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熏风小姐,我来伺候您沐浴更衣。”门外轻轻几声叩门声之后传来一个姑娘温顺、恭谨的声音。
我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穿一身儿宝石蓝色衣裙挽着双髻的娇小女子。
“你是?”
“我是雁奴,这一路都是我在服侍小姐的。”这丫头估计早知道我失忆的事,所以也不惊讶我不认识她,只淡淡地回答。
朔风好像跟我说过这次进京世子并没有让我们带自己的婢女来,伺候的人都是他府内的下人。
“你进来吧。”
“是。”雁奴答应一声,却没有进屋,只拍了拍手,从拐角处立刻出来另外几个抬着沐盆、抱着衣物的丫头。
“小姐请移步。”
“哦。”估计是被这多人伺候沐浴的豪奢场景震撼到了,我完全忘了自己正挡在门口。尴尬之余赶忙让路。
昨天一回到船上就昏睡了过去,根本没有心思考虑洗澡的问题,及至现在泡在热水里才发现自己身上沾满了海盐、尘土和泥垢,是应该好好洗一洗。官船就是官船,海上也有热水澡可以洗。
拨开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我仔细地端详起我自己的这个新身体。她明显比我本人要年轻的多,顶多十六七岁,身材匀称,双腿修长。粘在小臂、腰身上的花瓣和水珠衬托的她的皮肤更加莹润、白皙。我的双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脖颈、锁骨和胸膛,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二八年华呐,真好。”此时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熏风一定也拥有一张绝美动人的脸庞。但及至坐到镜前,我还是被镜中她的容貌惊呆了。
铜镜中的女子一脸天真无邪地看着我,只那一双乌黑晶莹的大眼睛就足以颠倒众生了。再配上那小巧纤细的鼻子和柔软嫣红的唇,这张脸可是标准的琼瑶女。只是现在她满脸的迷茫看起来有点傻气。我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手指顺着痴缠在脸颊边的漆黑长发一路滑落,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五官的精致和秀美是我意料中的事,但熏风那如羊脂玉般无暇细腻的皮肤确是我梦寐以求的。真的是无油光、零毛孔吹弹可破的无暇美肌啊!和、熏、朔、金中最美的自然非熏风莫属。
“昔日舜弹五弦之琴,造《南风》之诗,其诗曰:’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熏风”是东南暖风,拂面令人清静、忘忧。镜中的这张脸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古今中外对美貌的追求从来没有停止过,就是因为美丽的容颜具备令人观之忘忧的巨大力量。
“Hi,美女!”我终于没忍住,对着镜子吹了声口哨。老天待我还是不薄的。给了我如此傲人的资本。
“熏风姑娘,朔风姑娘在等了。”雁奴轻声提醒我。
“不梳头么?”
雁奴笑了。“熏风姑娘练唱的时候不是从来都不梳头和上妆的么?您总说这样才最舒服自然。”
“是吗?”没想到这位熏风姑娘还是个向往自由的人。
“那走吧。”
“姑娘,早起的海风凉,多披一件衣裳吧。”我刚要出门,雁奴又拿过一件纱衣给我披上。虽然我觉得那件纱衣穿与不穿没有任何区别,但它上面绣着的鲜活飞鸟很是好看,所以也没拒绝。
临出门前,雁奴命两个小丫鬟抬来一面落地铜镜。我终于看到了熏风的全貌。当真是“增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今日身上的衣服也是碧青色,更称得一头长发乌黑顺滑,人也显得清淡、俏丽。看来熏风走的是淡雅清新的气质女路线。
甲板上和、金、朔三位姑娘都在,琴、筝、琵琶也都备好。
“熏风姐姐,你精神好些了吗?”金风一见到我就跑上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问。今天她穿了一套桃粉色的衣裙,初晨的阳光下更显俏丽活泼。
“嗯,好多了。”我替她拨了拨被海风吹乱的额发,顺手捏了捏她软软的脸蛋,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熏风姑娘既然身体无恙,还请早日排练,以免耽误向皇上献艺。”背后响起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眼前众人纷纷埋首行礼。
我回头,身后站着一位年轻男子。虽然他只一身浅色布衣打扮,但发带上的那颗明珠和衣襟袖口上的细致刺绣花纹都象征着他尊贵的身份。干涩的海风吹得我的眼睛有些酸痛,我轻轻眯起双眼,眼前这个男子虽说不上俊朗非凡,但却有着一种超脱物外的淡然气度。尤其是那双眼睛,长得比旁人略深,更显得漆黑、神秘。颀长、细密的睫毛有股湿漉漉的温柔和忧愁。忧愁?是,唐国公世子李建成命不长久,年纪轻轻便死于萧墙之乱。
蹭个世子做回知己
更新时间2013…6…3 15:46:38 字数:2130
“这是我新改的曲子,不知道熏风姑娘是否满意。”我还在感叹李建成命不长久,他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抬头看他,世子正递给我一本薄薄的册子。我顺手接过,打开。是《诗经》里的《蒹葭》。
“前几日姑娘觉得调子生涩、呆板,我就改了一下,请试唱看看。”
现在我有些糊涂了,他昨日连见都不见我一面。却又肯亲自为一个歌姬改曲子。
“世子过谦了。”睡足觉的我理智回归,说话也变得得体大方。
“请吧。”
我转身,和风已坐在了古琴后,金风也抱起了琵琶,其他乐师也都看着我。该死,这熏风不会是这个迷你民乐队的核心人物吧?我赶忙低头,装作看歌本,不敢看他们。接着我就惊讶地发现这复杂的曲子我竟然看懂了。得意忘形之余情不自禁开口唱了起来。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轻声哼了两句之后我都要为自己鼓掌了。熏风真是有个好嗓子。这歌喉去选秀那绝对的冠军啊。幸好,幸好,唱歌的技艺还没有失去。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唱第二段时,一声婉转悠扬的箫声响起。是朔风。我看向她,她向我微微一笑。她的箫声哀婉动听,相思缠绵之意更甚。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一曲唱毕,熏风清越、柔婉的声音还盘绕在甲板上空,久久不散。一时之间竟没有人说话,都只静静站着。
“阿熏!我的好女儿啊!”突然一声娇媚女声打破了平静,显得格外刺耳。我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朔风告诉我的我们的馆主来了。
看和、金、朔几个姑娘的品相和教养,我以为我们这位馆主是位四十上下,风姿绰约的女子,虽年华老去,但也不失芳华。但眼前这位却让我大跌眼镜。那身披披挂挂不明所以的艳紫衣裙也就算了,满脸的浓重脂粉,仿佛一笑就要簌簌往下掉一样。她是怎样培养起和、熏、朔、金四个品貌兼备的才女的。
“我看看,我看看。”我还未及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牢牢抓住了我,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几乎掐进了我的手臂。
“哎哟,上天保佑,你没事就好。可吓死我了。”她夸张地抬起自己肥胖的胳膊矫情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个动作让她手腕上的几个金臂钏叮铃咣当响个不住。真是够极品。要是真的担心我的安危,昨日我刚被救起时就应该来探望,怎么会拖到现在?其实我一直对熏风落海的事有些疑虑,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落水。朔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女儿让妈妈担心了,是我不对。”我强忍着帮她把那些脂粉擦掉的冲动款款笑答。
“哎哟,熏风你怎么了?以前可从不见你承认自己不对啊?”
我一愣,看来在了解清楚熏风的日常举止之前还是少开口说话为妙。好在这位妈妈不以为意,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话。
“咳!”终于有人忍不住了,世子轻咳一声。“夏馆主,不要打扰她们练唱。”
听到世子叫她夏馆主,我才想起昨夜朔风说起她时那种欲笑还罢的表情,这位花枝招展的夏馆主虽然长得彪悍十足,可却有着一个风光旖旎的名字——岑怡。
“真是辜负了这么个好名字。”我暗笑。
“好了,好了。阿熏好好唱。要是讨得皇上欢心,妈妈我就算熬出头了。”夏馆主拍了拍我的背转身袅娜而去。
“我觉得熏风的嗓子和朔风的箫配在一起格外悦耳动人,这首《蒹葭》就不要其它的乐器了,显得冗杂。”世子把手中的折扇开了又合,顿了半晌道:“熏风你再唱一遍。”
我看看朔风,她的玉箫已举至唇边,一阵微风过,她的发丝和悬在箫管下的流苏都飞扬起来。我突然觉得穿越回来也挺好,不必担忧工作、业绩、人际关系。每日唱唱歌,真好。
转眼到了午间,有侍从来请世子用午膳,他才令众人先去歇息吃饭。我正要走,他却又说:“熏风,你留下。”我看看等着我的朔风,她点点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