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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别急。”画楼语气微缓,反握着老太太的手,“护士说,素约生下来打屁股就哭了,清歌怎么打都不哭……”
老太太骤然变色:“孩子不哭怎么……”
婴儿诞下了,脱离母体打他的屁股让其啼哭,只是为了让他的呼吸道通畅,独立呼吸空气;倘若不哭,便不能呼吸。人不能呼吸是活不下去的,何况是孩子?孩子不哭是件非常危险的事。
老太太不懂这些,她变色的,怕是想起些迷信说法。
画楼忙安慰她道:“娘,您看清歌不是好好的,能吃能睡的……”
清歌没有哭,打他的屁股,他只是蹙眉打了个喷嚏,把呼吸道给开了。
落地已经四天了,吃的比妹妹多,睡的饱,就是不哭!
白云归欢喜里带着些许不安,把俞州医院的儿科医生请遍了。每个人都说孩子很健康,声带亦完好。
画楼却有些难过,这孩子,不会是天生哑巴吧?
可一个子宫里孕育的,素约是健健康康的,十分正常,怎么清歌就…… 老太太扶画楼躺下,神态焦虑:“你好好躺着,睡会儿,我上楼去看看孩子。”
画楼坐月子不能下床,便道好。
一个小时后,老太太下楼,脸色更加难看,同画楼说话时显得忧心忡忡。闲聊了会,老太太借口家里有对黄金佛,想拿来放到清歌和素约的床头,便回了白公馆。
画楼不解,摇铃叫了佣人,让她请白云归下来。
白云归却一扫这几日那微微愁苦,春风拂面,一进门便将画楼搂在怀里,手臂很用力,兴奋道:“画楼,你真替我生了个好儿子!”
和老太太的反应截然不同。
画楼问怎么了。
“清歌没事,他不是哑巴。”白云归难掩兴奋,“卢卡斯医生是德国儿科专家,他看了清歌,说他很健康,然后挠了他,清歌咯咯笑起来,声音很有力气……”
画楼瞠目,哪有孩子不会哭,只会笑的?
怪不得老太太脸色那样差,怕是把孩子当成了妖孽。
也不怪老太太,画楼自己也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孩子落地就会笑,而不是哭的。
“……我挠了挠素约,她撇撇嘴就哭了,奶妈哄了她半天,女孩子就是爱哭。咱们清歌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将来定是个英雄男儿!”白云归很是得意。
古人都认为先苦后甜才是幸福。孩子落地先哭,把苦都受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这一出生就哈哈大笑的……
画楼不信这些,可总觉得奇怪。
最后几天了,15同学这个月的表现实在说不上好。本来也没脸求票的,可人总是贪婪的,看到别人涨势比我都好,有些失落,无耻跟大家开口了:求粉红票。(并不是说某个名次该是谁的,起起落落才是正常的)15在调整状态,而且已经初见成效,手里有票的朋友,如果觉得这书还行,对15还有信心还愿意支持15的,15同学会感激不尽的,也会更加努力!
第二百四十六节 满月
时至冬月初,官邸前院花圃里白茶花艳绽放,芬芳凛冽,月色若青霜,将白茶染得清傲馥郁。
十一月初三那日,一向清冷的半山腰官邸车水马龙,客来如织,木棉树守卫着的小径今日停满了座车,或富商巨贾,或政要名流,还有专门从外地赶来,只为白总司令官邸的盛宴。
陆军总司令白云归中年得子,且是龙凤胎,欣喜若狂,一改往日低调,孩子满月酒给各界名流下了请帖。
一时间官邸高朋满座。
南边总统府,总统夫人带着一对儿女亲自来祝贺,是白家满月酒最尊贵的客人。
画楼听说坐月子一个月就好,可婆婆叮嘱她三个月不要下地。女人生产后,身体最娇柔,又不需要她管理家务,安安心心躺着。
她不太懂,却听说月子里不能落病根,否则一辈子治不好,不敢大意,规规矩矩卧床。
清歌和素约满月酒的事宜,副官们操持;白云归亲自接待男客,白甄氏和白云灵帮着招待女眷。
宴会开始前,家里的亲戚女眷都去看望画楼。
先是慕容陈氏带了慕容花影和慕容婷婷,慕容廖氏跟在一旁。
慕容陈氏笑容尴尬。
慕容花影今日居然穿了件墨绿色旗袍,颜色样式酷似画楼曾经最爱的那件,白云归还夸过很惊艳。只是慕容花影来俞州后因怀孕画楼再也没有穿过,这是凑巧还是有人告诉她的?
慕容花影既无热情亦无冷傲,淡然站在母亲身边。她们母女一个笑容故作自然,一个傲慢无礼,慕容廖氏瞧着,有些无奈地叹气。
慕容婷婷长得像陈氏,面容姣好,神态却贞淑幽静眼眸若流波清湛。她笑着跟画楼寒暄:“表弟长得像将军,表妹像三姑姑……”
一个月后,孩子渐渐能看出一些模样。
白清歌和白素约都不像画楼。
他们虽性别不同,可躺在襁褓里,分不出差别,有着和白云归六七分相似的容貌。
画楼为此很泄气白云归安慰她:外貌像父亲,性格肯定像母亲。
他公务繁忙,在俞州的日子不多,两个孩子都要交给画楼教育……此一来性格只怕更加像画楼。
也算弥补了画楼的遗憾。
听到慕容婷婷说白素约像画楼,慕容陈氏忙搭腔:“真像,跟姑奶奶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姑奶奶命里富贵,一下就儿女双全……”
画楼笑了笑。
父母总喜欢听人说孩子像自己,可画楼这对儿女明眼人瞧着都像白云归。慕容廖氏见慕容婷婷聪慧地把男女分开说,也接了这个话茬,恭维了孩子一番。
好不容易送走了她们画楼叫了易副官进来。
她放下床幔,隔着绣木棉似锦的帷帐同易副官低声说话:“你去查查,慕容花影最近和谁来往密切。”
易副官道是,转身出去。
卢薇儿由佣人搀扶着也来看画楼。
她八个月的肚子,比画楼八个月的时候小很多可她身体不如画楼好,走路都费劲。
她问清歌和素约画楼便问她的产期。
说了些闲话,卢薇儿突然道:“刚刚在大厅,看到了你的侄女,吓我一跳。大嫂,那衣裳是你送给她的吗?我记得那次半岑考了第一名,我们举办舞会庆祝,你穿得就是那件旗袍,大家都说好看,很衬你的气质。”
“胡说八道!”画楼柔婉笑道,“我们哪里是举办舞会?只是想请熟悉的朋友庆祝一番,是你非要弄成舞会。我记得那次,你和望书眉目传情,是不是从那次就对上了眼?”
卢薇儿有些窘,咳了咳,狡辩了几句。
话题便从慕容花影身上移开。
卢薇儿听得出画楼故意转移话题,她便不再多问。
晚宴结束后,便是舞会。
白云灵终于得空,拉住白甄氏和白瞿氏,上楼看了孩子,再去看画楼。
寒暄了几句,白甄氏起身,说楼下可能有客人不喜舞会,要先离开,她去送客,让画楼好好休息。“辛苦你了,二弟妹!”画楼道。
白甄氏比画楼大十三岁,还要叫画楼大嫂。可能是年纪相差太大,白甄氏不太喜欢跟画楼说话,妯娌两人从未单独聊天。
她没法子把画楼看成像白云灵一样的孩子,也没法子把她看成自己的同龄人。
她更加没法子喜欢突然之间变得熟稔与人交往、叫她弟妹的慕容画楼。
从前的慕容画楼,除了老太太和老爷子,不跟白家众人搭腔,更加不会这般自然亲热的叫她弟妹。
瞧得出白甄氏的不自在,画楼没有留她。
白甄氏走后,白云灵坐在床畔,跟画楼聊天,说起总统夫人来:“……模样啊,有点像高夫人,气质也很像。大嫂,我如今觉得,高夫人雍容华贵,别有一番派头。”
画楼直笑。
“她的牌技,我学了些皮毛,大家都说我厉害。幸好高夫人不在俞州,否则大家都能看得出我是个冒牌的高手。”白云灵吐吐舌头道。
白瞿氏只是在一旁笑。
如今白云展不再做报人,跟白嗣立合伙开了家印刷公司。平日里公司生意都是老二管理,他偶尔点个卯,大部分时间带着瞿氏游山玩水,新婚燕尔,蜜里调油般。
瞿氏容貌不出众,人也温柔,熟悉了,并没有最初见面时的怯懦。
白云展不管说什么,她总能注解一番,说得甚合白云展的心意,他整个人开朗起来。陆冉的算计、龚九小姐的死落在他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又像画楼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认识的白云展。
风趣、幽默,带了些许的风流不羁。
瞿氏不仅仅跟白云展说话能投其所好,而且多才多艺。她没有留学,跟着贵族学校的老师,学了一口流利的德语、英语,钢琴弹得好,油画更是技艺出众,跟白云展很快情投意合。
仿佛彼此感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