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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墨云晔,青画没有多少兴趣谈论,她饶有兴致地换了个问题:“小易,我刚才……看到秦
瑶进了西院。”
秦瑶向来对西院厌恶至极,她深夜进西院,这件事可是有趣得很,青画已经很久没有超过玩
心了,只是这次却掩不住眼里的恶劣光芒,她很好奇,秦瑶身为墨云晔的侧妃,到一个废弃那么
久的正妃院子里去做什么?墨云晔明令所有人都不得进入西院,她向来唯墨云晔的话马首是胆,
这次居然会冒这么大的险进西院,还真是……有趣。
“郡主,你变了许多。”秦易撑着下巴笑。
“嗯?”
“我记得你上次来,还不怎么会笑的,脸上笑,眼睛也不笑,明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神色
却很老练,做事也……”秦易脸色微微变了变,想起上次的事情。
青画敛眉笑,朝她招招手,“小易,帮我个忙……”
“帮什么?”秦易顿时警觉。
“小忙……”
第二日,下起了倾盆大雨,不得已,青画和青持的行程又被延期,这也正合青画的意思,昨
夜她本来想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潜到西院去看看秦瑶到底在捣什么乱,想拜托秦易替她支开
门外守候的丫鬟、侍卫,哪里知道秦易一脸的惶恐,咬着嘴唇不肯答应。
她说,上次郡主的一次小忙要了洛扬将军一条命,这次小易可不敢再给郡主开方便之门了。
墨云晔在太阳刚刚东升的时候从外头回到了王府,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几个青嫩翠绿的莲
蓬,笑吟吟地派秦易找了个瓷瓶,把还带着杆的莲蓬插上,莲蓬上依稀还带着几颗露珠,晶莹嫩
绿,衬着他的脸色更加鲜绿。
青画远远见过莲蓬、吃过莲子羹,却没这么近距离见过孕育莲子的莲蓬,一时间忍不住好奇
心多瞅了几眼。
“想吃?”墨云晔微笑。
青画顿时防备,谨慎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才清声答:“可以吃?”
“自然。”
“王爷不吃,我这做客人的怎敢腧越?”话一出口,青画就已经有几分尴尬了,她知道自己
方才的模样是什么样子,那分明就是派初出茅庐的耍赖模样,她没想到的是,墨云晔居然真的摘
了个翠绿的莲蓬,从莲蓬里扒出颗青绿的莲子,剥了外层的绿衣把莲子放到了嘴里,他低眉一笑,
轻轻抬手,眼角带着细细的弧度。
青画知道自己的笑有些干涩,无奈之下从墨云晔手里接过莲蓬,赌着一口气也从里面挖了一
颗,放到鼻下嗅了嗅才放进嘴里,轻轻咬了一口,顿时,苦涩的味道在口里渐渐蔓延开来,她顿
时皱了眉头哭丧起脸,好苦!不是莲子芯那样清凉的苦,而是带着鲜嫩的露珠味和荷叶汁的那种
涩涩的苦,这味道……亏墨云晔能咽得那么面无表情。
“如何?”墨云晔扬眉。
“王爷志趣果然特殊。”
墨云晔的目光落在她紧锁的眉头上,久了居然有了笑意,她穿着一身的绿锦,和莲蓬几乎是
一个颜色,难得露出稚嫩神情的脸上满是厌恶,就像是个孩子见着了厌恶的东西,又不能远离的
神色;他认识她已有好几个月,这几个月她的成长他看在眼里,也暗暗惊讶着,她已经开始学会
喜怒不形于色,学会把对他的憎恶慢慢藏到纯然的笑脸后,可是现在的模样却是少有的单纯,即
使是单纯的讨厌,她的眼居然剔透得会衬出莲蓬的微光。
有些人天性适合官场,有些人则恰恰相反;这样的喜怒形于色,曾经何时……他见过的,这
样的青画太简单,简单得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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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蓬被墨云哗插回了瓷瓶中,他低眉道:“吃得苦中苦,不一定能成为人上人,你还……太年
轻。”
太年轻?青画想笑却没笑出来,“王爷对我说这些可有深意?”他对她叮嘱“你太年轻做事不
要冲动”,这岂不是太好笑了点?
墨云晔似乎是被戳到了痛脚,一瞬间眼色凌厉起来,嘴边的笑也变了一丝味道,青画却不以
为然,报以一笑,把手里的莲蓬往地上一丢,“托王爷福,苦我已经吃够了,就等着成为人上人。”
宁锦一条命,还不够苦吗?那一刻,青画心里是有火的,火气一上来,她的眼里都带了光泽,
墨云晔却不知为何,只是凝神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不再辩解,一场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碰面,
终究是不欢而散。
即使是如此,青画仍然不想离开摄政王府,不为墨云晔,而是为秦瑶,六年前的宁锦没有半
分防人之心才会被秦瑶给牵着鼻子走,害了自己不算,还累及她腹中……这笔帐,要说不想算,
怎么可能?上次是为了去墨云晔的左膀右臂洛扬才放她一次,这次……她不会再姑息。
秦瑶不是个聪明人,至少她公然挑衅邻国的郡主就不是个明智的选择,青画想不通,这样一
个人,六年前是怎样才能把宁锦治得死死的?如果她当真是轻而易举地解决了所有的事情,那么
时隔六年,她偷入西院又是想做什么?
很多个谜团,一个个在青画的心里打了结,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那夜趁着月色,她在西
院门口一处隐蔽的角落里站了半夜,只为等可能出现的秦瑶,陪她一起等的,还有心不甘、情不
愿,但是被她一句“真的是小忙”骗来的青持。
“你真是……”青持轻声叹着气,眼里有无奈。
青画抿着嘴笑,“你放心,我这次不闯祸。”
青持看着她少有的神情微微出神,良久才问:“你到底想做什么?”青画偷偷握了握怀里早就
藏好的东西,笑了。
秦瑶终究是没让青画失望,到了夜半,她的身影就出现在西院的入口,似乎是稍稍踟膑了一
下,她才进到西院的范围里面,她没点灯,只是借着点月光,辨认西院杂草丛生的路径。
青画悄悄拽了拽青持的衣角,轻手轻脚地跟上去,青画跟她到了那间破败的屋子,小小惊讶
了一番,居然也跟着踟蹰了几步才咬咬牙踏进内院;秦瑶不仅是去西院,还是去宁锦生前住的屋
子,她看起来有点紧张,连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长长的衣摆拖过院落里的杂草显得有些耷拉,
她在院中停留了片刻,走到院里那株梧桐树下,蹲下身细细找寻着什么。
梧桐树下,往昔的小榻已经被风雨侵蚀得只剩下一个木架子,秦侧妃倒也不嫌弃木头腐烂的
气味,扶着那张小榻蹲着身子一点点地翻过那丛生的杂草,有风吹过,梧桐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的身子颤了颤,越发僵硬了。
青画站在不远的地方,俏无声息地站着,静静看着秦瑶在地上翻找东西,那棵梧桐树不如果
要有什么东西的话……大概就是六年前,那个装着三月芳菲解药的瓶子,可是时隔六年,她找来
有什么用?
“谁、谁在那儿!”秦瑶的声音霎时慌乱。
青画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警觉,也许是太过紧张反而疑神疑鬼了,她站起身的时候撞倒了树
下的木榻,木榻倒地发出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黑夜里却很响亮。
“你还敢来西院?”青画听到自己的声音,居然透着几分揶揄。
“你……”一瞬间,秦瑶似乎是惊恐无比,“你是谁?”
青画低头笑,“你说呢?”三个字,被轻轻吐出来,借着午夜一点寒意,透了几分诡异。
秦瑶不动了,她僵硬地往后退,直到靠上梧桐树,月光淡淡地披洒下来,照在她紧紧抓着衣
衫的手上,让她的慌张原形毕露。
“宁……锦?”
青画知道自己现在站的这地方秦瑶是看不清脸的,但是她会猜宁锦……还真是匪夷所思,她
想笑,咬着嘴唇憋着气,却被青持按住了肩膀,稍安勿躁,她明白他的意思,稍稍往后退了几步。
秦瑶的情绪一直很怪异,她似乎是忍无可忍,战傈着开口:“你……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都已
经……六年了,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
青画嗤笑,“散不了,怎么办?”
秦瑶几乎是尖叫:“宁锦,当年的事情是你自找的!我不过、我不过顺着王爷的……他都知道
的!”
“铮!”一抹寒光在漆黑的夜里衬着月光在一刹那贴上秦瑶的脖颈,执剑的,是青持,就在
刚才,他还按着青画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结果秦瑶一句“宁锦是自找的”居然让他乱了阵脚,
拔剑相抵,青画心里微微一动,有些酸楚,悄悄走到他身边,陪着他站定了。
秦瑶也终于看清了他们,脸孔狰狞,“是你们,西院是禁地!”
“是。”青画冷笑,“怎么,许你来还不许我们来?这禁地墨云晔为你开了方便之门?”
秦瑶说不出话,只是狠狠瞪着青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