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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想问,却没有办法开口,只能张着眼睛看着他。
“这双眼睛。”伏羲的手指在他的眼角边轻轻地滑过,“我很想你。”
“你想的不是我,而是你妻子。”玄翎的声音无法从喉间发出。他闭上眼睛,不想再去看伏羲的容颜。在他的潜意识里感到那双眼睛里所炙烧的东西会毁了他。因为长相吗?就因为自己长得像那位女神吗?就可以这么伤害他。玄翎是愤怒的,也是无奈的,按照龙族的标准,他根本就未成年,而在未成年的时候,龙族的力量是无法发挥出全部的。本身的能力就差了伏羲一截,玄翎更加无法和他对抗,只能被动地被他束缚。
玄翎把悬挂在腰间的玉佩握碎了,天帝给予了他保佑的力量,这力量让他暂时脱离了被束缚的状态,从伏羲身边逃走。
可是伏羲留在他身上的封印无法解除,还有那太阳之火的燃烧没有一刻是停止的,只要他还存在,只要他的力量和灵魂还存在,燃烧着的太阳之火就不会熄灭,而那个人,就能循着这条线索找到他。
伏羲疯狂中的面容让他害怕,这位神灵真的已经疯了,在失去那位女神之后。
他在他的眼里,大概就是一个完美的代替品吧。
雨越下越大,玄翎在雷电中露出的自嘲的笑容,不知道现在在天上行雨的,是哪一位族人呢。把幽劫交托给值得信任的人之后他就放开了速度在狂奔,这个世界那么大,不知道哪里能找到躲藏的地方。不知道天上的父亲是不是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就算知道了……
就算知道发生了什么,以天帝的身份要插手也很困难吧。毕竟,伏羲是拥有和天帝同等力量的神灵。
父王会为难吗?玄翎有些气恼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是不是会让父王为难,是不是连他自己都不关心自己的处境呢?
细密的雨丝不停地敲击在身上,在这无边的世界里真的有他可以躲藏的地方吗?
玄翎蜷缩在了墙角,在被封印之后,他好像就有了人类一样的感觉,感觉到冷,感觉到累,原来该是最让他觉得舒服的雨,现在也能伴随着寒意侵蚀他的身体了。摸摸额头,自己好像和人类一样病了呢,也是,谁让他在风雨中狂奔呢。天地尽头无知无觉的沉眠终于让被他称为重华的伏羲明白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重蹈他父王的覆辙,他也终于趁着在眠城放松的时候溜了出来……
到了这里,是不是就能躲开那个人了呢,这么多天的奔逃,让他的疲劳到了极致。一次又一次伏羲加强他的封印,玄翎怀疑自己会被那些封印给压死。
“你在这里?”噩梦中的声音又出现在了耳边。玄翎吃力地抬起头,泛着不正常的红潮的面容看起来艳丽无比,尽管带着的是一种病态。深蓝色的眼睛没有什么焦距。
“快跟我回去。”这么温柔的声音,在过去,他一定也是这么温柔地对女神这么说的吧。
玄翎苦笑,太阳每天东升西落,他怎么逃得过。不是没有逃走过,每一次逃走的后果,就是让伏羲加重一次封印,让他变得更加虚弱。他只是在伏羲的手掌心里挣扎,无用地挣扎。
有一天,他是不是会因为虚弱而死去呢,重新回到虚无的怀抱里沉睡,和女神一样。女神离开他,是不是他这般可怕的独占欲和禁锢光的疯狂举动。
“她不会回来了……”
“什么?”
“女娲不会回来了,你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你——”伏羲失神了。而且那双和自己妻子如此相似的眼睛里所喷发出来的怒火牢牢地抓住了他。
玄翎要的,就是那么一刹那的失神。
“对不起……”他的指甲刺破了太阳神的肌肤,一点殷红的血滴落下来,玄翎所注入的,是他在那个时候能够动用的所有……
那力量化作封印,环绕着伏羲,他的力量和他的神志都逐渐从这世界上消失了。如果不是那彻底的失神,如果不是失去了一半灵魂之后的力量衰减,如果发出袭击的那个不是眼前的玄翎……
玄翎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听见他说什么,那位同他父王同辈的神灵就回到了虚无的境地沉眠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玄翎的泪水落了下来,伏羲最后给他的那个笑容,就好像还是那个在人间陪着他,教导他的朋友。
“不要哭……”怀念的声音和温暖的怀抱告诉他,背后把他拥入怀中的,是他的父王。
天帝轻轻地拥着这个受伤的孩子,帮他整理着弄乱的衣物,“他最后说的是,不怪你……”
不管是谁的错误,都结束了。玄翎的封印并不完整,太阳神的力量不过一半被封印了起来。那么你或许还会回到这个世界,回到这孩子身边吧,只是到那个时候,你还会不会犯和这次一样的错误呢?天帝担心的皱着眉,他可能是看不到那个时候了。可是玄翎,还能承受那样的伤害吗?太阳神所造成的伤害依旧在他身体里,就算贵为天帝,他也没有办法治愈那些烙印在魂魄里的火焰……要不是他进入了沉睡中,是不是这些就不会发生了,他给了玄翎的护身符最后还是没有如他所愿地不起作用,先前已经有所预知,醒来后却发现事情发展得比他想象得更加糟糕。
玄翎啊,千年之后,当我不在这个世界,你能自己面对吗?
天帝的担忧随着他的叹息无声地环绕在这个世界,没有落入他孩子的耳中……
……
后来……
后来自散魂魄稳固天地的玄翎甚至不得不依靠伏羲残留在眠城的力量保护自己,不得不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几乎没有去完成他的大局……
千岁之后……
“玄翎?”
看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的时候眠沅湘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却不知道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嗷——”
飞廉的嘴角和眼角都在轻微地抽筋,他是故意的,某位现在其实神志不怎么清楚的年轻天帝看来好多了——在眠沅湘捂着眼眶倒飞出去之后。
玄翎气得双颊通红,他当然不会忘记某人在先前做的“好事”。
本来想要大声抗议的眠沅湘猛然间回想起自己在北琉列代帝王的排位面前的作为,捂着嘴巴和眼眶就要往外面溜——
“去哪儿?眠大人——”这个声调和玄翎极其相近,但是如眠沅湘还是能分辨出它们之间的细微差别的。
玄冥并没有戴着他的面具,实际上这位现在统领着所有北琉水师的将军这两天都有点魂不守舍。让眠沅湘经常发笑的就是那群忠心的下属们在看到他们上司和玄翎一摸一样的面容的时候那表情扭曲得就像是最好的笑料。
烦……玄冥眯了眯眼睛,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两天是怎么了,好像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还经常性遗忘自己向来觉得重要的面具。不过他也觉得下属那几张颤抖着眼神和嘴角的脸很有趣。他和玄翎几乎没有区别,除了他侧面额角上一小片烧伤的痕迹以外——
不再去管黑了一个眼眶的眠沅湘,玄冥径自走到了房间里面。他们刚登基的陛下在登基之后就病了的传言很是糟糕,北琉上层人心惶惶。而知道问题真相的他更是郁闷,这家伙的灵息越来越弱了吗?居然连这么小的符咒都挺不过去。还是先前在妖王那里受的伤太重了?
“我没事。”他还记得那个时候玄翎眨了眨眼睛,“那只是先前的布置。”他和幽河还有花百里的布置,尽管后者顺便拿走了他的一点血。
鬼才相信他真的没事。玄冥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恼火地蹙起眉头,他们之间的纽带向来比其他人紧密,感应也要紧密很多。若不是玄翎现在力量的缺失,他大概也不会这么轻易能接触到一些东西。
“玄冥?”在病床上躺着的玄翎看起来还是脸色苍白,不过联想到外面那个家伙的黑眼眶,玄冥的嘴角同样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我先去处理公务。”飞廉想到自己书桌上的那堆东西就头痛。朱笔改他的蓝笔已经持续了几天,他连晚上睡眠的时间都贡献出来了。
等他离开之后房间内就剩下外貌一样的兄弟两人了。西海的白龙王和北海的黑龙王,他们坐在一起的样子就像是相互之间在照镜子。
“你做噩梦了。”玄冥不客气地指出实际情况,“我记得你和梦魔的关系不错。”
玄翎扯出一个苦笑,“是不错,不过这不能阻止心魔乱来。”那只魔到底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如果他的力量突然陷入暴乱当中……
“你觉得他会顾忌?”玄冥挑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兄长这么“幼稚”。
玄翎苍白的唇角微弯,“或许现在不会,不过今后就不肯定了。”
他说得是如此意有