹道:“姐姐真是个大美人!”
梅姐姐脸上一红,嗔道:“少贫嘴。”忽地见我色迷迷地盯着她半露的酥胸,慌忙用手捂着,笑骂:“小流氓!”
我羡慕地说:“姐姐身材真好,可怜我扁塌塌地,什么都没有。”
梅姐姐白了我一眼,说:“你才多大,还想长成什么样子?”
金夫人看我们脑够了,开口说:“你们早点歇息,明天一早自有人领你们去集合。”
我卖乖地说:“夫人安心去吧。”
翌日,谦儿早早地便过来伺候我们梳洗完毕,为我们精心地上好妆。早膳过后,我们随那两名大汉来到偏厅。偏厅里的桌椅等陈设已经撤去,腾出了大片空间。十几名妙龄女子正在厅中分堆闲聊,只见她们谈笑间带着风尘气息,恐怕是金夫人把整座青楼都搬过来了。
我拉着梅姐姐的站到一旁。不久,金夫人摇曳而止,腰间仍然插着那根皮鞭。恐怕这场排练好比训练马戏团的猴子了。
只见她气定神闲地走到场地中央,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本月十八,本郡王太守王大人寿辰,各位姐妹能有机会为大人献歌舞,实在是幸运之极。希望大家好好练习,能搏大人一笑,便是我们的荣幸。”
又接着说:“现在为大家介绍两位新来的姑娘。小君小雅,你们过来。”
我和梅姐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金夫人介绍说:“这是负责领舞的小雅,这是负责弹唱的小君,大家互相熟悉,好好配合。”
我行个礼说:“小雅见过各位姐妹。”只见吵杂声中,投来各式各样的眼光:惊叹的、艳羡的,还有恨恨的。
接下来的排练,简直是地狱式的!运动量好比练一天的武功,梅姐姐的指头也被弦磨秃了。我们每天晚上趴在床上,扳着指头算日子,企盼在十八号之前,尉迟大哥能来救我们出苦海。
但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飞也似的,便到了十七日。
晚饭时候,饭桌上热闹非凡。
只听这厢虹儿眉飞色舞的说:“今天神武县的张大人已经到了鄯阳,上次他来的时候,还专门托人送我一副手镯呢。”
又听到那厢双双娇滴滴的说:“开阳的宇文大人也到了,已经派人传话过来,晚上到下榻处一聚。”
未几身边的云儿又抢着说:“雁门郡丞陈大人明天一早就到了,不知这次会我带了什么礼物?”
一桌的莺莺燕燕,争先恐后的炫耀着自己的旧相好,我只觉得脑袋被吵得嗡嗡直响。饭未吃完,便回到房内。
明天,明天就是大限了,等待着我的将会是什么?
梅姐姐跟着进来,宽慰地拥着我。我轻轻地搂着梅姐姐,喃喃地问:“尉迟大哥为什么还不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偎依在她身上,忽然觉得从来没有过的无助。这十几天,已经把我的信心都等光了,我再也潇洒不起来。尉迟大哥,我四年来的守护神,这次便要弃我而去了吗?
梅姐姐拍拍我,轻声说:“不会的,大哥一定会来的。”
我苦涩地一笑:“过了明天,来也没用了。”
带着彷徨和惶恐,我靠在梅姐姐身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夜,睡梦中忽然听到房门被轻轻叩响。我们立刻惊醒,屏气凝神侧耳去听,却又是一片寂静。我与梅姐姐对视一眼,以为是错觉,正要继续睡,门又响了几下。
“谁?”我问。
“是我。”外面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是金夫人。
我松了口气,问:“夜已深了,不知道夫人有何事?”
外面沉默了一阵,才说:“明天就要演出,有件事情必须交待。让我进门再说吧。”
我无奈地揉揉眼睛,起身去开门。
金夫人进门,两名大汉穿着黑衣,依旧随影随行。
我皱眉道:“我们皆是闺中女子,夜深不便接待两位大哥,烦请门外稍候。”
话音刚落,只见其中一名大汉迅速捂住金夫人的嘴巴,另一名低声说:“小雅姑娘,我们奉尉迟将军之命,救你和梅姑娘出去。”
我听着声音熟悉,定睛一看,不由得地呼一声:“李大叔!是你!”
是李福全!随即听到阿旺的声音响起:“小雅姑娘,你们受苦了。”原来擒住金夫人的大汉,正是阿旺。我如同见到了亲人,眼泪扑簌扑簌地便掉了下来。——尉迟大哥,我终究没白等!
两人三五下功夫,把金夫人捆得像只粽子,嘴上塞上布条,一如我们被抓时的待遇。我“噗哧”一笑,说:“真是风水轮流转呀!”金夫人瞪着我,企图用眼光杀人,可惜未遂。
李福全递过来两套衣裳,说:“两位姑娘换上男装,快随我们走吧。”
我们刚套上外衣,便听到外面人声吵杂。隐约听到:“不好啦,刘武周造反啦!”“王太守被害了!”“已经杀上城楼了……”
李福全急忙说:“事不宜迟,赶快撤!”正说着,门“砰”的一声,从外面被踢开了!只见一队军兵杀进房来,把我们围得个水泄不通。为首一人,正是那名把我们掳来的军官!他厉声下令:“都抓起来!”
院子外响起叮当的兵刃碰撞声,李福全喜道:“接应人马就在外面,我们杀出去!”
阿旺护着梅姐姐,李福全护着我,挥起大刀便往外冲!
忽然,只觉得脚下一空,“轰隆”一声,眼前一黑,房内地板竟然往下塌陷,一众人等全掉进一个深深的地窖里。
黑暗中,有人阴鸷地冷笑两声,眼前才燃起星点火光,便听得两声惨叫,只见李福全和阿旺已经身中数刀,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梅姐姐惊呼一声:“不!”便晕倒过去。我刚想爬起来,一把冰冷的尖刀架在我脖子前。
“卑鄙小人!”我骂道。
那军官不理我,从李福全身上搜下一个令牌,下令道:“把两娘儿们绑起来,赶快撤出城去!”
一名士兵说:“张大人,娘儿们带着碍事,干脆杀了吧!”
那姓张的军官骂道:“蠢才!这臭娘儿们是绝佳的挡箭牌!”
我们被押着,顺着地窖中弯弯曲曲地地道往前走。在微弱的火光下,看到地道两旁居然尽是牢房!想不到这房间下面,居然还另有乾坤。不一会,我们钻出地道。立刻,一个麻布袋把我从头套到脚,被扛着走了一段路后,似乎上了马,在颠簸中一直前进。
“什么人!”前头有人大声呼喝。马停下,似乎被人拦住。
“奉尉迟将军之命,出城追赶王贼的家眷。这是令牌!”
“报告大人,是将军的令牌。”
“好!打开城门!”
身下的马儿又飞奔起来,我只觉得四周的声音越来越远,只听到马蹄“得儿得儿”的响声。
一干人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不知道跑了多久,我身上的骨头都被颠得剧痛起来,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地翻腾。好不容易才依稀听到那姓张的一声令下:“停!先休息会!”
随即,我被放到了地上。麻布袋被揭开,一阵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一个士兵走过来,解开我手上的绳索,塞给我几株野菜,说:“赶快吃了准备上路!”
我一抬头,便看到梅姐姐憔悴的面容。我心里一酸,轻喊一声:“姐姐……”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梅姐姐强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