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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在他的车上做了某种运动,因为深知他有严重的洁僻,所以才谎称车坏了。不然,又怎麽会给他新买一辆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在宴会上喝酒喝得多了,他已懒得再费力去骂辰冬界,一辆车而已,换了也就换了吧。
“我先走了,明早还有会要开。”
顾冰年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对著众人淡淡说道。
说完这句,然後就直接走人了。
朋友们也早已习以为常,望著顾冰年漠然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後继续他们的欢乐。
坐在回去的公交车里的顾冰年看起来疲倦到不行,但却始终无法合上眼安静睡会儿。
嗯,没错,是公交车。
顾冰年也觉得自己今天像是被什麽附身了一样,尽做一些离谱的事情。
许久不曾坐过公交车了,因为是末班车,所以车上几乎是空荡一片,没什麽人。司机大叔尽职地开著车,而他坐在靠窗的後座双眼无神地望著车窗外不断闪逝而过的风景。近处,远处的一座座像铅笔一样竖立成林高耸入天的高楼大厦,一片万家灯火辉煌璀璨的景象,一格一格的光,每一格子里都盛满家的温暖。
记忆这个东西总是飘忽不定,你总是不知道它会在什麽时候冒出来,於是,总是会被它击得一败涂地。
恍恍惚惚地看著窗外那些一格一格子的温暖光芒,顾冰年的心渐渐无力坠入一个名为“回忆”的沼泽。
曾经,他也曾在那格子里,他也曾同他的家人一起共享晚餐,还记得每次爸爸都会把他喜欢吃的菜移到他的面前,在每个下著大雨的夏夜,在每个下著风雪的冬夜,那一格子的温暖一直为他点亮著。
当时那些不以为然的点点滴滴的幸福现在却全都变成了心酸的汪洋海水,在顷刻间连绵不绝的汹涌而来,在脑海中地不断翻涌著。曾经,有一个人将全部的温暖如水的父爱一点一滴都渗入了他的心里,让他在如春日般温暖的守护下茁壮成长。然而,现在,在这个世上再无一人可以给予他这样的爱,他已经离那份温暖遥远得,恍如隔世。
虽然他现在已经拥有了太多别人想要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但是,同样的别人也拥有著他再也无法得到的东西。一切功成名就的背後却未必都是幸福,不论他现在拥有再多,心里还是觉得寒冷无比,无法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喜怒哀乐,面无表情变成最多的表情,不停地工作也只是为了不停下脚步去察觉自己内心深处这些让人绝望又落寞的心情。
但是,人越是不想被回忆所牵绊,越是走不出那层阴霾。逃避,只是一种短暂的麻醉剂。
他想知道,一个人的心里究竟要有多少温暖,才不会感到寒冷?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这颗心竟已变成了一片冰岛雪原,他也渴望,渴望被温暖,这颗在岁月蹉跎中渐渐疲惫的心,这颗早已被分割成了许多块零散碎片的拼凑不全的心。
(公交车上的语音报站声响起:西景站到了,请乘客带好您的随身物品下车。)
顾冰年骤然从怅然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起身走下公交车。
下车时,才发现天正下淅沥沥的小雨。
顾冰年漠然地行走在冰凉的雨幕下,空荡无人的街道上。
盛大的夜幕下一盏盏桔黄色的路灯,就像是一群盛开在黑夜里的耀眼的向日葵,如同白昼里的日光一样照亮了世界,却照不亮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的心。
走进人生天地居F座一楼大厅时,顾冰年的衣服已经一片湿漉水迹。
乘著电梯缓缓而上,慵懒地倚著电梯墙,目光变得有些晕眩,看著朦胧视线里透明如镜的电梯墙面上倒映著有些狼狈的自己,不自觉地淡淡一笑。
谁能没个被回忆乱棒捶打的时候,只是不论昨日如何,今时如何,明天他依旧是外人眼中的建筑界天神,顾冰年。
第八话 令人意外的傻气礼物
当顾冰年拖著疲倦的身体走到自己家门前时,足足愣了有五秒锺。
英眉微蹙,目光迷惑地定落在自家门前地上所摆放的一个蛋糕盒上,粉蓝色的精致礼盒,淡紫色的缎带系著好看的蝴蝶结,盒上别著一张浅绿色的卡片。
顾冰年弯下腰垂手拈起那张卡片,摊开一看,只见浅绿色的卡片上写著一行清秀的字:
没有任何用意,希望你会喜欢。
没有署名,廖廖几字。
以前在读书的时候,顾冰年常常会收到堆积成山的深情或含蓄或肉麻的情书以及堆积成山的各式各样别出心裁的礼物。後来在离开校园後,也有很多人层出不穷地送礼物给他,而那些礼物的价值通常可以买一吨像这样的傻气礼物,情书也取而代之的变成了直接表白的露骨邀请,大人的世界和少年的世界终究是云泥之别。
不得不说,在时隔多年再次收到像这样的礼物,他有一瞬间是意外而诧异的。
这是谁送的?并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住在这里,而知道他家住址的人要麽没胆送这种东西,要麽根本不可能送。难道是某个人想送给自己暗恋的人却给送错了?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家门都弄错了,那真是蠢得死。
扔了它?顾冰年的目光落在那卡片上写下的认真又清秀的字迹,心犹豫了一下。
最终,他提起那个蛋糕盒开门进屋了。
刚一按开玄关的灯,顿时有一团灰白相间的毛绒绒的东西以快速飞跃的姿势向顾冰年的脚下扑来,抱著他的脚一顿乱蹭。
“喵喵喵喵……”
连喵了几声,最後一个尾音还拖得长长的,这代表这家夥心里非常好。
小猫语,嘻嘻,主人回来了,能不高兴麽?
顾冰年换好拖鞋後,伸出一只手将脚下那只折耳猫从地板上捞起来抱进怀里,然後提著蛋糕盒向客厅走去。
将蛋糕盒随意放在茶几上後,然後又将怀中的那只折耳猫放在了柔软舒适的沙发,轻揉了几下折耳猫的头,便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而去。
顾冰年的卧室大而整洁,简单而淡雅。(这里就不多介绍了)
浴室中,偌大的浴缸放满了一浴缸冒著嫋嫋氤氲雾气的温热的水,顾冰年舒适地闭上双眼浸泡在水中,全身心的放松,什麽都不去想,静静地就这麽泡著,仿佛想要就此泡尽一身的疲惫。
泡了半个小时的热水澡後,穿上一身深灰色的长睡袍的顾冰年一身清爽地走出卧室。
坐到客厅沙发上的顾冰年轻揉了几下一直乖乖坐在原处的折耳猫的头,语调比平日里柔和了些许地说道,“饿了吧,七月。”
“喵~喵喵。”
翻译成中文的话,就是──嗯,饿了。
顾冰年嘴角弯起淡淡的笑,伸出修长而好看的手指将摆在茶几上的蛋糕盒上的紫色蝴蝶结缎带解开并将盒盖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精致而美味的哈密瓜水果蛋糕,淡淡的香甜的蜜瓜香气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中。
他是极其喜欢吃哈密瓜水果蛋糕的,但这一点,并没有什麽人知道。这下,他就更加好奇送蛋糕的人是谁?不会是帮损友搞的恶作剧吧?但是一想,应该没有谁有这样的狗胆。
为了安全起见,顾冰年起身走向厨房除了拿来了刀叉和碟子,还拿了一双银筷子。
用刀子划开蛋糕切成块,经全面检查没有任何可疑的异物;也用银筷子在每小块蛋糕上扎过,筷子也没有任何变色的迹象。顾冰年最後下定义,这应该就只是个普通的蛋糕而已。
一直乖乖坐在一旁的折耳猫七月拉耸著小脑袋有些迷惑不解地看著顾冰年这一系列的动作,水灵灵的猫眼一直放光地盯著那个哈密瓜水果蛋糕看,眼睛里盛满了,想吃想吃想吃还是想吃这些字眼。
顾冰年转首侧目见小猫七月这副谗样,便将两块切好的蛋糕放入它的专用饭盘里,然後将盘子放到地毯上,一手抱过七月将它放到盘子前。但是七月并没有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等顾冰年示意它可以吃了的时候,它才津津有味地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看起来是个极有修养的猫。
顾冰年唇角勾起一个淡薄的笑容伸手轻揉了几下小猫七月的头,然後起身走回厨房去泡咖啡,末了,还为七月泡了一碗牛奶。
在小猫七月之前,顾冰年是从未养过任何宠物。一是他不喜欢宠物,二是他不喜欢吵闹,三是他懒得折腾。而小猫七月是他在四年前的盛夏七月里,一个下著倾盆大雨天,他因为胃疼下车去药店买药,就在路边他看到了那时候的小猫七月,在风雨中戚戚哀哀地轻叫著,那声音无助而绝望,让他刹时停下了前行的脚步,鬼使神差地他将这只小猫捡回了家。後来,相处了几天,顾冰年觉得这只猫很乖,虽然非常喜欢亲近他,但是从不打扰他,在他忙的时候小猫就呆在一旁平躺著睡觉,睡不著无所事事的时候,它就会安静坐在原处向窗外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